“!!!”
易茗雪赶紧跳下马背,冲过去。
伸手就被对方滚烫的体温给骇住。
易茗雪赶紧嘱咐老三道,“你把马拴好,我先把人弄进庙里去。”
说罢,她直接将楚豫背了起来。
不得不说,一个大男人失去意识之后,是真的重。
也亏得他遇到的是易茗雪。
要是换个人来,独自一人还真的未必能扛得动他。
易茗雪将人扛了进去,好在破庙里还有一些干枯的稻草。
不至于让他直接躺在地板上受冻。
易茗雪撕下楚豫的一片衣角,用自己随身带的饮用水将布料打湿。
替他盖在额头上降温。
随后,又动手去扒他身上的衣物。
地上的男人可能是烧糊涂了。
居然在迷迷糊糊之中,虚挥了一把手臂,嘟囔道,“不行……我已定了亲……”
易茗雪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就是一阵无语。
“拜托,我可对你没兴趣!”
说着,也不管对方如何再挣扎,直接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裳。
楚豫的胸前有一道很严重的伤。
而且……还是从后背刺入的贯穿伤。
那伤口已经发炎,周围的肌肉也出现了明显的坏死状。
易茗雪忍不住皱紧了眉心。
这人这几天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伤得这么重都不找个郎中来看看?
硬生生拖到了高热不退、人事不省。
意识到自己可能捡了个大麻烦,易茗雪突然就有些后悔。
虽然那一锭金子很香,但这人背后的秘密太多。
这时,易长乐抱着一堆柴火跑了进来。
她看着地上的男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
“大姐,这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否则为什么受了伤都不敢去医馆看病?”
易茗雪有些惊讶于老三的洞察力。
想了想,最终还是如实对她道,“也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然直接扔掉算了,反正银子咱也拿到了手!”易长乐继续道。
易茗雪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愧是恶毒女配人设,打小就有着异于常人的思想觉悟。
“我若没收他的钱,兴许还真就不管了!可如今咱们既然拿了别人的酬劳,就得有最基本的契约精神。否则,常背弃他人者,必遭人背弃。”易茗雪认真道。
易长乐沉默良久,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孺子可教也!”易茗雪很欣慰。
这个三妹虽然有个恶毒反派的设定在身上,但好在不是冥顽不灵、不可教化的类型。
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要第一个送她去读书的原因。
“咱们今晚就先不回去了,在这儿将就一晚。”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
无论是单独将昏迷不醒的楚豫留在这里,还是让老三一个人独自摸黑回家,都不妥当。
于是,易茗雪干脆决定。
今晚就在破庙暂住一晚。
“你在门口把火生起来,我再去打些水回来。”
易茗雪一边吩咐易长乐,一边疾步走出破庙。
这个季节的荒郊野外,入夜是能冻死人的。
火堆既能御寒,又能驱赶猛兽。
并且自己还得搞快些,毕竟就这样把一个病号和一个小孩扔在破庙里,也不安全。
易茗雪凝神静气,很快就听见了不远处有一丝涓涓细流的声音。
她循声而去,在破庙背后找到了一处半干涸的隐泉。
她将自己和楚豫的水囊装满清水,随后又从空间里拿出几粒退烧药。
捏碎后,融进水中。
也亏得她在末世之初就找到了一家制药公司的中转仓库。
囤了许多常用的药物。
她还用这些药物,在末世换了不少武器和种子呢。
至于保质期啥的就更不用担心了,她空间里的时间是停滞的。
别说是药物了,食物都能一直储存。
回到破庙内,易茗雪赶紧给楚豫喂下了退烧药。
但他胸前的伤必须得马上处理,否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她轻轻拍来拍男人的脸颊,问道,“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要替你处理伤口了,你忍着点儿。”
男人跟死了一般,根本给不了她任何回答。
易茗雪轻笑一声。
“也好,省了我一管麻药。”
话音刚落,玄铁利刃飞快出鞘。
易茗雪先用清水将刀刃冲洗干净,随后又放到烈火上翻烤消毒。
而后,又拿出些包扎用的纱布。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直接快狠准,一刀便剜了下去。
“唔——”
男人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
易茗雪眼疾手快,立刻往他嘴里塞了块布条。
防止他咬舌伤到自己。
刀刃沿着伤口的外围,将一圈腐肉生生剜下。
破庙里,发出了铁刃烫过肌肤的滋滋声响。
空气中更是弥漫出一股焦糊的血腥味。
场面惊魂、骇人。
易长乐早已吓得躲到了门边。
楚豫在剧痛的刺激之中,短暂的清醒了过来。
他一把伸出右手,死死的抓住了易茗雪皓白的手腕。
五官因为痛苦而扭卷在一起。
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易茗雪此刻也没功夫搭理她,她抬手擦拭了一下额角的密汗。
随即,将早就准备好的酒精纱布用力一把堵在他的伤口处。
高浓度的酒精覆盖在皮开肉绽的血肉上,刺激得楚豫浑身直颤抖。
但这一次,他没再痛呼出声。
而是死死地咬住口中的布条,凭着超凡的意志力,强行将痛苦吞咽了下去。
跳跃的火光中,男人赤裸着上身。
汗水侵湿了他的头发,沿着额头密密麻麻的滚落下来。
划过他修长的脖颈,划过他坚实的胸膛。
痛苦,但又散发出一股颓败的美。
许是门口的火堆越少越旺的缘故。
易茗雪莫名觉得脸颊有些发热。
她微微侧过头去,悄悄拿手扇了扇。
亏得楚豫又再度陷入了昏迷。
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揶揄她呢。
易茗雪快速的替他包扎好伤口,又替他将脸上和胸前的血污以及汗渍擦拭干净。
沾水的布条划过男人鬓角。
易茗雪突然灵机一动。
这厮不是一直都戴着人皮面具嘛?
此时不观,又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