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儿啊……”盛帝喃喃自语,“好名字!”
说完就将人带了下去,薰儿临走时还含情脉脉的看了盛帝一眼,算是彻底将盛帝的心勾住了。
上官芳珊暗暗的笑了笑。
一旁的皇后李氏确实脸色深沉了不少。
晚宴结束后,在一间静室内
只听啪一声,德妃的巴掌打在了三皇子上官景的脸上,之后便是她失声痛苦
“你不该争的,你不该争的……”
上官景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我想给我们找一条生路。”
“景儿,太子他不会放过你的”德妃的声音颤抖。
“所以我想与叶凌奕结盟”
“混账!你与太子作对,就是把你自己往火架上烤啊!”
“母亲,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你!”德妃气急“嗨……你真是长大,我都管不了你了。”
上官景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我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景儿,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上官景沉默不言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宸妃已死,这是陛下对叶家的敲打。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储君不能是叶家的人,你这样只是玩火**啊……你知道宸妃和你弟弟上官羽是怎么死的。那段过往我不想再说。”
“母亲……”
“现在表面皇上对我恩宠不断,只不过是为了向叶家表一个态而已。你们死了一个女儿,可有一个女儿终生恩宠,这就足够了。”
……
次日便是祁天大典,文武百官一早便进了宫。
叶望淑也坐着马车。
今年的祈天大典世家贵族的青年才俊几乎都来了,说是年轻人有朝气,上天更喜。
叶望淑下了马车,看到的是一个圆形的巨大阶台,阶台旁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烛火,烛火中央的祭台上,画着无数晦涩难懂的字符。
两旁的石柱上印着:天地祈愿。国安民康。
话说盛帝英明一世,到了中年却迷信鬼神之说,渴望长生不老,这几年未寻长生之法,可是吃了不少仙丹,用了不少方子,连祭天台都修上了。
每临生辰都要在这祈天台为自己祈福。
为此他还专门在民间找了一位国师,说是国师,只不过为他一人服务,为他占卜自己的命数,别人家的国师都是为国祈愿,查看国势,而他倒好,却一心只沉迷自己的长生不老道。
叶望淑心中吐槽着,面子上却不显分毫,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宫,说错了半个字都是要掉脑袋的。
过了半个时辰,宾客贵族们陆陆续续的到了,其中多的是达官显贵。
人群中忽然走来一位白发苍苍的男人,明明长着一双桃花眼,瞳孔却小的如绿豆般,佝偻着身躯跟在众人身后。
路过叶望淑时停了下来,惊诧的看着叶望淑,但看到已经走远的皇帝,又马上跟上。
此人正是国师白己靑,世人皆说他不过而立之年,却苍老的像个耄耋老人,世人都说他是为皇帝查看命数,窥破了天机才得上天如此惩罚。
叶望淑心中疑惑:这人为何停在自己身前,还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可不容叶望淑多想祈天大典便开始了。
白己靑身穿深紫色长袍,站在阶台中央,手里拿着短刀,划破自己的手,倒在一个已有年月的白碟中,鲜红的血落在白的让人心慌的碟中,看起来触目惊心。
白己靑用血在纸上写下叶望淑看不懂的文字。
嘴中默念,忽然天空狂风大作,太阳变相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一般,天地失色,那写着血字的纸竟然烧了起来!
白己靑瞪大了眼跌坐在地上,看着天象,满眼不可思议。
盛帝看到如此便问“白爱卿,如何?”
白己靑哆哆嗦嗦半天吐不出一句话,良久才说到:“天地失色,帝王将尽”
众人哗然,帝王将尽,异味着阳寿将近。
盛帝的脸陡然毫无血色。
“大胆!白己靑你竟敢蒙蔽朕!天机如何!还不如实招来!”
白己靑的身体都在抖,“臣不敢欺瞒圣上。日暗,天地亡,此是大不详之兆,预示天子将亡”
盛帝大怒,自此众人遣散,宫外不久就流传起了今上将尽的传言,一时间人心惶惶。
过了几日在一处暖阁内。
国师白己靑正跪在地上“你当真有法子?”盛帝把玩着手中的配剑,悠悠的问。
四周的奴婢小厮已经被全数屏退。
这时的白己靑却已不再是满脸褶皱的老人模样,反倒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是陛下”
盛帝哈哈一笑对着白己靑说:“那白爱卿还不赶紧说。”
白己靑这才多哆嗦嗦的开口:“皇上可还记得叶家嫡次女叶望淑”
“哦?怎么?”盛帝啪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配剑直勾勾的盯着白己靑。
“她是个阳寿虚浮之人”
“阳寿虚浮……所谓何意?”
“阳寿虚浮,也就是说她的命数已尽,人却还活着。”
盛帝猛的睁大眼睛,“白己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不敢欺君。”
盛帝一点点看着白己靑,似乎要将他这个人生吞活剥。
“那与朕有何干系?”
“她能为陛下续命。”
此话一出,盛帝心中的震惊更甚。
盛帝眯了眯眼“当真?”
“臣得今此,全依陛下,又怎敢欺瞒陛下。”
历代的国师都是自幼父母双亡,无父无母之人,自是天煞孤星,亲近之人都不得善终,从古至今,无一例外。相传像这样的人,只有得到天子的赏识,被圣子的恩泽滋润,才得以活命。不然不是横死就是短命。
“将他人的命强行续在朕身上,可有违天道?”
“他人强寿未尽,强行剥夺,是大忌,就如杀戮太多者,不入姻缘,不入天堂是一个道理。可其阳寿虚浮,便是欺瞒上天,生死簿上无其名,忘川不渡。自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杀之,是替天行道。”白己靑抬头看着盛帝。
“那你打算如何办?”
“先备万事再迎东风。”
“还望陛下不要将今日之事宣传出去,臣还需多些时日准备。”
“一切如常即可。”
“好!”盛帝一拍桌案“朕给你这个时间,时间一到,朕要看到结果。”
白己靑行了一礼“臣遵旨”
盛帝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今日你也累了,下去吧。”
白己靑这才弓着腰退去。
一出殿门,他那年轻的模样瞬间变得苍老。
白己靑看着天空的皓月喃喃:“人生老病死是天意,强行抵抗不过螳臂当车。叶望淑啊……叶望淑……既不属于为什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