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他怀疑,她也是绞尽脑汁。
以前巴不得他天天在家里陪着她,每天盼着他上班回来,现在恰恰相反,只有他去上班她才是最轻松的。
她怎么又不想怀上自己的孩子,可问过几个在这方面权威的医生,都说机会不是没有,除非是奇迹!
她等不及,如果要等到奇迹发生,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到时简南都跟她离婚了,她还等那个奇迹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东西拴住他的心。
而这个东西莫过于一个孩子,或者一个上好的前途,后者暂时急不来,前者又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多考虑。
有了这个孩子,一切也都可以慢慢来!
“嗯。”苏慕婉一向体贴,黎简南也没有怀疑。
只是以前怀孕的时候,她巴不得每次他有空就拿他的手去摸她的肚子让他感受孩子的成长,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她的肚子里有着他们的孩子,他有着当父亲的责任,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厌烦的。每一次摸上她的肚子,他都感觉有人在给自己念紧箍咒一般。
这一次怀孕似乎每一次他靠近她,她就避开。
苏慕婉将纽扣扣上,微笑的挽上黎简南的手臂,“老公,谢谢你!”
黎简南的思绪被打乱,心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能是上一次流产导致她习惯性的不想让人触碰。抿了抿唇,“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最近为了我还有孩子的改变……”
黎简南漆黑的瞳孔里是她那张轮廓与苏慕谨有些神似的脸,看到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的苏慕谨对自己露出笑颜。
或许真该如慕谨所言,放下那些过去,不要再辜负眼前的人。
他这辈子已经错过了她,难道还要再错过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吗?
何况眼前的人已经又有了他的孩子,慕谨也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且态度坚决不愿意和那个男人断了关系……
算了,先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这一次如果那个男人的罪名成立,不死也要在牢里蹲一辈子,到时如果慕谨想回心转意的话,他再想办法好了。
“走吧!先回家……”
帝都位于希国的东北部,气候也是典型的北温带湿润气候。
“陆之禛……”
一道女声响在空旷的别墅里。
苏慕谨猛的睁开眼睛,入眼是豪华复古的水晶吊灯,暖色的灯光照在她身上,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然而这陌生的装潢让她没有任何思考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打直背脊。
这是司祁锐的别墅?
她记不起这到底怎么回事了,只记得朦胧中她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以为是陆之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在她的意识里,只记得碧水蓝天下,她和陆之禛正在沙滩上沐浴着阳光,两个人正开心的谈论以后的生活,后来一股浪打过来,陆之禛就不见了……
她一着急,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了。
她迅速做出反应,肯定是她快要晕倒在雪地里时,被司祁锐救了。
“你醒了!”
一道丝毫没有起伏的声音,平声平调自男人口中溢出。
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司祁锐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袖口还能看见黑色的英文字符,显然是高级定制,目光带着寒峭,似乎带着天生的自信与从容。人比照片上还要英俊几分。
“司祁锐?”
在苏慕谨打量着面前男人的同时,一双深邃的眼眸也在打量她。
身材纤细均匀,凹凸有致,最吸引人的,当属那张精致完美的俏脸。她皮肤似乎天生白皙,完若凝脂一般,细长而弯的柳眉底下,是一双晶亮的眼眸,黑白分明,美丽如画,那鼻子,也是挺直小巧的,樱唇不点而红,不娇不媚却额外的吸引人。
“你不是帝都人?”听她带着一丝独特的口音,司祁锐不答反问。
“我是悉城人!”其实她刚才的问题也几乎是肯定句,她看过资料,司祁锐并没有孪生兄弟,也不可能有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这里。
而对于他的问题,苏慕谨没有打算隐瞒。
“陆之禛是你孩子的爸爸?”司祁锐接连问出第二个问题。
“是!”在此之前看过司祁锐所有的资料,虽不能说资料完整到对这个男人完全了解,但大部分她还是记在脑海里了。
司祁锐毕业于帝都的首府大学,然后出国留学深造,其中兼修了一门学科就是医学而且成绩斐然。对于他为什么学医她没有深究,但他能看出她怀孕也是在她意料之中。
司祁锐倒是好奇起来,这个女人还真一点也不害怕,倾身靠过去。发现面前的女人眼里并没有惧意……
“再看下去,不知道司大检验员的的未婚妻会不会吃醋呢?”苏慕谨的表情淡然,声音清冽。
看来还是有备而来。
司祁锐起身,也没了刚才的兴致,冷声说道:“你发烧了!准备给你用药的时候,发现你有身孕,我这里没有孕妇的退烧药。自己出去的时候记得买药!”转身从烘干机里取出她的外套,下逐客令。“你的同伴还等在外面。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女人说这么多,不过话说出口,他也没有后悔。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慕谨才发现自己身上软绵绵的,原来是发烧了!
真是太高估自己了,这样就发烧了……
刚刚他说,她的同伴?难道程泽恺他们还在外面?
果然司祁锐并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观察力惊人。
“司大检验员不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吗?”苏慕谨说着,从沙发上将腿挪下来。
司祁锐刚踏上楼梯的脚,听到这句话停驻在原地,看向那个正在喝水的女人,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既不是平常那些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是对他献媚的女人,看似接近他,却又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分寸拿捏得极好。
能够在他家里躺上六个小时,还能喝他这个陌生人给她倒的水,她不是那种没有防备的女人,而是她心中很清楚,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个女人,足够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