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众人对摩柯迦叶和太古遗族的阴谋总算是明白了,他们都想要借助血荒世界的血色能量,来复活他们的古代强者。
只是,复活之后,那些强者,还是他们自己吗?
恐怕,未必。
太古遗族十余人进入古荒城,但能活下来的,已是寥寥,这其中还有不少人受了重伤,所谓复活始祖的计划,成?为了梦幻泡影。
摩柯迦叶则稍微幸运一些,他想尽办法,让寒山寺的佛尊复活,但最终造就的,却只是一尊血色大魔而已。
而且,这血色魔头还是寒山佛祖的转世身,这等消息若传出去,寒山寺必将威名扫地,从今往后,不复是大荒的佛门圣地。
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摩柯迦叶竟然能在最后关头大彻大悟,超脱出去,这着实令人讶异,在陈渊看来,他将来必定能成一代高僧。
若不经历世事沉浮,所谓的心境超然,都是虚妄而已。
血色佛尊被抹杀,魔古的身影降临在地上,他的身影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般。
“此次,多亏了你,不然,伽什定要为祸人间。”
魔古望向了陈渊,那双气冲斗府的眼眸变得温和许多,甚至还有欣赏之色。
至尊之战,不是所有人都能参与其中的,陈渊能够干扰血荒世界,让他成功击杀血色佛尊,这种本事,一般的天阶强者可没有。
“主要还是前辈的功劳。”
陈渊笑道,使得魔古长笑,道,“不过是把万古以前的债还清罢了,说到底,寒山佛祖会变成伽什,也有我的过错在其中。”
“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间,此话是不错的。”
陈渊笑道,“前辈可想要回到古荒城看看?”
“不必了,我能支撑这么久,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我不过存留了一缕印记,古荒城内,也有我留下的机缘,等待后来者。
若是有缘的话,我会出现在古荒城的。”
魔古淡淡笑道,对此看的很淡,而他的消失也正在逐渐消失,最后笑着跟众人挥手告别离开。
“只是一缕印记,便有这等惊世战威,至尊强者,果然深不可测。”
叶一舟等人大为触动,尤其是他们得知魔古不过是一缕印记后,内心更加震撼。
“我们也该离开了。”
陈渊开口道,魔古走的时候,为他们留下了一条路,可以离开血荒世界。
当他们从城主府的寝室走出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外界的天空格外湛蓝,与血荒世界里的鲜红、压抑截然不同。
“这些活尸,看来都是曾经前往血荒世界,想要复活己身的人。”
颜倾看着地上的鲜血和尸体,忍不住长叹一声。
古往今来,总有人能找到血荒世界的入口,也总有人能进去。
但进去之后,能否活着出来,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些活尸,便是如此。
血荒世界对他们而言,有进无出。
他们看到城主府外有着不少尸体,但几乎已经没有人了,“想来古荒城的城门已开,众人都已经离去了。”
他们在前往城门时,刻意往通天楼的方向经过,却发现那尊宝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原地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剩下。
“看来通天楼已经带着宰予回到了通天皇朝。
有这件至尊法器在,白虎皇朝想要攻下通天皇朝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陈渊心道。
他虽然替宰予担心,但也不能过分干涉中央之地的皇朝战争,有的事情,是宰予这一生必须要去经历的,他插手的越多,反而有害于宰予。
当他们抵达城门时,果然见到城门洞开,还有部分天骄的身影在城门徘徊。
陈渊等人回头望了望这座存在了万古的城池,目光闪烁了下,便迈步离开了。
走出古荒城的那一刻,无数双目光落在了陈渊等人的身上,尤其是陈渊,无比清楚地感知到了许多浩瀚如海的压力,那其中还夹杂着贪婪、冷漠等诸多情绪,让他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听说,你进入了城主府的寝室?”
一尊天理境强者冰冷地问道,从出来的天骄口中,他们已经得知了古荒城内发生的一切,包括,荒榜之战和寝室。
这样一个苦海境的少年,竟然知晓城主府寝室的奥秘,而且,还如此出众,潜力巨大,他们若不尽早除掉,将来无尽大荒,恐怕要以陈渊为尊了。
陈渊没有回应,而是漫步朝着荒神教的方向走去,他已经看到了黑旗王和向穹。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那天理境强者冷声喝道,却见陈渊回眸瞥了他一眼,随即讽刺一笑,“此事,和你有关吗?”
那天理境强者闻言大怒,“你在古荒城内杀了那么多人,如今,却说与我无关吗?”
陈渊指了下赤鹏王,“据我所知,真正在古荒城内大开杀戒的,是太古遗族。
此事人人都可以作证,你没有胆量和太古遗族清算,却来找我,所谓的天阶强者,看来不过是欺软怕硬之徒。”
陈渊的话让那位天理境强者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什么时候,一个苦海境的后辈,也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他正欲踏步而出,就在此刻,黑旗王的脚步践踏虚空而出,半边天穹仿佛都在震颤,有滚滚的黑气滚落下来,黑旗王的神色极冷,扫向那开口的天理境强者,“你以为,荒神教,可欺吗?”
那人顿时有种窒息般的感觉,只觉得有股窒息般的力量压迫在他心头,让他内心剧颤,当下不敢再说任何话。
他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底气。
赤鹏王迈动脚步向前,妖威弥漫,透着不可一世的桀骜之气,“听说,你斩了赤鹏君?”
“是又如何,荒榜之战的台上,他败给了我,死,是他最好的结局。”
陈渊冷漠回应道。
“最好的结局?”
赤鹏王浑身戾气冲天,狂暴妖威咆哮而出,“就凭你这句话,便值得我杀你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