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陈渊在陈远山的院子里疯狂寻找着,可始终没有发现陈远山的下落,他又找到平时伺候父亲的下人,却都吞吞吐吐,不敢正面回答陈渊的问题。
“你们是伺候我爹的,怎会不知道他的下落?”
“家主去哪儿怎么会和我们汇报,您还是等蔡管事回来问他吧。”
“蔡管事呢?”
“被大……被叫走了。”
陈渊眸光微凝,“蔡全是我爹的贴身管事,大长老就算有事情也应该找管家才是,找他何干?”
“这我们就不太清楚了,你自己去找吧。”下人们一开始还被死而复活的陈渊吓住了,现在却渐渐清醒过来,连家主都不在了,又何必尊敬这位“少主”?
“你们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滚出陈家吧。”陈渊叱喝道,让下人们登时愣了下,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位少主平庸至极,毫无主见,但这次复活之后,似乎变得强势了许多。
“我们确实是不知道,您就算骂死我们,我们仍旧是一无所知啊。”下人们终于有些慌了起来,担心陈渊会用尽最后一点能量把他们赶出去。
“别怕他,他已经不是少主了。”
这时,有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戏谑和嘲讽,赫然是管事蔡全。
只见蔡全走到了下人们的面前,神色锋利,盯着陈渊,“我刚才大长老处回来,长老会已经宣布,正式废除你的少主之位,另择他人继承陈家。”
“想要动我的少主之位,至少需要我父亲的首肯。”陈渊目光如电,身上弥漫着一股骇人的气势,“请问,我的父亲,在哪里?”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蔡全转身便走,仿佛非常懒得和陈渊废话,却见陈渊抢先一步跨出,拦在他的面前,虽说蔡全已经是觉醒境修士,周身有元气流动护体,可陈渊依旧不惧,要从蔡全口中问出陈远山的下落。
“就算你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蔡全望着陈渊,“看在家主以往待我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一些忠告,有的事情,你无力回天。你大难不死,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做个平凡人,从此不要过问陈家的事情,那是你最好的出路。”
“最好的出路?”
这话突然击中了陈渊内心极为柔软的地方,他想起师父在收养他时问过的话,“你愿意一生平凡,还是跟着我,闯荡诸天?”
当时的陈渊,毫不犹豫地跟着师父上路了,这一世,哪怕重来,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蔡管事。”陈渊冷静下来,“就算要做个平凡人,我也不想一生都不知道父亲的下落,那样我不会心安的。”
“你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蔡全看了看周围的下人,再度看向陈渊时,眼中突然绽放一抹凶光,觉醒境九重的强大气势骤然间弥漫而出,他的手遽然间扼住了陈渊的喉咙,恶狠狠地说道,“你还把自己当成少爷吗?现在的陈家,随意一个人就能弄死你!”
这句话让陈渊愣了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蔡全不是在吓唬他,而是在提醒他。陈渊本想要发作,此刻却冷静下来,想听蔡全把话说完。
蔡全见陈渊老实了,便将其放开,叹了口气,道,“看你也可怜,这钱袋里有几枚元石,就当我施舍乞丐了,你拿着这袋钱,滚出陈家吧,马上滚!”
说着,他将钱袋丢在了陈渊面前,带着下人们扬长而去。
元石是武修间的货币,一枚元石等若百两黄金,可供寻常人生活上数年了。陈渊若是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只要低调些,生存绝对不是问题。
陈渊喘上了气,看了看蔡全远去的背影,又地上的钱袋,伸手将其捡起,随后朝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陈渊的院子还在,长老会并没有那么及时地将院子另作安排。陈渊回到院子里后,在院子的四角简单布置了一下,防止有人强行闯入。
“蔡全到底想说什么?”
陈渊回想起先前的情形,蔡全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其实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况且,蔡全还丢下了这袋元石给他,并不像是无情无义之人会做的事情。他就算希望陈渊滚出陈家,但也没有必要让他马上就走这么急吧?
他将钱袋里的元石都倒了出来,五颗光滑的元石滚落,内蕴天地精华,如果元石足够,对于武命修士的修行也是大有裨益的。
“不对,蔡全哪来这么多元石?”陈渊神色闪烁了下,蔡全虽是他爹的贴身管事,但工钱并不多,每月只有几十两银子而已。这些钱极有可能是他全部的积蓄,如果都给了陈渊,似乎不太符合蔡全先前的态度。
“这元石有古怪!”
陈渊立即将每一颗元石拿起来端详,他还没跨入觉醒境,因此不能感知元石里的元气,否则会简单得多。
“果然!”
很快,陈渊就发现了端倪,其中一颗元石,份量比其他元石轻一些,虽然外表同样光滑,但可以看出不是真的元石。
“咔嚓!”
陈渊一使劲,那元石顿时裂开,一张纸条掉落,陈渊神色一凝,将这张纸条摊开。
“家主中了埋伏,少主快走!”
陈渊的内心咯噔一沉,陈远山的处境,竟然这般不妙吗?
陈家的暗流,已经彻底浮上水面了,在陈家的表面卷起可怕的漩涡,而漩涡的正中心,是陈远山和陈渊。
而引起漩涡的人,已经彻底掌控了陈家,不然蔡全也不会兜这么一个圈子来告诉陈渊情况。
“我不能就这么走!”
陈渊知道,一旦离开了陈家,想要再回来便会非常艰难,也很难查清父亲的遭遇。他需要另一重身份,一重让陈家不敢轻举妄动的身份。
“希望父亲一切无恙。”陈渊暗暗祈祷,作为这一世他唯一的亲人,他不希望陈远山有任何事情。
就在这时,院外有响声传来,数道身影轰开了他的院门,陈渊迈步走出,却发现来人正是陈汉九,而他的手上,却拎着蔡全。
“你们这是做什么?”陈渊冷冷地问道。
“这狗奴才给你通风报信,该死。”陈汉九一把将蔡全丢在了地上,后者早已鼻青脸肿,连丹田都被震碎了,成为废人,饶是如此,他的嘴里依旧艰难地吐出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