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为明日就是武罗神所期限的最后一天,因此朏朏和吴彐倒是一大早就全神贯注地在自己的领地之内不断寻找着荀草的下落。
“等一下,等一下!朏朏,你先告诉我荀草长什么样子,不然我也没办法帮你找啊!”。
依旧咬着朏朏毛发的吴彐口齿不清地对着一脸焦急的朏朏询问到,毕竟他自己也没有见过荀草到底长什么样。
“有草焉,其状如葌(jian),而方茎、黄华、赤实,其本如藁(gao)本,名曰荀草,服之美人色。”。
“荀草是种不可多得的神药,吃了之后,就算你原来是个满脸雀斑的老太婆,也能立刻气色红润,貌美肤白,长的像兰草,茎是方形的,根像藁根,开黄色的花朵,结红色的果实,如果有机会,我都想偷吃一根,这样我的毛发说不定会更加柔顺。’。
朏朏刚翻开一片草地,却看见了地上一坨未知生物的排泄物,恶心得它瞬间闭上了嘴巴。
“那武罗神干嘛这种宝贝这个草,难道他就就是靠这种草保持年轻的吗?真难以想象真实的他究竟多大年纪了,那张脸说不定会比干枯的橘子皮还皱。”。
“哈哈哈,这可难说,不过我觉得。。。”。
正当吴彐和朏朏大肆开着武罗神玩笑的时候,一阵婴儿般的啼哭声突然从密林的深处传来,在这妖界之内,怎么可能会有人类的幼儿啼哭?
但是吴彐却不能以此作为赌注,如果真的是人类的幼儿,自己也应当去保护他们,因此吴彐松开了自己的口腔,一蹦一跳地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
“喂,别乱跑,很危险的!”。
担心自己宝贝疙瘩丢失的朏朏虽然并不想过多参与这趟浑水,但还是悻悻地跟在了吴彐的身后,因为它自己,这一片土地已经是自己领地的边缘了,再往深处走,就会遇上其它的妖魔。
到那时候,万一别家的妖魔对吴彐起了什么歹意,自己好歹也能劝说一二。
而靠近之后的吴彐所看见的又是怎样的一副场景,一头虎状的妖魔正扑杀在一名已经断气的人类身上,正大口地吞噬他的血肉,而那双虎目之内竟然还不断往外流露着泪花,就好像自己也在为杀生而悲痛一般。
这妖魔每一次的喘息竟然都发出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你究竟在哭什么?”。
只有一个脑袋的吴彐伫立在妖魔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妖魔不断在泪目之中吞食人类,心中的怒火却早已经翻天倒海,如果这妖魔只是为了进食而吞噬人类的话,或许吴彐还不会太过于愤怒,因为天地循环,这个妖魔也不过是为了果腹而已。
在妖魔的眼中,人类和鸡鸭又有什么区别?人类可以把动物当成是食物,自然也应该做好自己被当做食物的准备。
但是这个妖魔竟然敢流泪!
有人说鳄鱼的眼泪只不过是假慈悲,此刻的妖魔的眼泪更是如同对人类的侮辱一般,让吴彐深恶痛绝。
“哦?我只要哭泣起来就可以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而人类听后还以为是他们的幼崽在哭泣,往往都会过来查看,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趁机捕食他们,我哭泣,也是在为他们的愚蠢而哭泣。”。
或许是眼前人类的血肉十分的充足让这个妖魔没有立刻去攻击吴彐的意图,反而像是老朋友一样回答了吴彐的话语,
因为妖界和人界之间的障碍被打通,导致人界之内会有人误入妖界之中,从而被妖魔所捕杀,但是眼前的妖魔竟然把人类对后代的关怀当做成了愚蠢!
顿时,无边的怒火在吴彐的心中再也压抑不住,愤然抬起了自己的双目,眼中精光一闪,如同一眼天下一般的气势对着妖魔直面袭去,刹那间,这妖魔还以为在自己面前的是远古的那些大神,来自灵魂的恐惧瞬间令其匍匐下了自己的身姿,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但是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瞬间,体内空空如也的吴彐在略微释放出了自己的气息之后,竟然就感到一阵天翻地覆,身体之内刚刚恢复的那一丝能量瞬间荡然无存。
感觉到吴彐气息瞬间萎靡不振的妖魔顿时不再有任何顺从的姿态,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区区一个脑袋所惊吓到浑身颤抖不已,瞬间大怒不已,一双虎爪奋力张开,露出了内部锋利的尖爪向着吴彐直击而去。
砰!
吴彐的脑袋瞬间被击飞而出,和朏朏不同,这个妖魔显然具有非常强大的攻击性,这随手的一击竟然将吴彐的肉体划破,三道裂痕直接横现在吴彐的鼻梁之上,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
鼻梁之上所传来的剧烈痛苦却让吴彐内心之中的愤怒也愈发的强盛,下一刻就要不顾一切地催动自己的神通,但是现在他一旦在强行动用自己的神通,恐怕他的肉身就再也不能承受住这无休止的榨取了。
“马腹!你给我住手,那个脑袋是我的!”。
正当吴彐要强行出手之时,朏朏瞬间焦急地横在了二者的中间,浑身的毛发顿时炸起,如临大敌一般地紧紧盯着马腹的双眼,动作之中的威胁之意没有任何的遮掩。
马腹!
有兽焉,其名曰马腹,其状如人面虎身,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但是马腹显然没有把弱小的朏朏放在眼中,对于它的威胁更是显得不屑一顾,什么时候一只狸猫可以挑战老虎的权威?
“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阻止我!”。
顿时,马腹拱起自己的腰背,四肢和腰背骤然发力,如同扭紧的马达一般突然发力,转眼之间就如同一阵光影一般闪烁到了朏朏的身边,抬手,冰冷的黯淡流光顺着虎爪直流而下,撕拉一声,如同剪刀割裂布匹一般。
尖锐的虎爪轻而易举地就切开了朏朏的皮肤,在它的腹部上留下了数道已经割开肌肉的伤口,如此的重创,如果朏朏不再有任何的行动或许还能存活下去,但是朏朏却毫不犹豫地用自己还未长齐的牙齿奋力咬向了马腹在沾染着自己血液的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