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长安的时候,沈归晚和兄长同仇敌忾,将萧家视为燕家的宿敌。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当时为了‘对付’落单的萧霁,沈归晚和兄长没少花费功夫去深挖萧霁的身世,萧家那些旧事。
萧家家风清正,不纳妾室,身份尊贵但却没有一般的世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旧事。萧霁的母亲是金陵刺史秦家的女儿,但那秦家情况十分复杂。
别看秦为庸窝囊,但往上数的话秦家在金陵可是称霸一方。其秦家嫡系会从旁支挑选出优秀聪明的子弟,才干非凡,培养出来为秦家效力。
萧霁的母亲原本出生于秦家旁支,因自小失去了双亲,和兄长被养在了秦家嫡系,记在了当时秦老太爷的名下。
当初秦家为了拉拢萧老将军,便将秦臻以嫡女的身份嫁入萧家,为秦家谋利……但萧老将军此人心系百姓,性格刚正不阿,他最不喜那些喜好奢靡、不事稼穑的世家。就连当初在长安的时候,他见了燕相都是各种挑刺,这就成了两家不和的导火索。
当秦家提出两家在损害金陵百姓利益的基础上,与萧家合谋的霸占一方的时候,被萧老将军义正言辞的拒绝。亲近爱玩玩没想到,联姻非但没给家族带来利益,反倒是财路被拦截,利益遭受了损害,对萧老将军也越发不满,双方的矛盾愈演愈烈,秦臻夹杂在家族与丈夫之间,十分为难。
至于这秦致远,虽然与秦臻是亲兄妹,但却十分坚定不移的站在了秦家这边,是当年秦家养的很成功,十分忠心的……一条狗!
当初在金陵的时候他便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后来入赘西北军,成了西北大将军的女婿,现在又成了玄墨城城主,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麾下兵力,也是唯一能够与萧霁较量一二的。
这次他们不请自来,又当着金陵百姓的面,口口声声说着要替秦为庸讨回公道,实则是为了瓦解萧霁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正所谓其心可诛!
沈归晚与风蕴之路过此处,准备找个茶楼好好聊一聊,谁知远远便瞧见了这里围了一群人。她站在那听了会儿,只见秦致远与秦风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联手给萧霁难堪。在大脑做出决定之前,还没等权衡利弊之前,身体便就先一步做出了决定,挡在了萧霁的面前。
这里秦风微微皱眉。
他原本早就打算好了,借着回城的机会给萧霁一个下马威,再利用秦致远逼萧霁撤回对秦家的监控。万万没想到,半道竟杀出个小姑娘,坏他好事!
秦风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目光在沈归晚和萧霁的身上转了一圈,语气轻佻道:“这小半年没见,不知何时侯爷娶亲了?不对,侯爷若真是成亲了,想必会向玄墨城发个喜帖吧,难不成这姑娘,是侯府的妾室,侯爷可真是好福气啊……”
话音方落,只听见一声惨叫,他捂住了嘴,有鲜血从指缝间流了下来,目光愤怒的怒指向萧霁……
此时萧霁面色沉沉,目光阴鸷,手中还捻着一粒松子糖,正是方才沈归晚路过街边小铺子买来解馋的!
秦致远怒意更甚,质问道:“萧霁,众目睽睽之下,你为何出手伤人?”
萧霁不答话,沈归晚冷笑一声,道:“是他自己先说话不干不净在先,侯爷已是手下留情了,要换做事我,就一贴药给他毒哑!”
秦致远望着伶牙俐齿的沈归晚,眼底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道:“好个心肠歹毒的丫头,你到底什么来历?”
沈归晚正要自报家门,就在此时,只听见一道娇柔的声音道:“三妹妹,您怎么在这?”
听到这个声音,沈归晚眼皮子一跳,只见沈繁漪竟是不知何时,施施然出现。
沈繁漪与秦风是旧相识,瞧见秦风如此姿态,换做一副万分惊讶的神色,道:“大公子您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三妹妹冒犯您了,繁漪在此替三妹妹向您赔个不是了,还请您看在我们两家的交情份上,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方才萧霁用那粽子糖射向秦风的时候夹杂着内力,虽留了情没将他门牙打断,但力道却也不容小觑,比扇了他一嘴巴还严重。面对沈繁漪的赔罪,秦风捂着嘴根本说不了话,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心底的不满。
瞧着沈繁漪一副假惺惺的姿态,沈归晚用尽了平生的忍耐力,才忍住对她翻白眼的冲动,嘲讽道:“怎么都这么久了,姐姐这在人前爱给人揽罪名,低三下气的毛病一点都没改。我看您这假模假样的姿态,与秦大公子可真是天生一对啊。”
沈归晚此时被种下了诅咒,一堆麻烦缠身呢,如今也一改之前的隐忍,嘲讽起沈繁漪来语气根本不加掩饰。
沈繁漪气得姣好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怎么沈归晚这一张嘴越来越讨厌了。她心底不知将沈归晚翻来覆去鞭尸了多少次了,但面上却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姿态,红着眼眶,道:“姐姐也是担心妹妹得罪了秦公子,坏了两家的交情呀。”
只见她姿态落落大方,端庄有礼,在旁人看来与蛮不讲理的沈归晚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沈家二小姐,礼数如此周全,颇有沈先生之风啊。”
“是啊,听说沈家大小姐如今可是贵妃娘娘,沈先生也奉旨全家准备入京,以后咱们得该称呼为沈相了……”
“可是前些时日不是听说,这沈家二小姐不是沈家亲生的……”
“亲生不亲生的有什么要紧,她是沈家长大的,受沈家门风熏陶,日后到了长安有的是权贵人家求娶。”
听着底下人的议论,沈繁漪的眼底暗暗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果然大姐说的没错,英雄不问出身!
原先是她狭隘了,本以为被沈归晚当众揭穿了身份之后如同天塌下来一般,什么都毁了。幸好沈繁锦一直十分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不仅尽心尽力的给她出主意,而且还帮助她在沈修仪面前说好还,再加上二夫人在暗中增援人手帮助她,让沈繁漪心中多了一层与沈归晚一较高低的信心!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