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武衡给押走了,在讲容二拉走的时候,武衡提醒沈归晚道:“三小姐,此人心思狡诈,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话虽这么说,但此事与萧霁有关,真的能够做到全然不在意吗?
就在沈归晚皱着眉,一脸忧心的时候,只见萧霁上前,问她:“在想什么?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归晚这才从沉思中回神,对上萧霁关切的目光,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须臾又有些迟疑的看着他,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方才她让春禾去侯府送信,本想着让萧霁多派几个暗卫过来,看看秦致远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却没想到,萧霁身上还带着伤,竟亲自过来了。
“无妨。”
这里侯府的人也考虑到了萧霁肩膀上的伤,所以来的时候萧霁是骑马,回去没什么急事,便让人备了马车。
等二人上了马车,沈归晚便上手去脱萧霁的衣服看伤。
反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该看得都看了,沈归晚也不知
萧霁没想到小姑娘竟如此主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避开……
“侯爷……”
恰在此时武衡进来准备回话,恰好看见沈归晚欺身向前欲解萧霁的衣带,一个伸手去挡的情形。探进来的一半脑袋,默默的缩了回去,而这里沈归晚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奇怪道:“我只是看伤,又不做什么。”
萧霁此时脸上神色也有几分古怪,片刻之后,方才摆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神色,道:“下次动手之前,提前说一声。”
两个人说着话,沈归晚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可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是上来……
就在她琢磨的时候,只见这里萧霁松了衣领,衣服从肩头滑落,露出了肩膀上那深可见骨的伤,沈归晚倒抽了口凉气。
“果然那些东西邪性的很,虽然伤口上的毒解了,可这伤愈合得却极慢。”
马车上有药和纱布,沈归晚重新将他肩膀上的伤口包扎了一番,眉心微皱,道:“会不会,与冥川之毒有关?”
冥川之毒,与凤泣血,都喜阴性邪,沈归晚不知道会不会对萧霁的身体有什么影响。风蕴之见多识广,应该会知道些线索。
只不过如今天色已晚,现在沈归晚前去医铺也迟了,只能先回侯府,明日再去拜访了。
就在沈归晚心里头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萧霁已经将衣服重新合上了,看向沈归晚的时候,只见某个小姑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安慰道:“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纵使找不到解药,那也是天意,不必如此强求。”
萧霁不开口还好,说起冥川之毒的来源,沈归晚便想到了和那疯疯癫癫的道士一番话,心底越发沉重了。但萧霁问她在想什么的时候,沈归晚暂且按下了心中的复杂,说还是为了金陵城的命案,以及之前在那刘家山庄,萧霁遇到袭击的事。
“之前我听师……天宗的宗主说过有关于当年长安城尸兵的事,之前金陵乱葬岗的那些,都是实验的失败品,可打伤您的那个似乎毒功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对方在江湖上定然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当日侯爷与他交手的时候,可看出了对方师出何门何派?他究竟是北玄人,还是南境的……”
沈归晚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注意到她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萧霁脸上一闪而逝了一抹异样。但不过片刻的功夫,萧霁很快掩去了眼底的复杂,淡淡说了句:“不曾。”
“这就奇怪了……”
沈归晚并没有怀疑萧霁有所隐瞒,皱着眉,眼底闪过了抹若有所思道:“侯爷您见多识广,天底下竟还有你看不出的招数。而且,我有一种预感……”
原本正在倒茶的萧霁,听到沈归晚这番话得时候,拿着茶盏的手微不可觉的顿了顿,片刻之后方才问道:“什么?”
“总觉得幕后那个人,你我应该都认识……”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归晚看向萧霁,只见萧霁手中的茶水漫出来都不知道,还是在沈归晚的提醒之下,方才反应过来。
沈归晚是何等的心思机敏,看见萧霁如此反常的模样,意识到了一丝异样,她清亮的目光望着萧霁,问他:“你有事情瞒着我?”
面对沈归晚亮的惊人的目光,萧霁依旧镇定自若,道:“方才你说的那番话,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什么……”
沈归晚先是一愣,紧接着方才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有着多大的漏洞!
沈归晚与雪衣侯萧霁,‘初见’是在金陵,根本与长安无关;而那幕后之人,是长安旧人,又怎么会与沈归晚与萧霁有关呢。
不说萧霁这样心思缜密之人,就连一个稍微聪明点的,此时都能察觉出沈归晚语气中的破绽。
沈归晚心口一跳,下意识的看向萧霁的脸色。只见他面色如常,‘好心’的提醒了她之后,还倒了盏茶给她,一时沈归晚越发看不懂,在这平静清冷的外表之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见沈归晚沉默了下来,反倒是萧霁主动开口问道:“你是在担心金陵城的事,还是在担心我?”
这个问题问的更加莫名,但沈归晚想了会儿,还是看着萧霁,十分认真的说道:“金陵城是侯爷您的封地,若这里出了问题,朝廷第一个问责的便就是侯爷您,我想快速的查清楚金陵的真相,找出幕后兴风作浪之人,也是为了侯爷您好。担心的是金陵的局势,还是侯爷您本人,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