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看向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顾青篱,恨得牙痒痒的,这人怎么如此的讨厌!
此时骑虎难下。
就在她十分尴尬的时候,只见那风蕴之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沈归晚,神色凝重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假冒我们神医谷的名义。不对,你会我们神医谷炼制丹药的方法,究竟是谁教你的!”
风蕴之想到了在沈归晚身上感觉到了那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决定今日一定要问个明白!
沈归晚……
沈归晚还没想好狡辩的借口,一旁萧霁就已步步紧逼,清冷的声音问她道:“你到底是神医谷安插在毒宗的探子?还是毒宗派来刺杀本侯的刺客?”
这身份二选一,分明就是一道送命题,纵使沈归晚心思再如何的机敏,此时此刻,也不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执意要问个明白的风蕴之,一边是精明睿智的萧霁,怎么看都不好糊弄啊……
“别问了,我头有些晕……”
沈归晚抚着额头,一脸虚弱,一副你们再问下去我就晕了的表情。
辩驳不过人家心虚了,就开始耍赖……
风蕴之眼睛眯了眯,除了这张脸陌生之外,怎么越看越像某个人?
萧霁皱着眉,显然是不相信的。
谁知上一刻还在活蹦乱跳的某只,倏然脸色变了,捂着胸口道:“是真的有些难受……”
一旁的顾青篱简直要被沈归晚如此出神入化的演技叹为观止了!
还不等顾青篱开口,只见沈归晚身子你摇摇如坠,下一刻的功夫,忽而一头栽了下来……
顾青篱只来得‘哎’了一声,只见原本端坐在那的萧霁,竟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顾青篱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只瞧见眼前白影一闪,迅速的接住了倒下的小姑娘。
只见小姑娘面色苍白,双眸紧闭,脑袋靠在他的胸口,看起来很痛苦……
“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青篱傻眼了,这装病也装的太像了。
萧霁将沈归晚抱去了花厅内的暖阁榻上,让风蕴之赶紧过来。
风蕴之也有些傻眼了,说晕就晕,若是假的话……如此出神入化的演技,天底下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一个名字隐隐在风蕴之的脑海中浮现,而这里听到顾青篱的催促这才堪堪回神,面色渐渐地变得凝重起来。
而此时萧霁已经将晕过去的沈归晚放在了榻上,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她衣领处的颈脖地方……
只见不知何时,多了个红点,在那雪白的脖颈处分外醒目,如同白脂玉上一点胭脂。
萧霁心细如发,察觉到了沈归晚方才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摸脖子,他意识到了不对劲,正伸手去擦拭,但原本昏迷的小姑娘却像是被烫着了一般,低声呻吟了几句……
就在此时,只见在萧霁的指尖下,那粒红点像是滴落在水中晕开的朱砂,渐渐地——汇集成一朵蔷薇花的形状,从锁骨蔓延到妖娆着透着诡异!
这蔷薇花与萧霁身上毒发时藤蔓的位置一模一样,难道也是冥川之毒?
一时间萧霁的心中闪过了许多个念头,他正要再仔细看的时候……
就在此时,恰好顾青篱带了风蕴之过来,正巧见到萧霁正在掀开了沈归晚的衣领查看。
风蕴之连忙捂住眼睛,一边拔腿往外跑,一边口中不停地说着道歉道:“对不住,打扰了。”
萧霁此时才反应过来,忙帮沈归晚掩住衣领,沉声道:“快进来!”
风蕴之和顾青篱这才敢挪步进来,一面小心翼翼的觑着萧霁的脸色,只见这位雪衣侯面色如旧,依旧是一派霁月风清的神色,让风蕴之不由唾弃自己方才那一刻猥琐的想法。
唯有顾青篱,敏锐的瞧见了某人看似淡定的外表之下,耳朵却是悄悄地红了,眼底流露出一丝窘迫。但察觉到顾青篱的目光时,他一个犀利的目光看过去,原本想打趣几句的顾青篱识趣的闭嘴,对风蕴之道:“风神医,方才三小姐还好好的,则呢么就突然晕倒了?”
风蕴之先是看了沈归晚的脉搏,并没有发觉出什么异常,但看见沈归晚脖子上那朵异常妖娆的蔷薇,倒抽了口凉气,低呼道:“怎么会……”
眼前蔷薇如血,似是泣血,一场长达数十年的梦靥在风蕴之眼前铺开……过誉震惊之下,风蕴之甚至于惊骇得连连后退。
此时侯府中一阵兵荒马乱,而有人则是乘着夜色,悄悄的溜出了侯府……
“见过令丞大人。”
崖香惶恐的向花千城行礼,花千城问道:“这些时日在侯府,你可有什么收获?”
“奴婢按照您教的,将那些话对侯爷都说了,侯爷没有怀疑奴婢的身份,但除此之外,奴婢虽然能自由在侯府内外行走,但这偌大的侯府,十分冷清,奴婢担心引起侯爷的疑心,也不敢擅自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花千城冷笑一声犀利的目光落在崖香的身上。此时崖香虽表面故作镇定,但在那强大的威压之下,手心已经捏出了一把汗……
就在崖香觉得难以呼吸的时候,花千城你方才后悔了目光,冷冷的说道:“谨记着你的身份,最好不要在本座面前耍花招,不然本座有的是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崖香此时面色苍白,腹部的疼痛让她几乎昏迷,她跪在地上,后背几乎被冷汗湿透,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花千城,道:“您……您给我用了毒药?”
花千城了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单看那模样,面容昳丽,但行事手段却是无比毒辣。
“若无后手,你以为本座如何放心送你去侯府。”
花千城淡淡的说道,看着崖香不安的目光,笑意更浓了,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每隔半个月我都会给你解药的,如若不然……”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崖香听出了花千城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匍匐在地上,连连表示忠心道:“奴婢不敢,奴婢对令丞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崖香说的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但其中有几分忠心就不知道了。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花千城却对燕徽十分了解,甚至于燕徽身边的丫鬟,花千城对她们的秉性都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