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修罗门的十大杀手之一的齐千面,竟对猎杀的对象退避三舍,可想而知沈归晚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不过倒也是,毕竟他们这种行走江湖,在刀口上舔血的勾当的,了不起任务失败就是个死字。谁能像沈归晚那样……损,竟是将人迷晕,将他和中了药的男人放在一起。
容二小声抱怨着,沈归晚是何等的灵敏,狐疑的目光望着容二,问道:“你认识齐千面?”
提到修罗门,沈归晚所忌惮的倒不是齐千面那个手下败将,而是那日在万花楼中,遇到的琴魅。
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却又极其神秘危险,沈归晚在她的身上嗅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容二捋了一把额前的长发,故作潇洒道:“在下不才,正是修罗门的副门主!”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道:“当然,那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了那个老家伙,转正的!”
自曝完身份之后,躺在在软榻上的容二,还摆了个自认为十分潇洒的姿势,谁知半晌得不到沈归晚的回应。
只见沈归晚面无表情的整在找剑,准备将他给赶出去。
“怎么,你不信?”
容二拔高了声音,问道。
沈归晚面无表情,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容二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沈归晚冷笑,道:“傻子都不信。”
容二……
他难得说一次真话,怎么就没人信他呢。
沈归晚可懒得理会他在那自怨自艾,道:“你何时与南境的人勾搭上的。”
听到这话,容二的眼神瞬间变得飘忽了起来,但在沈归晚的脸色沉下来之前,容二笑得一脸谄媚道:“南境的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要啦!不过比起南境,你更感兴趣的应该是百里臣吧。”
沈归晚眉心微皱,心知他是在故意的转移话题。但容二却望着她,看似一脸神秘的说道:“你是从百里山庄出来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百里山庄中究竟藏蛇什么秘密吗。”
听到容二这番话,沈归晚心中暗道:果然!
这人是太阴的人,早就将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但当初在鬼市中,却装作一副与她并不熟的模样。
如此演技,就连沈归晚都要甘拜下风了。
容二脸皮一贯很厚,面对沈归晚的嘲讽,他面上并没有半分的愧疚意思,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三小姐您也别谦虚了,论演技,你我二人半斤八两。不止是沈家人,就连这花千城那样的,不也被您耍的团团转么。”
闻言沈归晚眸色倏然变冷,凌厉的目光落在容二的身上。而容二此时觉得生命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便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懒洋洋的霸占了沈归晚的软榻。
沈归晚握剑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
容二并不知道,自己方才已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他继续同沈归晚八卦道:“百里山庄呢,其实与长安宫中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别看百里昇在人前看起来人五人六的,那般威风八面的模样,但实际呢,他一直听从于一个女人。”
“女人?”
沈归晚微微挑眉,下意识的问道:“难道是太阴吗?”
谁知容二摇了摇头,一脸既神秘,又八卦的说道:“不是太阴,是长安皇室的人……”
什么!
沈归晚不止为何,忽而觉得心口一紧,无意识的握紧了剑柄。
而此时容二还在自顾自地说道:“那个女人神秘而又强大,据说基本没有人间过她的真实容貌,底下的人只唤她为殿下……就连太阴,都将其视为强劲的对手,据说她与南境的王族有联手,这次太阴来金陵,便就是想要与她合作,若合作不成,那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对于他们而言,既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听到这里的时候,沈归晚依稀明白了过来,南境此番来到金陵城的目的,不止是为了山河阙,更为了在三方夺权之下,为自己争取盟友。
至于这容二……
身为容家人,混迹于鬼市,做着消息交换的买卖,却又自称为是修罗门的人。
他效忠于太阴,与他们合计设下毒阵引她入瓮,却又自己深陷毒阵之中,被人追杀。
看起来一切都是个巧合,只不过是容二自己倒霉罢了。可沈归晚心中却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不过片刻的功夫,沈归晚的心中已是盘算过了许些个想法,片刻之后,在容二松了口气的神色下,冷不丁的来了句:“所以,追杀你的人不是太阴,是百里昇?”
“砰”地一声,原本在软榻上一副优哉游哉神色的容二,直接摔了下来,不小心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而沈归晚则是冷冷地看着他,脸上表情没有半分的变化,更不要说心软了……
外面春禾倒了茶水,准备进来,听到里面的动静忙问:“小姐,怎么了?”
“没事,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了春禾,沈归晚垂眸,看着一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容二,手中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沉着声音问道:“所以你方才所言,萧霁有危险,是百里昇……要对他不利?但百里昇虽然功夫不错,但无论他还是百里山庄的人,无论是暗算还是面对面硬碰硬。更何况,萧霁心思缜密,也不是你们能轻易地算计的,你们针对萧霁,到底有什么阴谋?”
容二支支吾吾的,但剑贴着他的脖子,划入了一寸,感觉到了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容二哪里还敢作妖,忙道:“您知道尸兵吗?”
‘轰’地一声,宛如一道惊雷,在沈归晚的脑海中炸响。此是沈归晚的心中早已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险些手中的剑都几乎没能拿稳。
只见她神色有异,如果不是容二躲得及时,沈归晚手中的剑恐怕不小心就直接削了他的脑袋。
容二倒抽了口凉气道:“您能把剑拿稳点吗。”
但话音落下,之间沈归晚已是面无表情的将剑收回了剑鞘中,拎着他的衣领就往外走。
容二一个大男人,直接被他半拖出了门,他一边挣扎一边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沈归晚只回了两个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