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风蕴之出山就是为了寻找沈归晚,如今人是顺利找到了,但却是背负了诅咒,小命危矣。
风蕴之再不喜欢山下的生活,也不可能就落下沈归晚什么都不管。
成功将风蕴之留了下来,自己多了个帮手,沈归晚自然是求之不得,望着风蕴之,笑容带着几分谄媚道:“那神医谷在金陵的联络地点?”
风蕴之将一块令牌递给了沈归晚,道:“就在南街的百草堂,你若想拿药或者找人跑腿的话,直接拿着令牌去那里找伙计办就是。”
见沈归晚喜滋滋的拿了令牌,风蕴之倒似是想到设么一般,倏然问道:“前些时日,听你师傅说有人拿了伪造的天宗令牌派人去长安查探消息,那令牌打造的栩栩如生,底下的几个暗桩的堂主都被骗了过去,若非是恰好门派中的长老恰好在长安摸出了分量才知道不对,这事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呢,只见沈归晚立即摇头,一脸三否认道:“不是我,别瞎说,我不知道!”
风蕴之瞧见她这般心虚的小表情,哪里还不知道,嘴角抽了抽,道:“当初让你跟着千机手学机关,谁能想到你机关阵法一窍不通,竟是学了这些伪造赝品的本事坑蒙拐骗,还骗到同门身上了……”
沈归晚摸了摸鼻子,虽然理不直但还是很气壮的说道:“我这不也是没法子了么,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风蕴之也只是说说而已,倒也没真的怪她的意思。毕竟如今她的身份没了,背负着血海深仇,在这金陵也是四周虎狼环伺举步维艰,为了不连累他们也没去给神医谷和天宗送信。如果这次他没来金陵,估计这丫头还是不肯与他们主动相认的……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想到这里风蕴之心里也就只有心疼的份了,哪里还顾得上责怪什么的。
瞧着风蕴之软化下来的态度,沈归晚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好险啊,总算逃过了一劫!
见时辰不早,沈归晚便要回去了,离开之前,沈归晚交代风蕴之道:“那鸟语堂的事情,我直觉这一切只是个开始,并非结束。如今秦为庸被软禁,案子是由萧霁和花千城负责……萧霁,值得信任的,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还请师叔多帮帮他。”
这件事涉及到当年长安的往事,和燕家息息相关,若沈归晚自己出面处理的话定然会被萧霁看出痕迹,所以沈归晚打算在暗中调查帮助萧霁。
只见沈归晚此时有事求他,才一口一个师叔,风蕴之嘴角抽了抽,语气凉凉道:“何止是值得信任。当初你在那青云山遇险的时候,人家可是不顾生命危险,直接去毒阵里把你抱出来的。”
闻言沈归晚一怔,难道那不是幻觉?
那……
沈归晚狠狠的喝了一盏凉茶,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对风蕴之说到:“还有,这个案子诅咒的始末师叔您找个合适的机会透露给他。这次花千城也参与了进来,他是晏元祈的心腹近臣,我十分怀疑他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此事事关重大,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灾难,一定要尽快查出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
风蕴之见沈归晚说话的时候,神色凝重,自然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但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他瞪圆了眼,望向沈归晚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同他说?”
沈归晚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得回沈家一趟,这次出来这么久,家里人肯定会担心。而且,我回沈家还有另外的事情要查……”
风蕴之一连不解,问道:“金陵沈家?他们能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沈归晚此时也敛去了眼底的戏谑之色,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出了一个名字……
“沈繁锦!”
风蕴之听得一头雾水,但知道沈归晚行事素来是有章程,她急着会沈家,定然是有她的道理。
只是在沈归晚离开的时候,风蕴之跟在她的背后,忽而开口问道:“当初,燕家出事,我们并没有能帮到什么,十七你可怪我们?”
沈归晚背后一僵,随即道:“我知道师叔和师傅你们有苦衷。”
“当年金后干政的时候,江湖上掀起那样的腥风血雨,武林正道元气大伤,师傅定下规矩,江湖与朝廷划开界限。我的身份本就特殊,后来又入宫成为了皇后,承蒙您和师傅还有诸位同盟的不嫌弃,并没有将我逐出师门,已是感激涕零,又怎敢怪。”
要怪,也是该怪自己的识人不清!
风蕴之望着沈归晚,颇为欣慰的说道:“看来你长大了……”
入宫两年,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哪里还能入之前那般任性妄为,也没人会在纵容她,任性妄为了!
沈归晚抱着药箱回到沈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呢,正好遇见了沈繁漪身边的黄莺儿。
那黄莺儿竟是直接一把拦住了沈归晚的去路,尖细的声音阴阳怪气道:“我道是谁回来了呢,原来是三小姐回来了。”
沈归晚眼皮子一跳,这主仆二人,一个二个的怎么这么讨厌!
因此事沈归晚急着去见沈夫人,不欲和她多纠缠,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奶冷冷的说道:“滚开,好狗不当道。”
黄莺儿气的脸色通红,故意道:“怎么,三小姐这几日在刺史府大牢里住的可还习惯?一个进过衙门的人,名声早就坏了,还好意思同我在这装模作样,装什么大小姐的派头!”
正巧是沈府门口,黄莺儿故意扯着嗓子喊,恨不得广而告之。
沈归晚眼皮子一跳,根本不想理会黄莺儿的这点小伎俩。她抬脚便往府内走去,一边道:“我道是谁如此聒噪,这沈府门口乌鸦都筑巢了,你们这些看大门的都是瞎的吗?”
原本那些看大门的婆子不想参与到两个小姐的恩怨中去,但听到沈归晚如此损的话,不禁嗤笑出声。
黄莺儿顿时一张尖酸刻薄的脸涨的通红,指着沈归晚道:“你别嚣张……”
话还没说完,就在此时,只见蓦地从斜角钻出一个褐色的身影,直接将一把折过黄莺儿的手指。
“咔擦”一声脆响,只听得一声惨叫,“我的手。”
她刚要骂人,只见挡在沈归晚面前的不是被人,正是前不久来沈家作客,脾气不好的贺家五爷贺玉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