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尘!”
一听到萧莫尘的声音,离歌欢呼一声,想跳下床,却被人死死拉住。
萧莫霖眯着眼,周身寒气逼人,声音冰冷:“你竟然敢私闯本太子的寝宫!”
淡淡看了太子一眼,萧莫尘语气平淡无波痕:“若不是皇兄将臣弟的未婚妻绑来你的寝宫,臣弟又何以至此?”
当视线移到离歌身上时,萧莫尘眼里换了另一副神色,看到她平安无事,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可是搁在她身上的那只手却是狠狠地刺激着他。
上前一步,萧莫尘盯着太子,眉间聚满寒意,语气冰冷,一字一句地说道:“还请皇兄放了臣弟的未婚妻。”
“若是本太子不放呢?”萧莫霖挑衅地扬起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蔑然说着。
不放就打爆你的狗头!
自从萧莫尘踏入殿内以后,离歌底气十足,她知道太子虽然看着凶狠,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如今有人给她撑腰,她完全可以来个漂亮的反击。
可是不等她出手,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只见萧莫尘一拳抡在太子肩膀上,乘机搂住她的腰,往他身上一带。
出手之迅速,用力之大,太子只收了萧莫尘一拳,便已摔倒在床。
萧莫霖捂着胸口,猛烈地干咳了两声,而后气急败坏地指着萧莫尘大声说道:“你竟敢对本太子动手!来人!来人!”
梗着脖子喊了几声,却无一人回应他,仿佛他的东宫被人控制起来一样,无一人可以使唤。
“你不仅私闯本太子的寝宫,还屏退本太子的人,萧莫尘,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大喝一声,萧莫霖顺手抓起床上的绣花枕头向眼前之人砸去。
将离歌护在身后,萧莫尘眸中寒意更甚,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上面大写着一个“宣”字?
这是皇上的令牌,见令牌如见皇上。
萧莫霖愣了半分,脸上震惊之余,多的还是不甘心,最后只能咬着后牙槽,下床向着萧莫尘手中的令牌下跪行礼。
一时间,殿内跪满一片,齐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歌想跟着跪下,可以萧莫尘不放手,直直拉着她,一起受着众人的跪拜。
垂下眼帘,萧莫尘冷睨着跪在地下的萧莫霖,语气凛冽,一板一眼地说道:“传皇上口令:近日来太子有藐视圣意,不顾人伦,纵奴行凶等行为恶劣之举,故今数罪并罚,以作惩戒,太子罚俸半年,并禁足东宫一月,处罚即时生效。”
怪不得宸王今日如此嚣张,原来是拿了父皇的令牌。
“儿臣领旨!”
萧莫霖沉着脸,将头埋低了些,眼里恨意凛冽。
将令牌放回怀里,萧莫尘脸色依旧冷若冰霜,朝着地下之人说道:“皇兄起来吧,父皇对你,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呵,听五弟这话,是觉得父皇罚轻了?”起身,萧莫霖扯了下袍子,冷声说道。
“臣弟并无此意。”
萧莫尘顿了下,继续说道:“天色不早了,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休息了,希望皇兄在禁足期间能想通一件事,强扭的瓜不甜,况且还是别人院子里的瓜。”
嗯?萧莫尘这是把我比喻成瓜了吗?什么瓜?矮冬瓜吗?
离歌藏于袖子的手,不安分地在萧莫尘手背上画起圈圈来,不悦地看着眼神一脸阴郁的太子。
“本太子想跟五弟谈个交易。”在他们想要离开之际,萧莫霖突然说道。
“臣弟没有兴趣跟皇兄谈交易,臣弟很满足现状,什么也不缺。”萧莫尘冷声拒绝着。
“有,你有。”面容坚定,萧莫霖上前靠近几步,直直对上那道细长的凤眼,说道:“五弟不是一直想要为洛贵妃平反正名吗?把歌儿让给本太子,本太子可以将太子之位乃至整个南楚都让给你。”
疯了吧这人,谁稀罕他的位置,这东宫之下埋了多少白骨冤魂,晚上都睡不踏实,还想拿这么个破地方来作为交换,哼,无耻无知不要脸!
萧莫霖一说完,藏在萧莫尘身后的离歌撇着小嘴,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殿内熏炉中的淡香飘在空中,沉沉郁郁,引人沉醉,整个东宫因为宫女侍卫等人的回避而越发空畅与沉暗,一如萧莫尘此刻的脸色。
他最不能容忍别人议论他母妃的死,也最不能容忍被人觊觎他的歌儿,更何况这人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臣弟自有法子为臣弟的母妃正名,就不劳烦皇兄了。还有,歌儿是臣弟的妻,不是物品,还请皇兄言辞放尊重些,告辞!”
萧莫尘声音冰彻不含感情,扫了萧莫霖一眼,拉起离歌,疾步往殿下走去。
他们一走出殿下,就听到里面有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歌儿,你有没有事?”
出了东宫,萧莫尘迫不及待地拉起离歌的手,左右端详着她,生怕她受了委屈。
摇了下脑袋,离歌一头砸进萧莫尘的怀里,声音委屈地控诉着:“萧莫尘,太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失心疯吗?治不好了吗?那皇上怎么还敢将他放出来害人?”
失心疯?倒也对,太子的心啊,在三年前就丢失掉了。
安抚般地摸了下离歌的脑袋,萧莫尘柔声说道:“太子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可是三年前被皇后杀害了。”
“可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凶手是皇后,他赖着我不放是几个意思?”离歌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打断萧莫尘的话。
萧莫尘接着说:“因为你长得很像他心爱的女子,所以便自欺欺人地将你当成她。”
吼,原来搞半天,太子整了那么多幺蛾子,是因为我像他心爱的女子,不过还好,他只将我当成替身,而不是真的因为喜欢我。
而且他现在被皇上禁足东宫,等他出来,我就已经是宸王妃了,还能再抢强不成。
想到这,离歌皱了一个晚上的眉头才开,心情愉快的她又狠狠坑了萧莫尘一把。
“萧莫尘,人家今日受惊了,腿都吓软了,你背人家回去呗。”
“好,背。”
萧莫尘即刻蹲下身子,稳稳地将她背起。
在萧莫尘后背上的离歌快乐到不行,弯着眉眼,挂在人两侧的小腿摇啊摇,若是她有尾巴,此刻也定是翘得高高的。
“歌儿,这两日金陵城不太平,你莫要出府了,乖乖在相府等着做新娘子。”一路沉默着,快到相府之时,萧莫尘冷不丁来了一句。
“嗯?不太平?难道冷家要造反了吗?”离歌脱口而出。
萧莫尘惊于她对局势的敏感程度,但是为了她的安全,又不能明着肯定她,只是说:“没有证据之事须慎言,总之,这两日你莫要出府了,不然我会担心的。”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离歌乖巧地应着话。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金陵城不太平的日子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