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软端着杯盏的手一顿,眸色怔然:“你说我在宴会上晕倒了,还被太医检查出怀有身孕?”
秋白应声:“是啊,当时奴婢紧张的要死,还好娘娘您机智,提前吃了假孕药,不然您假孕的事情肯定要露馅的。”
温念软手上的杯盏“咣当”落地,整个人僵住。
秋白和雨霜一惊,异口同声:“娘娘,您怎么了?”
须臾温念软才回神,呆滞的眼神看着两人:“我根本没吃假孕药。”
“什么?!”
两人大惊失色,整个人也僵住了。
那这般说来,娘娘是真的怀孕了?!
凤瑾彦给温念软的那瓶假孕药,因为有副作用,所以她一直都没吃,本想着等哪个时候危急关头再吃。
但她晚上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也没吃,因为她也不会猜到自己会在宴会上突然晕倒。
更没想到竟然会以假乱真,就这么混过去了。
深夜,温念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她轻轻抚摸着腹部,那里真的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吗?
翌日。
温念软早早就醒了,因为昨晚也没睡着,脸色难掩的疲倦,她以身子不适为由,让秋白出宫找凤瑾彦过来。
秋白先回来了,说是凤瑾彦去文王府给李映雪医治脸了,等会就来。
等凤瑾彦的期间,温念软躺在软塌上又眯了一会儿。
半个时辰后,凤瑾彦来了。
秋白挥退殿里的宫人,把殿门关上。
凤瑾彦挑眉戏谑:“想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走到温念软旁边,凝了她两眼,敛下戏虐,几分凝肃:“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犯病了?”
比起前段时间见她那次,精神差太多了。
温念软没应声,把手腕递给他:“给我把下脉。”
凤瑾彦坐在一旁,指尖搭在她手腕上,脸色慢慢沉凝,回眸看着温念软,几分惊然:“你居然真的怀孕了!”
温念软心里早有准备,听到凤瑾彦这般说,心脏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凤瑾彦蹙紧眉心,颇为恨铁不成钢:“不是已经给云辰安避子药了吗?这事情怎么还会发生?”
她那身子虚成什么样不知道吗?还敢怀孕!
温念软拧眉思索一下:“有次忘吃了。”
她又问:“孕期有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了。”
温念软算了一下,刚好是那个时候。
那天在酒楼和萧翊那次,她没带避子药,所以就忘吃了,事后她才发觉。
但她觉得也不可能这么巧。
没想到还真这么巧。
怪不得她这段时间精神不振,总是嗜睡。
凤瑾彦沉吟一声:“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生下来,”温念软毫不犹豫。
“生下来?!”凤瑾彦失色。
温念软护住腹部,瞪他一眼:“大惊小怪什么?他是我的孩子,我不把他生下来还能怎么办?”
凤瑾彦抿下唇,心里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有些事情,不适合让她知道,他只能找云辰安私下说。
他挑下眉,面色放松几分:“你若是想把他生下来,萧烬燃那边你怎么办?”
“当然是瞒住他,不然还能怎么办。”
温念软觉得想要瞒过萧烬燃问题不是太大。
凤瑾彦蹙眉:“三个月后,你就要显怀了,到时候你就不好隐瞒了。”
温念软勾唇:“不等三个月后,我就会离开皇宫。”
封后典礼还有一个多月,等不到封后典礼,她就离开。
这次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得拼一把。
凤瑾彦无言,沉下眸色也没再说什么。
“你方才去给李映雪医治脸,如何了?”温念软好奇。
凤瑾彦撇嘴摇头:“太严重了,多半是毁容了。”
温念软打趣一声:“你可是神医。”
“但我不是神仙。”凤瑾彦哼了一声。
回想起昨晚李映雪脸上那道伤口,确实挺严重,不过她相信凤瑾彦这厮肯定能医治个七八成好,就看他想不想医治了。
凤瑾彦回去的时候,看见雨霜端着一盆鲜牛奶过来,好奇问了一声:“弄这么多牛奶,你家娘娘喝的?”
雨霜笑答:“不是,是毓晗郡主还有半个月要过生辰了,我家娘娘要给她准备个小礼物。”
至于是什么礼物,她也不太清楚,当初问了一下,娘娘说是生日糕点什么的。
反正她也不懂,第一次听说。
凤瑾彦了然点点头,原来小姑娘快过生辰了。
他把这件事默默记在心里。
......
下午,温念软睡醒后,她窝在软塌里,整个人都是懒散的,浑身都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没想到怀孕会这么累,不知道其他孕妇是不是跟她一样,还是说她身子虚的问题。
她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怀孕了。
八九月个后,她就要当娘了。
人生很多事情不等你做好准备,就悄悄来了。
秋白走过来,看温念软在发呆,给她倒杯热茶递过去,笑言:“娘娘在想什么呢?”
温念软接过杯茶,感慨一声:“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当娘亲了。”
说实话,秋白也没想到。
当初她和雨霜被选中来伺候温念软,那时候她还不了解这个温妃娘娘,只听人说过,是个病秧子,性子软弱,被人拿捏的主子。
后来她才发现,除了病秧子这句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等她慢慢了解温念软,才知道她跟后宫所有的妃子都不一样,她不会每天只想着去跟人争宠,讨皇上欢心,她只会想着让自己过的快乐,怎么舒服怎么来。
本以为她们的日子就会这样慢慢过着,过到哪一天算哪一天。
但没想到娘娘遇到了国师,她们情投意合,如今也有了一个孩子。
而且,在过一个多月,娘娘可能要出宫了,永远都不会回来......
想到这,秋白悄然红了眼睛。
“文王府那边有没有动静?”
温念软垂眸饮着热茶,片刻没听到秋白回答,她抬下眼皮,脸色微怔:“秋白,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秋白赶紧转身擦拭一下湿润的眼角,回头若无其事笑道:“无事,只是眼睛刚才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