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软想起前两日虞瀚尧的事情,便问:“太后和一个神域人勾结在一起,你知道吗?”
云辰安蹙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念软讶然:“萧翊没告诉你?”
云辰安看向她,眼底有种淡淡无语:“你觉得萧翊会跟我讲这些吗?”
温念软一想,觉得确实如此,方才那一问有些多余了。
萧翊和云辰安同体,但不同人格,记忆也是互不相通的,以前两人都没喜欢上温念软的时候,谁对谁的事情都没有兴趣,也懒的去管彼此做过哪些事情。
一般知道彼此动向的情况下,都是清越和溪竹告知的。
清越一直跟着萧翊,而溪竹跟着云辰安。
而两人称呼云辰安‘主子,’对萧翊称‘爷,’把两个人格区分开来。
反正萧翊也不会让他们称呼自己‘主子,’就要跟云辰安不一样。
两人所有的喜好都是相反的,云辰安喜茶,萧翊厌茶。
云辰安不沾酒,萧翊喜酒。
也只有温念软,是他们唯一一个共同喜欢的。
有了温念软之后,两人对彼此的动向才有些关注,但都是关于温念软的,其他不在他们的兴趣之内。
现在有了虞瀚尧出现,萧翊也能借他的事情和温念软亲近,又怎么会想着告诉云辰安。
萧翊表示,关于虞瀚尧的事情,他会去查,才不要云辰安多管闲事。
云辰安只会打扰他跟软软约会。
言归正传,温念软道:“那人叫‘虞瀚尧。’”
“曜日世族的人。”
云辰安倒是和萧翊想的一样,‘虞’这个姓氏,第一便想到了曜日世族。
而且跟太后勾结,十有八九跟萧烬燃有关。
温念软看他在思索什么,笑问:“你也想要去调查虞瀚尧吗,萧翊已经让清越去了。”
云辰安失笑:“让萧翊去折腾吧,我陪你。”
萧翊若是知道云辰安这样说,估计又得闹一阵脾气。
云辰安知道虞瀚尧想要温念软的性命,便猜到是太后或者温如初指使,便有些放心不下,让溪竹在暗中保护温念软。
外面,秋白敲响殿门,语气几分急促:“娘娘出事了,杨贵嫔流产了。”
温念软眼底一震,立马从云辰安怀里出来:“我去看看。”
云辰安起身:“我和你一起。”
平时她跟杨素柔关系也不错,这会儿杨素柔出事了,她不能坐视不理。
但是杨素柔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而且突然就流产了。
这事怎么说都有点突然。
温念软一路上都在凝思这件事情。
为了避开两人的关系,云辰安落后温念软几步,等温念软到杨素柔的宫殿一会儿,云辰安才姗姗来迟。
寝殿外面围了一圈人,殿门紧闭着,能听到杨素柔痛苦的哀叫声。
萧烬燃负手而立,脸色沉冷。
苏绾颜和姜心媛都在,她们平日里关系都不错,这会儿都在关心杨素柔的安危。
而温如初也站在一旁,她站在暗处,眼神扫向温念软,脸上蒙了一层灰暗。
苏绾颜暗中握紧温念软的手,难掩惶恐和害怕。
这是苏绾颜第一次露出害怕的情绪。
出身将门世家,她从小都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和害怕,但这一次,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怕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温念软知道她在怕什么,悄悄拍下她的手,让她安心。
殿门打开,宫女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浓郁的血腥味飘来,苏绾颜忍不住掩嘴干呕了一下。
姜心媛看她脸色发白,有些难受的样子,以为她生病了,便道:“淑妃娘娘看着身子挺不舒服,不然就先回去吧,这里由臣妾和温姐姐守着。”
苏绾颜压下嗓子眼里的恶心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摆摆手:“无碍,本宫今晚吃的有点多了,闻见血腥味有点反胃。”
姜心媛也没多想。
周围的人心思都在殿内的杨素柔身上,也都没往这边注意。
暗处,温如初闻见那飘来的血腥味,同样干呕几下。
一旁的文嬷嬷拍打着她的后背:“娘娘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若是不舒服,老奴让太医给娘娘瞧瞧。”
“先回去吧。”
温如初闻着那血腥味难受的厉害,不打算继续待下去。
走出杨素柔的宫殿后,温如初越发感到头晕目眩,一个没撑住便晕倒了,还好一旁的文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
半个时辰后,杨素柔这般也差不多了,太医从寝殿走出来,头上的汗珠都不敢擦,对脸色阴沉的萧烬燃道:“皇上,杨贵嫔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胎儿......已经没了。”
萧烬燃早知道这个结果,表现的很平静,沉声吩咐宫人:“好好照顾杨贵嫔。”
在他准备提步离开的时候,文嬷嬷快步走过来,一脸喜色:“皇上大喜,嘉妃娘娘有身孕了。”
温念软和苏绾颜脸色一凝,彼此相视一眼。
苏绾颜的手又握紧了温念软一分。
萧烬燃也是猛然顿步,转眸看向文嬷嬷,深邃的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好好照顾嘉妃,回头朕重重有赏。”
他生冷的语声,并未听出有多喜悦,冷峻的脸上,更是多了一层寒意。
温念软深吸一口气,眼底一抹趣味。
萧烬燃这是好孕一个接一个?
还真是挺巧。
等周围的宫人都散去,温念软让苏绾颜先回去,自己和姜心媛去看看杨素柔。
苏绾颜怀孕,闻不了血腥味。
人群中的云辰安安静无声,默默看了温念软一眼,随后也离开了。
温念软推开殿门,屋子里还有未散去的血腥味。
杨素柔虚弱的躺在床上,唇色苍白,床边一个婢女端着药碗正打算给她喂药,温念软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挥退婢女。
“杨妹妹。”
温念软坐在床边,轻吹了一下药碗上的热气。
杨素柔睁眼便看见温念软和姜心媛在身边,泪珠立马忍不住从眼角溢出。
姜心媛忙用锦帕擦拭她的眼泪:“哎,别哭,你身子还正虚,一会儿就更难恢复了。”
温念软:“杨妹妹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是春迎!”
杨素柔摸着腹部,眼底是蚀骨的恨意。
“春迎?她怎么了?”温念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