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话,他并没有对路兮琳说出来,他想等这几天过去,再好好跟她解释。
路兮琳笑笑,刚要说话,贺文渊电话突然响了。
“好,我马上回去!”
接了电话,贺文渊只说了一句话。接着便对路兮琳说:“兮琳,我有急事要回公司一趟,要跟我一起走吗?”
路兮琳摇了摇头。
“不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于是贺文渊也没再多说,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他甚至没有跟安宁打招呼。
呃……好吧,他是故意的,他实在受不了安宁知道他突然又要离开医院的话,又会哭成什么样。她的眼泪简直比自来水来得还快,贺文渊真的有些受够了。
贺文渊走后,路兮琳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片刻,然后抬腿走到安宁的病房门前。
病房内,莫嫂正在收拾碗勺,安宁则半躺在床上,安然享受的模样。
路兮琳“嗤”了一声,越发地厌她。
不喜欢杨岸飞,仅仅因为自己是贺家养小姐的身份,便这么随便地享受莫嫂的伺候,真是够贱。
莫嫂收拾完东西又顺势提了垃圾袋出来。
刚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路兮琳,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大少奶奶”,便绕行离开。
安宁没有注意到莫嫂的停留和她的声音,所以看到路兮琳进来的时候,她微微一惊,接着眉头一皱,不悦的问:“你来做什么?这儿不欢迎你,给我出去!”
对她的话和反应,路兮琳毫不意外。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勾了勾唇角,这才稳步走到床前。
一站一卧,让路兮琳占据了居高临下的姿势。
“还有力气赶我,看来你吃的药量还太少了!要是量够的话,你现在应该在跟阎王爷喝茶了吧?”
路兮琳语带讥刺,脸上的表情更是带着冷冷的嘲意。
安宁怔了怔,但却很快敛去,然后用同样讥讽的声音反问:
“你想我死?”
“对,我就是想你死,而且不只是想,是非、常、想!”路兮琳故意咬着牙加重了“非常”两个字的语气,接着又继续:“所以下次如果你再要玩儿自杀的话,记得再逼真一点,这次这样的水平会显得你的演技太业余,你怎么能业余呢?你可是专业的表演出身啊!”
“业余又怎么样?只要文渊哥相信我,留在我身边,那就够了!”安宁微微一笑,对路兮琳的讥刺显得毫不在意。
而对她来说,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过程这种东西根本就无所谓。并且说完,她又继续:“你不知道,这两天文渊哥对我有多好,寸步不离地陪着我,对我又温柔又体贴……”
她一边说,一边露出无比享受的表情,路兮琳见了,只觉心里一阵反胃。
“你真不要脸!”路兮琳忍不住骂了一句。
“生气了?”安宁勾勾唇角,问,接着不等她回答,又道:“对,我就是不要脸,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挑衅的语气与神态,路兮琳恨不能伸手掐死她,但她忍住了,她还没那么傻,会为了这个贱人赔上自己。
“你就不怕你做的这些事说的这些话被文渊知道吗?”
路兮琳克制了一下自己,冷着声问她。
“那你会去告状吗?你又确定他会相信吗?其实你自己都不确定吧,呵呵……”
“在他心里,你一直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他该有多失望?”
路兮琳对她难得耐心,大概也是第一次对她用这样的语气。她希望安宁能够迷途知返,希望她对感情不那么固执极端。
可是对安宁来说,执着如她,她又怎么会因为路兮琳的一句话而放弃。
“叶芳婷,如果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对文渊哥,我一定不会放弃,而且……”说到这里,安宁顿了顿,才又继续:“而且就算我得不到他,
我也不会让你得到。我会像幽灵一样跟着你们,只要你们在一起一天,我就会让你们永无宁日。我连吞药自杀这种事都不怕,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割腕,绝食,自残……呵呵,方法太多了。即使最后被文渊哥讨厌,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会一辈子都背负着我给的负担,无论他有多爱你,在你们中间,永远会有一个我……”
阴冷的语气,就像她的表情与眸光一样,透着一股幽幽的阴森,让路兮琳莫名地不寒而栗。
这是要有多扭曲的爱情观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路兮琳突然觉得,安宁已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单纯地对爱情固执的女人而已,她已经完全魔怔完全扭曲,甚至到了得不到宁可毁灭也不让别人得到的地步。
“你真的疯了!”
片刻,路兮琳才在和她的对视中挤出五个字。
安宁敛了方才的阴色,忽而换上一副明媚的表情,说:“如果你真的爱文渊哥,那就应该跟他离婚,而不是死赖着跟他在一起,让他随时都会背负这些负罪感。看着他被压得喘不过气,你真的开心吗?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真的会感到幸福吗?”
一连咄咄的三个问题,把路兮琳问得哑口无言。
是,她的确没有办法回答安宁的问题,因为她已经变得那么疯狂,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有很多很多的方法可以横亘在自己和贺文渊身边,她也真的可以做出那些更加疯狂地举动,扰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路兮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病房的,但是在病房里的时候,在安宁面前,她真的有一种惧意,尤其是那时的她,眼中散发出的阴鹫的冷光。
从病房从来后,路兮琳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了小会儿,缓过了心绪这才起身离开了医院。
安宁在医院里又住了两天,贺文渊也像他说的那样,又在医院里陪了两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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