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到现在,已经数个小时过去,此时的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头顶的灯光惨白的亮着,将走廊照得通明。
杨岸飞一边给路兮琳递着纸巾,一边默默地陪着她,等到她哭到疲惫,终于平静下情绪后,他才试探地向她提议说:“太太,时间不早了,要不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家——”
他想说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可是话没说完,便被路兮琳打断。
“我不吃我不回家,我要在这里陪着文渊,我要陪着他,我要守着他!”路兮琳有些激动地一边摇头一边说,说时更是“倏”地起身箭步奔到玻璃窗前,又开始看着监护室里的贺文渊流起眼泪。
杨岸飞心疼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头发凌乱,衣衫狼狈,而且到了医院后,她只洗了手,衣服上还带着斑斑的血迹。
“太太,就算文渊现在醒来,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到他,他也一定不会开心的,他希望你好好的,完好无损,但现在的你只会让他担心,明白吗?”
杨岸飞耐心地劝说着路兮琳,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太狼狈也太让人放心不下。
“不,我不走我不走!”路兮琳对他的劝说不为所动,于是杨岸飞又道:“只是离开一会儿,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就马上过来好不好?”
杨岸飞耐着性子继续劝她,最后路兮琳终于在他的劝说下答应了他的提议。
回去的路上,路兮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垂着脑袋不停地抹着眼泪。
杨岸飞从后视镜扫到她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
“太太,你别太伤心了,医生说文渊会很快醒过来,他就一定没事的。”
虽然并不擅长安慰人,但杨岸飞还是试图安慰路兮琳悲痛的心情。
路兮琳垂着头,喃喃地问:“会吗?他会没事吗?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着眼什么都看不
见也什么都听不见,我真的好害怕……”
“会的太太,文渊一定会很快醒来的,有你在,他怎么舍得抛下你,是不是?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相信他能挺过去!”
路兮琳默了几秒,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喃出声:“嗯……对对,他会醒的,一定会醒的!我相信他,我要等着他项”
她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回到家后,路兮琳马不停蹄地奔进卫生间快速地洗了澡出来,换了衣服一切准备妥当后,杨岸飞虽然很想让她再休息休息,但想到医院里的贺文渊,他又只好把话都装回肚子里,然后带着路兮琳很快回了医院。
路兮琳不愿在外面吃东西,杨岸飞无奈,最后只好陪她到了医院后,又下楼在医院附近买了些吃的回来。
只是路兮琳哪里有胃口,东西放在长椅的空位上一直到凉了,她也没有动一下。
那一夜,路兮琳就这样静静地守在监护室外面,为免路兮琳发生状况,杨岸飞也陪着她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贺文渊不在,杨岸飞必须要赶回公司里,于是早早地给路兮琳买了早餐回来。
“谢谢你岸飞!”路兮琳感动地向他道歉,杨岸飞却是笑了笑,说:“太太,如果不想在文渊醒来之前自己就先倒下,一定要好好吃东西,你已经快一天没有进食了!”
“好!”路兮琳点点头,杨岸飞看着她把早餐吃了一半,这才放心地离去。
贺文渊受伤进医院的事已经过了一夜,杨岸飞在回公司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跟谢娇容说。最后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于是到了公司,在处理完一些日常的工作安排和琐事之后,他给谢娇容打了电话。
谢娇容一听贺文渊出事正在医院,一颗心像是瞬间被人提到了高空一般,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门赶去了杨岸飞所说的医院。
医院里,路兮琳正静
静地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里面的贺文渊。
医生和护士刚刚诊视完离去,而医生给她的结果是贺文渊的情况暂时还没有完全稳定,也就是说她现在还不能进入探望。
路兮琳心里又疼又急却又无可耐何。于是她只能这样陪着贺文渊,希望他能够感觉到自己。
谢娇容到的时候,杨岸飞也正好赶到医生,两人在医院门口碰了个正着。
当然,杨岸飞是特地赶来的,和谢娇容结束通话之后,他就跟着驱车赶往医院,他实在不放心她看到路兮琳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反应。
两人一起上了楼,到达贺文渊所在的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两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前的路兮琳。
但谢娇容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在意她,只是自顾地奔到玻璃窗前,朝着里面的人声声地唤着:“文渊,文渊,妈妈来了,你能听到吗?妈妈来了……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
不管谢娇容平时有多冷漠多严肃,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任谁都无法冷静下来。
所以喊着喊着,她便情不自禁地哭了出声。
路兮琳看到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再听到她的哭声,路兮琳的心里也忍不住一阵悲痛。
她张了张唇,想要安慰谢娇容,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岸飞伸手扶过谢娇容带她到长椅上坐下,路兮琳默默地看着两人的身影,眉目间涌出片片的忧伤。
“夫人,您别太担心了,医生说文渊已经没有生病危险,只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所以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几天,您放心,文渊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杨岸飞安慰谢娇容,谢娇容点点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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