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煊的动静,惊到了他的同寝室友。
“Radiance!”
其中一人看到顾煊吐血,吓得惊喊顾煊的英文名。
顾煊恍惚中应了一声,结果就晕倒在地了。
几个室友连忙将他送到了校医室,途中,昏迷的顾煊,他嘴里不断地喊着一个中文名。
他的室友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遂打电话联系了他们的同班好友。
那是顾煊的朋友,与他一样来自中国,叫Ann。
睡梦中接到电话,安青赶紧爬起来前往医务室。
顾煊还没有醒来,医生正在给他诊断。
确定他只是受刺激晕过去之后,安青才放了心。
病床旁边,安青小心的照顾着顾煊。
突然,他嘴里又轻声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安青以为顾煊在叫她,可是,当她仔细聆听时,才现在他叫的是‘安沉’。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打碎。
那些外国同学听不懂,安青却是知道这个名字是谁。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顾煊都会掏出一张照片来看。
安青偷偷看过,那是一个长发及腰,笑容明媚又长相倾城的女子。
她叫安沉!
安青以为以为这个名字对顾煊来说意味着思念,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个女人真的存在!
刚刚,顾煊的室友向她说明了情况。
他们说,顾煊是在与一个女人视频后才情绪暴躁的……
当时顾煊说的是汉语,他的室友们都听不懂。
但是,联系着前前后后的事情,安青猜测,那个与顾煊视频的女人,应该就是安沉!
安沉……为什么偏偏姓安呢?
顾煊与她交好,不会是因为她与那个女人同姓吧?
此时此刻,安青并不知道安沉与顾煊之间的关系。顾煊从未提起过,她自然误会这个叫安沉的女人是顾煊深爱的人。
顾煊正在昏迷中,病房里一声巨响,让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安……”
顾煊准备叫安青的名字。
安青以为他要叫安沉,赶紧走过去阻止他。
“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话
,等你好了再说吧!”
“不……”
顾煊摇头,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安青知道顾煊是个固执的人,谁也争不过他,只要随了他的意,将枕头放在他身后,扶着他坐好。
顾煊躺在病床上,因为吐血之后,满脸倦容。
他沉默着,安青亦是沉默着。
两人静静的,直到好一会儿,顾煊终于开口请求:“Ann,我要回国了,你能不能帮我,尽快办理好相关手续,我想立刻回国!”
安青的父亲是外交部大使,家境殷实,这些顾煊都知道。
他一般不会求人,即使生活困顿,他也会咬牙坚持下去,绝不会找人请求支援。
安青了解顾煊,如果不是情况有变,他是绝对不会这样求人。
“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安青明明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顾煊。
她就是想知道,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有多牵扯他的心?
“我想回去,我想见她……”
一向沉默不爱说话的顾煊,竟在这一刻里如此坦白。
安青感觉自己浑身的血脉都被凝住了,她怔怔的看着顾煊,忘了给她回答。
“我的学业已经修完了,我想回去,回到她的身边去……”
顾煊说着激动了起来,略显苍白清瘦的脸颊泛着微红。
安青不想顾煊回去,她担心他这样一回去,她与他之间就再也无缘相见了!
“可是,国际绘画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以你的天分,一定可以拿得大奖的,就这样回去,错过这样一个登上国际舞台的机会,岂不是可惜吗?”
安青想阻止顾煊,希望他能够以事业为重。
顾煊何尝不想?
只是现在,他不能!
他深爱的姐姐,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要回去阻止,去阻止!
安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乱作一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说不过顾煊,最后只得暂时先答应他:“好吧,那你在医院好好养着,我回家跟我爸说一声,再帮你安排!”
见她答应自己,顾煊清秀的俊脸上绽出了一丝微笑。
他真诚的向她道谢,内心开心不已。
安青鲜少见他这样高兴,便陪着他一起笑。
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直到天边渐渐泛白。
******
顾煊一夜没睡,顾安沉也一夜没睡。
她满脑子都是她弟弟的样子,整晚一点睡意都没有。
顾煊没有长变,还是小时候那副清秀俊朗的样子。
只是他瘦了些,黑了些,看起来像是吃了很多苦。
顾安沉很不放心,哭了很久。
母亲临死之前给她留了遗书,让她好好照顾弟弟来着。
她以为自己把弟弟照顾得很好,她每个季度按时给他存钱,给他发信息关心他……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这样就够了。
直到昨晚视频,她才直到煊煊一个人在国外过得不好。
都怪她,怪她没有给他更多的钱……
墨尔本的消费一定很高吧?那小子一定是苛刻的对待自己,把钱都拿去买画材了……
顾安沉越想越心疼,越想越睡不着,于是爬起来看自己的账户余额。
看到上次买旗袍花掉的二十几万,她狠狠的肉疼了。
那旗袍是兰薰付钱买的,但是最后,顾安沉还是将钱转到了兰薰的账户上。
兰薰已经不是会所的总裁了,她有女儿要养,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顾安沉不能占她的便宜。
顾安沉的存款总共就不到五十万,上次就因为买旗袍花去那么多,她真是越想越懊恼。
想到最后,顾安沉没有办法,遂开始纠结到底是变卖镯子,还是找瞿名臣借钱?
如果卖了镯子,以后找到母亲家的亲人就没有信物相认了。
可是,不卖镯子,弟弟那边又差钱……
想了一夜,顾安沉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她还在纠结,男人已经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
看到顾安沉**的双眼,瞿名臣拧着眉头,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顾安沉扬起头,泛着血色的桃花眼可怜楚楚的看着瞿名臣。
她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她还是厚着脸皮向男人提出了要求。
“瞿名臣,你能借我点钱吗?”
瞿名臣没想到顾安沉哭的原因是因为钱,他的疲惫感全没有怪异的看着她,一脸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