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顾安沉大喊一声,哭了出来。
她早听说过关于天鹅同生共死的故事,只是,真正看到这一幕时,还是难过得无以复加。
“安沉,别看。”
瞿名臣将顾安沉抱在怀里,不让她看见接下来的一幕。
小区里的工作人员来乘舟将两只天鹅打捞了起来,并将它们合葬在了天鹅湖旁。
这里是天鹅湖的栖息地,它们生于斯,葬于斯,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
萧萧寒风,卷起几片枯叶落下。
人们都静静的站在湖畔上,神情肃穆。
谁也没有说话,却谁也没法不震撼。
动物的感情尚能忠贞如此,何况是人呢?
然而……
顾安沉见证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或许还真不如两只动物。
母亲说,她当年选择在天鹅湖畔买房,不单单只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更因为向往天鹅一样纯真美丽的爱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
多么沉重的誓言……
可是爱情背叛了她,友情也背叛了她……
她一生的追求成了一个笑话!
当初她不理解母亲为什么选择自杀,毕竟人这一生,没有了爱情,也依然可以活啊。
现在看到这场景,她忽然有些明白了。
母亲选择死,是为了成全自己的信仰。
她死了,父亲若真是爱她,便会寻她而去。如果不爱,他们的感情,也可以到此终止。
湖水微澜,顾安沉眸色悠远,静静的望着波光。
顾安沉给瞿名臣讲她父亲与母亲的故事,自己平静得像个外人。
“三年前,你就是因为阿姨去世,所以休学回家?”
听完顾安沉的陈述,瞿名臣猜起顾安沉和他分手的原因。
顾安沉好似早知道他会如此问一般,并没有表现出诧异。
她转过头看向他,浅浅一笑:“是,也可以说不是。”
母亲自杀,给顾安沉的打击固然是大,但却不是她真正休学的原因。
是,也不是?
瞿名臣很想问顾安沉不是的原因,可话到嘴边,他不敢继续问。
凭着男人的直觉,
他预感到,顾安沉真正休学的原因,应该与她进酒吧工作有关。
“对了,你弟弟去哪里了,我霸占着他的卧室,他回来了住哪里?”
瞿名臣昨晚就一直在想着问题,她今天突然说起家人,他便借此机会问道。
“煊煊去国外了,暂时不会回来,你放心住吧。”顾安沉就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
她没再多说,瞿名臣也没再多问。
他心想:这一切,或许就与这个叫煊煊的男孩子有关。
瞿名臣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里对顾安沉的做法理解了许多。
“天冷,咱们回去吧。”在湖边站了许久,瞿名臣揽过顾安沉的肩膀说。
“瞿名臣,假如你爱一个人,也会像那只天鹅一样,为爱殉情吗?”顾安沉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这样一句。
她突然问起这个话题,瞿名臣怔怔的发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若说是,算不算是承认他对她的真心?
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若说不是,岂不是显得很无情?
瞿名臣纠结着,顾安沉没有耐心等了。
“算了,回去吧。”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湖畔。
瞿名臣看着顾安沉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回答道:“如果那个人是你,我肯定会。”
不过,他的答案,顾安沉是肯定听不到了。
两个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回了家。
胡州见两人欢天喜地的出去,垂头丧气的回来,他满肚子的疑问。
他正准备问顾安沉天鹅看得怎么样,瞿名臣抬手对着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胡州立刻明白情况不妙。
顾安沉借口冷,蜷缩到被窝里取暖去了。
确定她进了房间,胡州才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天鹅死了,安沉想到了她的父母。”瞿名臣压低了声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胡州这才知道,原来那对天鹅是回来等死的。
难怪,冬天这么冷,怎么可能有天鹅?
他凝望着安沉嫂子的房间,跌坐在沙发上。
“如果顾先生也像那只殉情的天鹅,嫂子心里或许会更好受点吧。”胡州呓语般说了一句。
瞿名
臣耳力很好,立刻询问胡州:“你是不是知道她父母的事情?”
胡州连忙捂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我没有私下背着你调查顾家,我也只是……只是偶尔去酒吧逛逛的时候,不小心听人谈论,才……才知道的。”
“说。”瞿名臣很没耐心的吩咐。
都这个时候了,他哪儿还管胡州是不是又没听指挥瞎来?
少爷的表情阴晴不定,胡州内心无比忐忑。
不过,少爷既然已经下达了命令,他不说也不行。
“老大……我所知道的消息,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还没有经过验证。”胡州结结巴巴的开口,“那天,咱们到涴花园云家所见的那个女人就是凤御皇庭以及南都之心的酒吧的老板,她也是安沉嫂子的继母。”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说重点。”不重要的细节,瞿名臣没有兴趣听。
“是。”胡州赶紧应声,“据说,云老板和嫂子的母亲曾经是好朋友,她原本有喜欢的男人,但是一直没有结婚。也就是在三年前,她突然抢走了顾明德。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嫂子的母亲接受不了这样的双重打击,于是自杀了。”
“自杀?”
瞿名臣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刚刚顾安沉给他讲她父亲与母亲的故事时,可没说到这一点。
她只是说,母亲因此病倒,后来就离开了他们。
“立刻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记住,秘密进行,千万不要让她知道。”瞿名臣盯着房间,悄悄的对胡州吩咐。
胡州当然知道少爷的用意,严肃的点头。
末了,他忽然想起还有件事需要向少爷报告。
“老大,夫人也来南都来。”
“我妈?她来南都做什么?”瞿名臣不由得眉心打结。
“夫人打电话来问……问老大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我一不小心,就把动手术的事情说出来了……”胡州越说越心虚,目光躲闪着垂下了头。
瞿名臣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
瞿名臣对他挥手,示意他去忙。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现在他有顾安沉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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