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学习的学员,从二十出头的愣头小伙,到五十多岁的老支书都有。在课堂上看着穿着各异,神情不一的学员,就连讲课的教授都直皱眉。
就更不用说着学员们了,头一两天还都做做样子,过了三天头晌,就原形毕露,你讲你的课,我们侃我们的大山。
整到后来,干脆老教授也懒得教课,可大家伙打成一片,下课了还约好一起出去喝酒。
王鸣本来打算跟着学点知识,看到这个情形,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了,架不住同住的老钟几人的捅咕,也加入到了喝酒吃饭侃大山的大军里面去了。
培训的第五天傍晚,老钟说发现有个路边摊的水煮串好吃,就拉着王鸣几个人一起去尝尝。
有吃有喝,大家谁也不推迟,就从旅店出来,朝着那家水煮串的摊位去了。
七饶八绕的走了不少冤枉路,才算到了地方。虽然是冬天,可是煮串的炉子还是放在外面的门口,远远的就能看见炉上锅里面冒出的腾腾热气,一股股诱人的香味顺着冷风扑面而来。
四个人都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香,老钟更是洋洋得意:“一会儿吃上你们就知道了,煮串就着啤酒,没治了!”
几人说笑着进了煮串的店里,一口气点了一大盘子。又叫上来啤酒,就边吃边聊。
这家水煮串的风味的确不错,辛辣里带着浓香,绝对是下酒的好东西。虽然啤酒是凉的,但是几个人都喝得热火朝天。
这时候郑青树好像想起了啥似的,冲着王鸣问:“鸣子,你这两天是不是得罪人了?”
王鸣一愣,挠着头说:“没有啊,这几天就咱们几个在一起了,没和别人接触!”
“那就怪了,我今天中午上厕所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要收拾你!”郑青树一脸的诧异。
老钟和陈起都一脸好奇的看着王鸣,显然也是刚从郑青树这里听说。
王鸣侧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就洒然的一笑说:“管他呢,愿意谁谁,我还真就不怕这事儿!”
老钟哈哈一笑,拍着王鸣的肩头说:“鸣子,年纪轻轻的有魄力,以后好好干,没准就能从县里熬上来呢!”
“呵呵,钟哥说得太夸张了!”王鸣谦虚的说,这不是他有魄力,而是最不怕就是这事儿了。
陈起则在一边沉吟了片刻,又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鸣子,我想起一件事儿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来那天吃饭的时候,方副乡长喝多了,有两个人要扶她被你拦住了,会不会是他们想要对付你?”
“啊?”这事儿王鸣早就忘到脑瓜后面起来,被陈起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印象,不过要是就因为他搀扶了一下方欣,那两个人就要找他麻烦,那也太过头了。怎么说那可都是县干部,不至于。
想到这,王鸣摇摇头说道:“这也算得罪人,那也太扯了!算了,三位老哥,咱们还是喝酒吧!”
陈起砸吧砸吧嘴,没在说啥,大家就继续喝酒。
约莫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四个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正打算结账离开,就听见外面传来闹闹吵吵
的声音。
老钟最好事儿,一听有人吵吵,立即来了精神头,往桌上甩了200元,也不得老板找钱,就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王鸣三人一脸无奈,只好随后跟出去。
只见距离水煮串不远的地方,几个小青年正嬉皮笑脸的围着两个女人动手动脚。
附近一些卖小吃的小老板们都灰溜溜的躲进屋子里,连热闹都不敢看。
老钟第一个看不过眼,几步就跑了过去,大喝道:“一帮犊子玩意儿,干啥呢?”
他仍旧穿着那身有点破烂的军用大衣,看上去和要饭的也没差多少。
他话还没说完,被围住的那个女的就惊呼了一声:“老钟……”
这时候王鸣几个也到了跟前,一看女人不禁都愣住了,居然是副乡长方欣。
其中一个小青年瞥了他们一眼,骂道:“哪块来的老王八蛋?给我滚远点!”
“麻痹的小兔崽子……”老钟眼眉一立。一个大巴掌就拍了过去,打个那个小青年措手不及,原地转了好几圈。
老钟本身就是农民,那一身的劲儿都是干活儿练出来的,就算是当了会长,家里的地仍旧种着,身体贼结实。
“哎呀我草,这老王八还敢动手……”其他几个小青年顿时怒了,纷纷朝老钟围了过来。
陈起和郑青树可没这个魄力,见对方人多势众,不禁往后缩了缩,还极其讲究的拉了王鸣一把。
结果王鸣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无视那些小青年,走到了方欣身边,语气十分恭敬的说:“方副乡长,你没事儿吧?天这么黑,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呢?”
方欣摇摇头说:“没事,我听说这跟前有个水煮串味道挺好,正好有点饿了,就想过来尝尝,谁承想……”
她说着犹豫的看了几眼那几个小青年,事情一目了然,肯定是这个几个家伙一看方欣穿着性感,又是一个人,就想上去调戏调戏。
别看现在治安越来越好,可是这种事儿根本难以杜绝。
这说话的工夫,那几个小青年就已经朝着老钟动手了。
老钟虽然手劲儿大,脾气也挺暴,可是毕竟不善于打架,三五下就露出弱势了,被其中一个小青年直接给撂倒了,正要上去拳打脚踢,这是小混混惯用的伎俩。
陈起和郑青树吓得不敢吱声,也不敢上前拉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钟挨打,脸上都是着急的神色。
先前被老钟打得原地转圈的家伙可算是缓过劲儿来,看见老钟倒地,就推开同伴,抬起脚冲着老钟的脑袋就踢了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身子一起,脖领子被人往后一拽,然后他整个人就被摔了出去,腾云驾雾般之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全身骨头好像都散架了似的,动也动不了。
王鸣拍了拍手,看也看不摔飞那个,冲着另外几个看得目瞪口呆的小青年笑着说:“还傻愣着干啥,一起上,省事儿!”
那几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交换一下眼神,就都咬着牙冲了过来。
他们在这一带,那是打架出了名,下手既黑又狠,不少人都在他们收上吃过亏。就连附件的片警看到了他们,都绕
着道走,就可见一斑。
像今天这样上来就挨揍,他们可还是第一次,所以心里都发着狠,今天要不把这个人打断了胳膊腿,那以后就不用混了。
不过很可惜,这个想法他们只能永远的烂在肚子里,一个个连王鸣的身上都没挨着,就都捂着裤裆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王鸣一脸遗憾的叹口气说:“对不起,时间长不踢人,又踢错地方了!”
那几个人痛得脑门子直冒汗,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不约而同的想,他怎么说‘又’呢?难道以前也这样踢过人?不过看他脚法灵活,下脚具备阴损毒辣狠的特质,那肯定就是熟门熟路了。
一想到还有人和他们同等遭遇,心里终于有了一点的小平衡,好像裤裆里也不是那么痛了。
王鸣拍拍手,走过去把老钟扶了起来,替他拍掉身上的灰。
老钟呸呸的吐了两口整进嘴里的泥土,十分佩服的对王鸣说:“鸣子,真没看出来,你打架这么厉害,老哥我心服口服!哼,比那两个怂货可强百倍了!”
陈起和郑青树被王鸣的这几脚都给震惊住了,听老钟骂他们,才算回过神来,讪笑着走过来说:“我们俩这不是没打过架嘛!”
老钟哼了一声,知道他们俩的德性,也就不去计较,朝着王鸣使个颜色说:“鸣子,你照顾方副乡长吧,我们哥几个先回去!”
王鸣无奈的点点头,他总不能把方欣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只好又走回到方欣身边说道:“方副乡长,走吧,我陪你去吃煮串,不过事先声明,我可是吃过了,你吃我看着就行了!”
方欣有点惊魂未定,拍拍胸口,还有点胆怯的看着蹲在地上的那几个小青年,说道:“他们……”
“放心得了,有我呢!”王鸣把胸脯一挺,后面又加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方欣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用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提醒我,我记着呢!就等你开口!”
王鸣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道:“暂时没想好,等以后再说,小来小去的事儿,也不用劳你大驾啊!”
两人说笑着进了煮串的那间店。
那几个小青年捂着裤裆聚在一起,各个脸色铁青,想起刚才王鸣惊天地泣鬼神的撩阴脚,都不禁心有余悸,搀扶着还躺在地上的找不着北的那位,夹着尾巴逃走。
“麻痹的,这些乡下来的,虎了吧唧,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能容纳数百人的阶梯教室里乱哄哄一片,各地来的县干部根本就没人听课,都吐沫星子横飞的东拉西扯。
混迹在当中的那些乡级干部,只能是干瞪眼,这些县干部本来就不好管理,现在好不容易从县里出来一次,又吃又喝又玩,各个都生龙活虎,精神头十足,至于领导的话,暂时都当成了耳旁风。
王鸣和方欣坐得距离不远,他们两个都比较安静。方欣是顾及身份,王鸣则是插不上话,毕竟论起阅历经验来,他和那些人差得十万八千里。
不过王鸣也没有闲着,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寻摸着第一天在饭局上要搀扶方欣的那两个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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