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索菲亚大酒店。
“咳——”极致的冰凉,顺着皮肤迅速沁入了骨子里。
一口水呛入了呼吸道,陷入昏迷当中的女人,被憋得不能呼吸,终于咳了出来。
飞溅的水花,因为她的颤抖,细碎的落在她浑身上下,唯一还露在水面的小脸上。
彻骨的寒意。
“咳,咳咳——”一口水没有咳出来,接二连三的咳嗽,终于惊醒了浴池旁正漠然的给身体冲水的男人。
肌理分明的挺拔身躯侧了侧,一双深潭般的瞳孔,带着极致的怒意,冷漠的注视着终于开始在浴池里挣扎的小女人。
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浸泡在注满了凉水的浴池里,苏岩又狠狠打了个寒颤,呛得小脸溢满了不健康的绯红,她终于睁开眼。
右手下意识往身侧摸了摸。
“嘶——”冷!
冰块!
彻骨的寒意,终于彻底惊醒了苏岩,白皙的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那双颤抖的长睫毛,终于轻轻张开。
“……”
她看见了什么?
单薄的身子蓦地僵住,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好像……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一样。
黝黯、深邃、狠戾、嘲弄……
“哗——”混乱的水花声中,苏岩冻得同体僵硬的身子差点再次滑到在浴池里。
狼狈的扶着浴池壁站起来,颤抖的大眼睛,恼怒的瞪向半裸只裹着一层浴巾的男人。
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肌理分明的手臂,环在肩膀上,一动不动,好像画室里的大卫。
但那双冷眸,紧抿的薄唇,仍旧让苏岩有些不敢相信。
尊贵又帅气的男人?
她这是在做梦吧?
“看够了吗?”傅言深似笑非笑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小女人至今还没觉察到不对劲的白皙身躯上。
苏岩皱眉,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刺激,她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着,头顶上空白色的吸顶灯,照得她渐渐平息下来的脸孔更加惨白。
随着傅言深的视线,她下意识的低眸。
“混蛋!”
她,她居然
什么都没穿!
傅言深冷冷的笑着,眼看着苏岩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从旁边抽过一条浴巾,迅速将那具他已经看完了的娇躯包裹得严严实实,嘴角,挑起了一抹讽刺:“我有洁癖。”
“有洁癖你脱我衣服!”苏岩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想不起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光着身子被人泡在装满了冰块的浴缸里了呢?
看着张牙舞爪的苏岩,傅言深失去了兴趣,赤脚转身往浴室门口走去,只没头没尾的扔下了两个字:“恶心。”
一想到刚才在电梯,她扑过来的模样,傅言深就算忍耐力再强,也忍不住一阵恶心。
说她恶心?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说她恶心过!
“你说我恶心?”苏岩黑眸落在浴池旁一只黑色雕塑上,一抹黝黑的光芒在眼底闪过,纤细的小手一把拽起了那只雕塑,恶狠狠的冲着那素不相识的男人就砸了过去。
“砰——”紧跟着,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碎裂声响。
苏岩叉着腰,血红着双眼凶狠的瞪向对面只裹了一条浴巾的男人,嘴角勾出挑衅的弧度:“去死吧你!”
那高大的身躯,蜜色精壮结实的胸肌和腹肌,看着都让人想要流口水。
但是沉浸在一片愤怒中的苏岩,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自觉砰砰乱跳的心脏,做出一副丝毫不为美色所动。
什么玩意儿?
正在气头上的苏岩丝毫没想到自己丢过去那雕塑那么重,要砸上了男人脑袋,那可是没命的事!
等一声剧烈的脆裂声传来,她才幡然醒悟,好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吓得她差一点尖叫出声。
她昏沉的脑袋,在那倾塌般的碎裂声中,也骤然清醒。
远远的,明亮的眸子,从碎了一地的玻璃,到玻璃渣子中央,男人没有穿鞋的脚掌慢慢往上,经过线条结实的肌理,最后落在他堪称完美的轮廓上。
极品!
“有病!”
苏岩漆黑的瞳孔中透着敏锐,探究又惊艳的目光,令傅言深脸色沉得更厉害了。
敏锐的避开了苏岩手中袭来的黑色雕塑,高大的身躯只微微往旁边歪了
歪,回头看见苏岩呆滞的模样,顿了顿,只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轻薄的唇角扬起一抹不屑和鄙夷的目光。
苏岩张了张嘴,被傅言深两个字一刺激,都来不及庆幸自己刚才并没有砸上他脑袋,也没闹出人命,她被气得一根筋快步冲向他,脸色异常难看:“你说谁有病,谁把我弄这来的?”
天知道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突然看见自己泡在丢满了冰块的浴缸里,还差一点被淹死,头顶站着一个居高临下一脸狠辣的男人,是怎样的惊吓。
一想到刚才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苏岩胸口还控制不住的急剧起伏,粗重的呼吸声也半天没平息下去。
冷眸扫了一眼被苏岩丢过来的雕塑砸碎的浴室门,那已经散落一地,大大小小的玻璃块,傅言深紧抿薄唇,淡淡的看了苏岩一眼,从喉咙里沁出一声冷笑。
“我问你呢!”一言不合,苏岩暴躁的拧起眉心,蓦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渣子,迅速比划上傅言深的脖子:“你是谁,我让你说话!”
傅言深眼神微眺,高挺的鼻梁,衬得他整个面孔都更加分明,也更加生硬:“动手吧。”
嘲笑她不敢动手?
一点也不像威胁的威胁,却让苏岩捏着锋利玻璃的手无意识的轻颤了一下。
刚才还在沸腾的心跳,刹那间好像被丢进了那装满了冰块的浴缸一趟,顷刻间冷了下来。
“是你莫名其妙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吓唬谁呢?默了默,跟男人对持了几秒钟,苏岩的底气,在那双冰冷黝黯的眸子里面很快被消磨掉了大半。
她想无比骄傲的逼问他,说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惊讶。
那软绵绵的声音,与其说质问,还不如说她在哀求他告诉他原因。
她一定是疯了,除了安非和父亲苏正天,她还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心虚过,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比她高了一大截的男人的时候,苏岩感觉她都快要停止呼吸了。
那股强烈的压迫感,把她的气势,悄无声息的就给消灭了。
“你确定是我?”足足高了一半个脑袋的身躯,在苏岩莫名心虚的瞬间,好像无惧于苏岩比划在他脖子上的玻璃,伴随着一股压迫的气息,更加压近了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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