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就对了嘛!”侯运才没有为难他,举起杯,吱溜一声干了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跟喝凉白开差不多。
刘向阳说声谢谢,便放了杯子。
侯运才把视线转向了杨飞絮,挤眼弄鼻了一阵子,然后说:“杨大美女,你也不能干耗着呀,总该尽点地主之谊吧?”
“该尽地主之谊的是你,有我什么事呀?”
见杨飞絮装傻,侯运才接着说:“杨书记你这就不厚道了,人家马总这是第一次来咱们农场视察,总该表示点态度吧?”
杨飞絮说:“有你们这些男爷们儿,用得着我一个女人家表示态度了?”
“女人怎么了?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征服男人,所以说嘛,关键时刻还得你出门,来……来……赶紧打一炮。我告诉你,马总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用不了多久,就能飞黄腾达,你不会不想进步吧?快!敬酒……敬酒……”
话说到了这份儿,杨飞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笑吟吟地站了起来,举杯敬酒。
马攻克醉态可掬,他举起酒杯,并不急着喝,目光直直地在杨飞絮的身上游来荡去,一副垂涎欲滴的饿狼模样。
“马总,我已经干杯了,您请!”杨飞絮提醒道。
“好,我喝……我喝……”马攻克回过神来,凝着眉说,“不对呀,杨书记,咱们好像在哪儿见过面,怎么这么面熟呢?”
“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见过……见过……绝对见过。”
杨飞絮微微一笑,说:“也许吧,山不转人转,说不定在哪儿见过面。这不,今天又坐到一起了,为了加深感情,您就喝了这杯酒吧,好吗?”
“好……好,应该喝……应该喝……”马攻克意味深长地在杨飞絮脸上扫了一眼,把酒喝了下去。
在侯运才的鼓动之下,酒局再度掀起了高朝,满屋子的人群情高涨,呼天抢地,好不热闹。
这一回刘向阳没了退路,他一连喝了三大杯,意识就不怎么清醒了。
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唯恐自己失态,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出丑,不能出丑啊,无论如何不能让杨飞絮看了自己的笑话。
酒气熏天的吵嚷中,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刘向阳不经意间朝窗外望一眼,这才知道天光已淡。
他欠了欠身,想到给马总提个醒,告诉他天就要黑下来了,不能再喝下去了,该打道回府了。
可当他努力瞪大双眼,望向马总马攻克时,却看到了一幕让他倍感震惊的一幕——马攻克
的左手放在桌子下面,正握着那个女孩的一只手,意味深长的揉捏着。
再把视线转向女孩,只见他依然面带微笑,但眉宇间却浮出了几分紧张和兴奋。
尤其是她的面颊,越发红润鲜活,赛若桃花。双眼迷离,神情稍显恍惚,就像是被春风吹拂着的一汪清泉,时而涟漪阵阵,时而又平静如初。
我靠!
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看来这个新来的上司也不是什么好鸟,外表看上去道貌岸然,内心也照样肮脏不堪。
也许他只是酒后失控,一时兴起,所以在对女孩动手动脚了,这倒也有情可原。
是啊,都云食色**,饮食男女两情相悦,倒也无可厚非。自己不也一样嘛,时常淫念丛生,春心荡漾,照样不是啥好东西,不但借着瞧病的机会,耍了人家护士小姐,还在网络上跟人家互看隐私,荒淫无度,并且甘冒天下之不韪,用另类方式玩弄了顶头上司的老婆,到头来,还受到了“情敌”的夸赞和宠幸,这简直有点儿伤天害理啊!
天马行空的想着,刘向阳心里不由得一阵躁动,赶忙低下头,闭上眼睛,装出一副醉意沉沉的模样。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只见马攻克已经撑不住了,直接趴到了桌面上,看上去已经不省人事了。
刘向阳眯起眼睛,往桌子下面一瞅,只见那只大手仍不消停,紧紧地攥着女孩的纤纤玉手,一下一下地玩弄着。
看来他人并没有醉,醉的是心。
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总不能摸黑回去吧,且不是夜路难行,这荒山野岭的,路上人烟稀少,万一蹿个几个蟊贼来,那可就麻烦了。
再说了,桌子下面的两只手已经发出了隐晦的信号,看上去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万一真的弄出点啥脏事来,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马攻克是堂堂国企的一级领导,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真要是爆出丑闻来,自己也必定会跟着颜面扫地。
还有更让他不安的一点,那就是杨飞絮之前的提醒,这个女孩非等闲之辈,她是上头有“人”的人,并且拥有“使用权”的“主子”还不是一般的人,估摸着官职远远高于马攻克。
如此以来,一旦东窗事发,局面可就复杂化了。
麻痹滴,你傻呀?
自古以来因了争风吃醋引发的事件还少吗?搞不好,连小命都不报。特别是眼下,那些个有了一定社会地位的“爷”们,你要是单纯拿了他的钱,动了他的物,倒也无伤大雅,能过去也就过去了,唯独不能动的就是他们的女人,确切地说是他们的
“情人”,尤其“小情人”,那绝对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儿,你戳了他的心肝,他就敢要了你的狗命!
想到这儿,刘向阳不仅为马攻克捏了一把汗,也为自己提心吊胆。
这时候,惠山农场侯运才发话了,舌头硬撅撅的,含混不清地说:“那个谁,董小宛,没看到马总犯困了吗?赶快扶他去接待室休息去。”
女孩低声应着,俯下身来,贴在马攻克的耳根处,轻轻喊着:“马总……马总,我扶您去睡一会儿吧,走。”
刘向阳这才知道女孩叫董小宛,但又觉得那个名字似乎离她很遥远,不像是她真实的名字,也许只是个外号吧。
她怎么能跟三百多年前的一代名妓相比呢?人家可是“秦淮八艳”,不但相貌惊艳,并且多才多艺,诗文书画、针线女红样样出众。
真要是取了这么个外号的话,那可就真的不能小瞧她了,说不定在她身上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刘向阳站了起来,对着侯运才说:“侯场长,我们还是回去了。”
“回去?怎么个回去法?”
“把马总扶上车,路上开慢点就是了,一样可以休息的。”
“我说刘向阳,你这人怎么就这样?呆在机关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知道该怎么为领导保驾护航呢?我问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是啊。”
“他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是啊,是喝了不少。”
“既然这样,让他休息一下不行吗?你磨磨唧唧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要回你自己回吧,等马总睡醒了,我大老侯亲自把他送到府上去,你看行不行?”侯运才呼呼喷着酒气,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刘向阳不敢再坚持,只得走过去,弯腰把马攻克背了起来。
看起来马攻克的确醉得不轻,不但人事不省,连身子都软成了面团,趴在他后背上,大气都不穿一声。
刘向阳本来就沾了醉意,又负载上这一百好几十斤的重量,被压得脚步踉跄,气喘吁吁。
在董小宛的引领下,好不容易才把挨到了院落最西边的接待室,放下后,气都顾不上喘,就帮他脱掉了鞋子,安顿在了床上。
董小宛转身倒了一杯开水,放到了床头柜上,却没有急着走,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刘向阳说:“小董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在这儿就成。”
“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家,不会服侍人的。”董小宛细语柔声地说道。
刘向阳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很多余,便转身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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