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师傅转身回来,走到已经坐在休息室的马攻克跟前,俯身叽咕道:“看来是没戏了,味道就不对,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马攻克说:“已经来了,饭还是要吃的,不但吃饭,还要喝酒,喝多了就去开房,别看表面,好戏一定在后头。”
孟师傅去订了房间,然后朝着马总打一声招呼,跟在男孩后面,钻迷宫一般,进了幽兰厅。
落座后,点了几样奇奇怪怪的菜后,孟师傅问男孩:“找个美女过来,难道要我们自己端茶倒水吗?”
男孩说:“对不起,我们这儿都是男生。”
“不对吧,以前都是美女全程服务的,还有那个叫什么……什么‘开胃按摩”啥的。”
“对不起了老板,没有,这里真的没有。”
“卧槽,你们的服务缩水了吧?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就不长途跋涉跑到这地儿来了,哪儿还吃不了一顿饭呢?”
“老板,我们这边饭菜好,都是其他地方吃不到的好东西,各位先坐着,我这就去后厨安排。”说完,男孩退了出去。
三个人围坐着,一时无话。
喝过一杯茶后,站了起来,对着马攻克说:“你们先喝水休息一下,我四下里转转,也许就能有所收获。”
马总点头默许,说:“老刘你该当记者,是块挖新闻的好料。”
刘向阳倒也不再谦虚,笑着说:“可不是咋的,我也这么想,可惜啊,想当初迈错了门槛。”
说完,夹起皮包,出了门。
马攻克喝一口水,问孟师傅:“老吴,你觉得老刘这人怎么样?”
孟师傅说:“感觉还行把,至少比姓孙的诚实,人也有才气。”
“我觉得他挺会装的。”
“应该不是吧,看上去没有多少心计,憨憨厚厚的样子。”
马攻克摇摇头,说:“人不可貌相呢,还是留意点好。”
正说着,刘向阳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喘着粗气说:“卧槽,这事闹的,他……他怎么也来这地方了?”
“谁……谁来了?”马攻克问。
“侯运才,还有……还有**。”
“在哪儿呢?”
“刚刚进门,正站在院子里说话呢,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呢。”
“瞧你,来就来呗,用得着那么紧张了?咱喝咱的茶就是了。”马攻克招呼着,凝眉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会儿,马攻克说:“要不咱们还是开溜吧,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孟师傅问:“这就走?”
马攻克点点头。
孟师傅说:“不行,无论如何要把饭吃完。”
刘向阳附和道:“是啊,菜都已经点了,再拍屁股走人,肯定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马攻克说:“又不是不给他们钱。”
刘向阳说:“那就更显得不寻常了,服务员一嚷嚷,必定会引起侯运才他们的怀疑,要是调出监控一看,那不就露馅了嘛。”
“这倒也是,那咱就吃完抹嘴走人。”
说话间,就开始上
菜了,刘向阳不忘提醒服务生,说我们老板有急事要赶路,饭菜快一点。
小伙子果然加快了脚步,不大一会儿工夫,饭菜就上齐了。
马攻克哪还有吃饭的心思,夹了几口菜便放了筷子。
孟师傅一看,也收了嘴。
刘向阳虽然有点儿饿,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食欲大开,但也不能那么没眼色,只得抹抹嘴站了起来,说一声:“我出去看一下。”
马攻克说:“小心点,别让他们看见了。”
刘向阳答应着,开门走了出去。
没几分钟,他就折身回来了,说:“他们在东边最里面的客厅,好像已经开吃了。”
“好,咱们撤!”马攻克起身往外走。
孟师傅赶在了前面,说:“我在前边盯着点儿,对了,出了大厅后,你们直接上车,我来买单。”
“也好,反正也没人认识你。”马攻克说。
刘向阳低头猫腰,眼睛贼溜溜私下里瞄着,心里忍不住窃笑:卧槽,这怎么就跟白色恐怖下的地下党似的。
上车之后,马攻克扭过脸,透过车窗玻璃朝山庄里面望着,问刘向阳:“老刘,你没感觉出啥味道来?”
“啥味道?”
“他们有所警觉了。”
“你说山庄?”
“山庄本来就是他们的窝点。”
“你的意思是,这家山庄是侯运才他们开的?”
“倒不一定是他开的,但老板必定是他的心腹之人,你想呀,山庄为什么突然收敛了?那些花花绿绿的女人呢?那些下流的服务呢?我私下里打听过,这地方本来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名义上是饭庄,实际上就是个提供x情服务的场所。”
“你是说与网上的照片有关?”
“难说就是与那事有关,也许最近又要严打了。”
“可不对呀,要是上头真的有行动,侯运才他们避之不及呢,还敢来这种地方?”
马攻克说:“人家现在是在合法经营啊,再说了,有人民警察在场,有啥好怕的?”
“马总,你的意思是,那个派出所长也在场?”
马攻克点点头,说:“是,上次就是那辆警车,我记得没错,尾号很特别,是个110。”
刘向阳心里油然一动,说:“会不会是胡有为听信了高明堂的建议,来找侯运才销毁‘罪证”了?”
马攻克叹一口气,说:“老刘呀,这事未必对我有利呢。”
“你的意思是?”
“万一胡有为拿到照片后,不做销毁,私藏起来呢?那可就是我的一颗定时炸弹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向阳安慰他说:“不会的,借机销毁了就是了,派出所长也不会让他那么做的,那是个烫手的山芋。”
“但愿吧。”
正说着,孟师傅小跑着赶过来,拉开车门钻进了,边发动车边仓皇说道:“走……走……赶紧了……赶紧了。”
“老吴啊,怎么了这是?闹鬼了不成?”
孟师傅没做声,一脚油门,车子飞奔而去,出来大门才说:“真他妈危险
,差点露了馅儿。”
“跟个老牛大憋气似的,露啥陷了?”马攻克急切地问道。
“高明堂,高主任,他也在这儿。”
“你看到他了?”
“是啊,结账的时候,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多亏着我转身及时,要不然一准会被他看到了。”
“怪不得呢,一上班他就急三火四开溜了。”刘向阳说。
“他没说去哪儿?”
“没。”
马攻克嘘口气,说:“看来我猜得没错,高明堂还真是他们一个线上的,说白了,狗日的就他妈是个卧底、内奸!”
刘向阳说:“这也有可能,他跟了胡有为那么多年,私下交情很深。不过吧,这几天他倒是有点儿反常。”
“反常?怎么个反常法?”马攻克问。
“变了个人似的,不再牛哄哄飞扬跋扈了,对我更没的说,中午还请我吃了一顿包子,一个劲地套近乎。”
马攻克点头想了想,说:“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点儿,竟然明目张胆跟那伙人渣泡在一起了。”
刘向阳说:“我估计,一定是为了网上发帖的那事儿。”
马攻克不再说话,斜倚在靠背上,打起盹来。
当小车行进到一片杨树林时,他突然清醒过来,对着孟师傅喊:“老吴,停车……停车……”
孟师傅一脚刹车,回头问马总:“怎么了?”
马攻克骂咧咧道:“狗日的,你们不是喜欢玩嘛,那好,老子奉陪到底!”随即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拨打起来。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方喂了一声。
马攻克热情陡涨,对着手机喊:“哎哟,侯兄,侯大场长啊,听说你感冒了,现在感觉咋样了?”
刘向阳这才知道电话是打给侯运才的。
侯运才说:“哎哟哟,马总消息够灵通的啊,我感个冒都瞒不了你,谢谢你惦记了。”
马攻克说:“兄弟之间,互相关心一下还不是应该的嘛,这样吧,我下午正好没事,过去看看你。”
“不了……不了……怎么好劳您大驾呢?”
“跟我还客气个球啊?见面再叙吧。”
“马总,我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等过几天我去城里找你玩吧,天都快黑了,路上也不方便。”
“侯场长啊,你这就有点不太近人情了吧,人都到半道了,你就忍心让我回去吗?”
对方沉吟几秒钟,然后说:“不瞒你说,我现在正忙着呢,在最西南端的柳泉村基地,了解一下旱田的灌溉情况,如果你执意要来,那就只得从命了。”
“哎哟,王兄你可真是敬业呀,带病还在坚持工作,可敬可叹……可敬可叹呢。”
“你就饶了我吧,别再给我戴高帽了,我这就往回返,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见面了。”
“好,见面再聊。”
挂断电话后,马攻克骂道:“狗日的,还骗老子,你他妈明明是在山庄灌肠,还装逼打脸在看灌溉,要不是老子亲眼所见,还真就被你蒙晕了,**个二大爷的!”
孟师傅问道:“马总,真的要去惠山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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