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亦庆、钱家人、容家人拥挤在公堂之时,场面变得非常压抑,每个人都压抑着愤怒,只是碍于这是公堂,这才隐忍了下来。
容家人恨不得将钱家人给暴打一顿,尤其是容铮,他的怒火尤为明显,容禹是火气最小的那一个。
不是他不想发火,而是要控制住,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病,所以手里紧紧地握着速效救心丸,随时服用。
谢亦庆看到这架势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左励的手上绝对掌握了自己犯案的证据,不然他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将他弄上公堂。
突然间,谢亦庆心里发慌,总觉得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
但他面色沉稳,愣是没有人看出他的惊慌失措。
“左大人,不知微臣做了什么事情,让左大人如此生气,竟将微臣押上公堂?提醒一下左大人,微臣是朝廷命官,你一个小小县令是无法捉拿本县尉的!”
左励冷冷地看了一眼谢亦庆,谢亦庆的所有行为在他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但为了让这个人死得明明白白,左励缓缓起身,走到谢亦庆身边,挡住其他人的视线,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谢亦庆的眼前:“不知这个东西可不可以让县尉大人你跪下接受审问呢?”
谢亦庆眸光垂下,落在左励拿出来的那个物件上,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这怎么可能……”
他一个小小县尉,怎么可能入得了那种大人物的眼?
“没什么不可能!”左励淡定收起物件,朝着谢亦庆道:“要怪就怪你不洁身自好,不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惹到了那位大人,不然我怎么可能如此兴师动众的审案呢?”
左励冷声一笑,回到公堂上方,坐下。
旋即左励从案桌上拿了一沓纸,扬了扬,道:“谢亦庆,你可知这些纸张上面写的是什么?”
谢亦庆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现在看到左励玩这一出,心里很是慌乱、茫然。
就算自己再努力维持镇定,都没有办法镇定下来,他颤抖着声音,“不知!”
面对谢亦庆的异样,公堂之上的钱家人和容家人,以及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们都看在了眼里,都十分好奇,方才县令大人左励对谢亦庆说了什么,使得他六神无主,恨不得跪在地上。
可惜他们再怎么好奇,左励是不会透露一个字的。
因为那个人,不允许他将他的事情泄露半分。
容笙没忍住好奇心,问了一下系统:“系统,方才左励对谢亦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这谢亦庆的态度顿时变得这么快!”
谢亦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那种打击,绝对是毁天灭地的。
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老实!!
“没有医德点就不要问,这属于机密!”
容笙脸色一黑,这个狗系统,他脑袋里真是时时刻刻装着医德点,太过分了。
冷哼一声,容笙将注意力放在左励身上。
只见左励仿佛没有看到谢亦庆备受打击的样子,冷声说道:“这上面写的是你谢亦庆以及谢家人,钱嵘以及钱家人身体状况,方才大夫都给你们一一看诊了,你们身体上的毛病都写了下来!
很是奇怪,你谢亦庆是我文洪县的县尉大人,你怎么得了花柳病这种下作病呢?不仅是你,包括你的夫人,你的小妾他们都患有花柳病!谢亦庆,你可否跟本官解释一下你的花柳病到底从何而来?”
“我……”谢亦庆面如死灰,面对左励的厉声询问,吓得七魄不见了三魄,连忙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左励,不,大人,罪臣有罪,请大人惩罚!罪臣的花柳病是因为,因为没有洁身自好,在外面养了女人,所以,所以才……”
谢亦庆之前有多么的高高在上,在这一刻就有多么的灰头土脸,真是惊掉了除了左励以外的所有人。
尤其是钱家人,之前他们信誓旦旦,哪怕被左励要求在公堂之上脱衣检查,他们的底气非常充足。
可谢亦庆的态度让他们犹如坠入万丈深渊一般,他们期待的心在这一刻犹如丢入了冰窖中,顿时凉飕飕的。
“养了女人?那个女人是谁?”左励问。
谢亦庆如实道:“是钱家二公子钱野的妾室郝芷!我的花柳病,就是从郝芷身上传染过来的!”
真是听话!看来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吧!
“钱家二公子的女人郝芷?”左励故意重复了一遍,冰冷的眼神却在钱家人身上扫了一遍,扫的钱家人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因为这件事实在太丢人了!!
“正是郝芷!”
“先前钱家老夫人状告中贵村的容东安大夫治死了郝芷,这件事情,你可知情?”
谢亦庆老实回答:“罪臣知情,郝芷死去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郝芷并不是被治死的,是被折磨死的!容东安大夫在郝芷死的前后几天都没有见过她!他一直在钱家想办法为罪臣医治花柳病!”
所以郝芷是死于秽行!
容笙、徐氏和容家兄弟听到谢亦庆这话高兴地跳了起来。
因为谢亦庆将清白还给了他们的爹!
他们爹身上的杀人罪名洗刷干净了!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们一家人欢喜不已,要不是碍于这是公堂,想必他们更加兴奋,无法抑制。
“有证据吗?有证人吗?”左励问。
谢亦庆道:“有!”接着谢亦庆提供了几个人名,以及存放在钱家的那些物品。
他之所以强占郝芷,那是因为太喜欢郝芷了。
郝芷身上的物品几乎被他收藏,哪怕郝芷死了,那些东西都没有交出来。
尤其是每一次跟郝芷欢好之后,床上的物品都会留下来,等到无人之时,拿出来好好的感受一下。
左励面色难看,但也立刻派人去取了证物过来,包括人证都喊了过来,跟谢亦庆对峙。其中就包括钱嵘!
钱嵘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县尉大人都放弃抵抗了,就算他们如何咬定一切跟他们没有关系都不行了,所以如实为谢亦庆做了证。
得到人证物证后,左励又问了跟郝芷死亡相关的话题,问的无比精确,使得谢亦庆的夫人听到后,气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