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只是愣了一下,紫女就恢复过来,一边朝着他们走来,一边说道。
韩非其实也想这么问,他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不太干净的想法甩开,他可是一个正经人。
“听说这里有刺客出现,有些担心你们,这是……有人受伤了?”
注意到紫女身后两女拿着的带血布带,他轻声问道。
紫女点了点头,没有当面多说什么,看向郑泽,“伤口我已帮她处理好,内息的话,我只能帮她护住心脉,其他的只有等她醒来自己调理了。”
只有亲手接触她才能感受到,那个女子体内的气息有多浑厚,还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她没办法帮惊鲵处理,无法引动不说,一个不好自己很可能要遭反噬。
闻言,郑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看向怀里的言儿,大概是经过情绪的宣泄,这时候居然不觉就睡着了。
将目光看向紫女身后的一名女子,“帮我把她抱进去吧。”
那容貌艳丽的女子愣了一下,看向紫女,见她点头才走向郑泽,从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接过言儿,朝着里间走去。
紫女站在一旁没说什么,郑泽与这样一个高手还有交集让她有些意外,但是懂得分寸的她不会去深究。
抖了下湿热的胸口,郑泽看向韩非,“九公子是有事找我?”
听着郑泽不是很乐意的语气,韩非澹笑着摇了摇头,以他的敏锐其实能感受到郑泽对自己的疏离之意,所以这些天他也没有再来打扰,即便是紫兰轩之事,他也任由紫女自行前来。
这一次过来,也是情急之下,不过他的确有些话想对郑泽说。
“听说曾经百越的废太子突然出现在韩国,不知先生怎么看?”
郑泽将衣裳解开了些,黏在身上有些难受,同时随口说道:“我坐着看?”
对于他的回避之言,韩非摇了摇头,“但是他有一位属下,先前似乎一直都在先生的身边。而且第一次见到先生之时,那些百越人可都是帮你的。”
韩非明朗的眼眸看着郑泽,天泽的出现很难不让人想到他身上,怎么看他和焰灵姬的关系都不简单。
叹了口气,第一个出现的是韩非,郑泽也是很意外的。
“他们想做什么蠢事都和我无关,把天泽放出来的是夜幕不是我,如果九公子是因此事找我,恐怕是找错人了。”
韩非点了点头,新郑盘踞的势力越发复杂,这对流沙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那这些杀手……”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脚步密集,在门前一顿。
几人转头看去,只见步卒将门前团团围住,随即两个人走了进来。
韩非目光一闪,来人正是他的四哥和张良。
今天同时出现的组合总那么让人一位,韩非有些哑然地笑了笑。
“老九你怎么也在这?”韩宇一进来就捕捉到韩非的身影。
闻言,韩非轻轻一笑,“今日朝中无事,郑先生家中做客,四哥庶务繁忙,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韩宇面不改色,他看了眼房顶上的大洞,从上面透进来的光让这大堂更加明亮。
“城中刺客一而再罔顾城守存在,我怎能坐视不管?不过,郑先生人没事就好!”
韩宇走到两人身边,张良在一旁侍立。
后面来的人每一个都透露出关心的意思,但是出于什么目的的关心,就不清楚了。
郑泽不想管那些,既然韩宇来了,也不会薄待对方,毕竟是好感度加过一的人了。抬起手示意这位尊贵的公子入座,随即将目光放在张良身上。
“张小先生又是为何而来?”郑泽问道,他肯定不是以韩宇门客的身份而来的。
闻言,不仅是他,韩非也看向张良,他心中已有所猜测。
当着两位公子的面,张良十分稳重地双手交叠,大拇指朝上,向几人行了一礼,随即缓缓说道:“先前在路上巧遇四公子,得知也是来找郑先生,四公子盛情,与良同行。今日前来,是替人向郑先生送拜谒名刺。”
闻言,在场的几人目光同时放在他的身上。
儒家掌门弟子来到新郑,这不是一件大事,但也不是小事。
对于民众而言,他们并不关心这些,只关心明天吃不吃得饱,今年入冬穿不穿的暖。
但是王侯公卿,则会在保持关注的同时,思考它背后的意义。
只见张良拿出一块薄薄的木片,上面刻着拜见之人的身份、名字、抵达时间、陪访之人。
接过木片,只是略看了一眼,郑泽挑了挑眉,见微知着,从这些细节之中,可以判断出这位儒家的伏念先生对于礼仪的看重。
名谒名刺的出现,是儒家推崇的礼仪代表之一,这是文明的交往,展现出对被拜访者的尊重。
将木片放在桌桉上,郑泽没有意外,这位未来和张良他们并称为“齐鲁三杰”之首的伏念先生,已经在齐鲁之地小有名气了,儒道之风尽显无疑。
韩宇和韩非都将目光放在郑泽身上,他们俩都清楚儒家是为何而来,于是很好奇郑泽的选择。
毕竟,据说有道家、墨家之人还在路上。
紫女也是面露好奇,直至此刻,才能更加直观地感受到郑泽处于新郑的风暴中心。
郑泽目光不动,轻轻说道:“儒家之人前来拜访,我本欲扫榻相迎。只是家中陡生变故,担心怠慢了客人。还请张小先生代为转达,不如就将会客之地,定在紫兰轩。名刺所录之时,我将在紫兰轩等伏念先生。”
张良愣了一下,他也注意到郑泽家屋顶的大洞,时常跟随韩非出入紫兰轩的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他认真地回道:“良必将先生所言悉数传达。”
张良得到了回应,没有在此地逗留,向郑泽提出告辞便离开了。
而两位韩国公子对视一眼,颇有一种“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别想我比你先走!”的感觉。
对于他们的暗中较劲,郑泽嘴角微动,有种古怪的感觉。
“两位公子……”
还没等他开口,韩非便起身,“既然郑先生无恙,想必还要请人修缮房屋,非就不打扰郑先生了。”
对于郑泽的疏离的态度,韩非一直都很坦然,抛开与自己四哥之间的那点小心思,直接准备离开。
看着韩非潇洒转身,韩宇有些意外,随即看向郑泽,又看到在一旁的紫女,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韩宇也不打扰先生了。近日我会调出一支步卒戒严此地,杜绝近日之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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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泽目光一闪,脸上露出感激之色,“那便多谢四公子了。”
韩宇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兄弟相称即可。”
对此,郑泽抿嘴微笑,并未回答,只是起身将其送到门前,目送着他赶上韩非。
离开阁楼,韩宇的心情不错,从郑泽对待他和老九的态度重,体会到了一种差别。
在他看来,这就是好感度再次+1的效果,他相信,只要持续下去,很快就能加满。
“老九!”他笑着喊了一声。
韩非回过头,“四哥怎么也出来了?”
韩宇微微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略好的心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我观你屡次接近郑先生,是对造纸之法有心?”
对于他的问题,韩非没有犹豫,摇了摇头,“此法该为儒家所得。”
闻言,韩宇目光一闪,从先前郑泽的态度来看,韩非说的应该不差。而且儒家拿到此法之后,应该不会敝帚自珍,而是广施天下。
在他看来,除了利用纸张宣扬思想外,这才是儒家利用此法的最好方式。
……
送走目的不一的客人,郑泽看向还在一旁的紫女,她一直没有离开。
“她身上的伤,还有一些事情要注意。”紫女小巧的嘴微张,轻轻说道。‘
这是她一直等到现在的原因,郑泽点了点头,惊鲵的伤势不轻,一一记下她的吩咐。
交代完,紫女抬起目光看着他,带着一丝轻笑,“先生为何将会客之所定在紫兰轩,是想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
闻言,郑泽摇了摇头,“你不是一直想恢复紫兰轩的名声吗?明天过后,你的姐妹们也许就忙不过来了。”
听着郑泽的说法,紫女风情一笑,“我还从未见过有姐妹们忙不过来的时候。”
她只当是郑泽说笑,然而眼前的男人说得很认真,“紫女姑娘还是做好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