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魔神的独白

  烤箱岛,不,已经没有岛屿了。

  随着海啸平复,海水漫过被炸掉大半的地层,原本占地十多里的岛屿,变成了一处只有几百米大小的海上山包。

  卡塔库栗让船上的海贼拼命加速回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返回了这里。

  在之前恐怖的冲击波和海啸下,他们所在的船只,退出去一百多里,差点直接回到了蛋糕岛。

  “那......那里,凯萨......老大在那里。”奎因小声说着,指着远处的小山包。

  在那上面,坐着一尊魁梧的魔神。

  在血色的夕阳映射下,起伏的黑色海面,凸起的礁石,昏暗的天空,血色的晚霞,以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构成了一副震撼人心的景象。

  卡塔库栗三人,默默地注视着,久久无言。

  他们没有打扰那个看上去孤独的身影,就这么跟他一起,静静地静默在这大海上。

  过了许久,礁石上的男人终于起身,瞬间消失,下一刻,凯萨昂藏魁梧的身躯,出现在三天面前。

  “父亲!”

  “伯父。”

  “老大!”

  三个声音传来,卡塔库栗,大和,奎因三人,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就连今天早上还在和凯萨踢打的大和,也没有例外,恭恭敬敬,紧张无比地选择了臣服。

  凯萨点了点头,随意地盘膝坐下,脸上透露出一丝孤寂。

  “小卡,你说,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做的太失败了?”凯萨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卡塔库栗抬起头,注视凯萨的岩浆,郑重地摇摇头道:“不,父亲,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妈妈和凯多叔父,以及大家所有人,都已经命丧黄泉了。我和欧文,也都是父亲及时救下,而这片托特兰海域,如果不是父亲归来的及时,早就被暴徒瓜分干净。对我来说,您是一位值得我们敬重的父亲!”

  “嗯嗯!我也一样。”奎因急忙点头。

  大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凯萨抬起头,看着四面八方,宽广的天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当我从沉睡中醒来,心中其实压着一股郁气。当时,我总有种想要毁天灭地想法,呵呵。但是后来,我找到了玲玲,找到了老弟,我又寻回了当年的感觉。不......比那更好的感觉,区别于杀戮和战斗,因为,我有儿子了,还有四个。”

  凯萨自顾自说着,卡塔库栗十分认真地倾听。奎因和大和,也是悄悄竖起耳朵。

  “我的童年时期,算了,时间太久远了,不说也罢。”

  “我从十岁出海开始,就在杀戮,不断地杀戮,因为我感觉,只有厮杀,才能让我感到充实,让敌人滚烫的热血洒在我的身上,我才能感到胸膛里的心脏,在跳动。所以后来,我被人称为恶鬼,因为与我作对的人,他早晚都要见鬼!”

  “说实话,后来我遇见了玲玲和凯多,但我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对玲玲的欲望大于感情,对凯多的淡漠,也一如既往。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

  “30年前的某一天,我再也不耐烦带着凯多四处张罗势力,我渴望鲜血,我渴望杀戮,我的骨子里,是毁灭,我们之间产生了分歧,决定用战斗来解决问题。”

  “凯多那时候已经很强,但是他的体魄,还是稍逊于我,最终被我击败,我红着眼睛,甚至想要直接杀死他!”

  凯萨说着,一股漠然的杀意浮现,让大和和奎因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大气不敢喘。

  “但也不知为何,当我踩在凯多的胸膛上,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将要贯穿他的头颅时,我从凯多的眼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是那样的疯狂,那样的嗜血,我的眼中没有情感,只有无穷的毁灭欲望,我甚至比想要称霸世界的洛克斯,更加邪恶!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成为不了洛克斯。”

  “因为,我的世界里只有我,没有世界。”

  “我就那样高举着长刀,对准凯多的头颅,站了足足半天。”

  “我放弃了,我,选择沉睡不醒,我想看看未来,我是否会改变。”

  “一个人的世界里,真的很无聊。”

  凯萨说着,忽然一笑,周围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大和和奎因长舒一口气,只感觉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小卡,你知道吗,当玲玲跟我说,我有四个儿子时,我的心,忽然活跃起来了,我感觉自己似乎,和以前不同了,虽然我还是时不时,想要去战斗杀戮。但我的身边,不再是一个人,我有兄弟,有妻子,有儿子,有一群属下。”

  “尽管,我对于你们四个,感觉还很陌生,很疏远。尤其是他们三个,可能因为,你继承了我的血脉,我对你的感情,要比他们深厚些。”

  “但是,不论如何,欧文,佩罗斯佩罗,大福,依旧是我凯萨的儿子!”

  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从凯萨身上释放,他伸出双手,握住卡塔库栗的双肩,直视儿子的眼睛。

  “任何人,哪怕是神!伤害了我的家人,我也要将他从神座上拽下来,将他轰杀成渣!”

  凯萨缓缓起身,那磅礴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一座万古神山,拔地而起!

  “回蛋糕岛,解决一些问题,然后,尽起大军,随我杀光小丑巴基的势力,一个不留!”

  令天地变色的杀机,骤然从凯萨身躯上释放,大海仿佛都要倾覆了,黑色的浪潮,卷上了高天。

  “我要让这个世界明白,敢伤害我凯萨的家人,会是怎样的下场!”

  一小时后,蛋糕岛!

  某处民宅的房间里,伪装平民青雉和泽法,脸上贴着搞笑的尖鼻子和大胡子,头上包着一大包头巾,正隐晦地透过窗子,朝远处的高塔观望。

  正在这时,泽法怀里的电话虫忽然响起。

  两人齐齐一惊,泽法急忙掏出了小型电话虫,接通了。

  “喂,这里是托特兰餐厅,请问你需要甜甜圈还是烤面包?”

  电话虫那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出的话语,也是非常古怪。

  但泽法和青雉却没有丝毫觉得不对劲。

  泽法沉声开口道:“我需要一份精致的烤蜗牛。”

  电话那头,艾茵的话才迅速传来:“我打探清楚了,蛋糕塔中,现在只有卡塔库栗一个人驻守,凯萨、大妈和凯多,都已经前往烤箱岛那边,去对峙黑胡子海贼团,和小丑巴基的属下去了。”

  泽法和青雉对视一眼,朝对方点点头。

  青雉沉声道:“泽法老师,这是最好的机会,趁着凯萨等人不在,打掉他的老巢,杀死或者逮捕这个,兽神海贼团未来最强的顶梁柱,凯萨将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泽法也是双眼冒光:“不,最好抓住他,交给海军,这样一来,就能再发动一次战争,像白胡子那样。卡塔库栗,可是兽神海贼团的太子,连黄猿都被击败了,其重要性可想而知!那时,才是彻底覆灭兽神海贼团的最佳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