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全球戒备,武道人间(中秋快乐)

  几天后。

  一场大雨,来的突然。

  废弃空旷的的仓库里,听着顶棚上噼里啪啦的雨落,顾朝云脱去了上身的衣物,顺手将面前两口大缸里的粗盐捏出一把,面无表情的按在胸膛。

  盐粒混合着手上的劲力,在他的皮肉上揉搓带过,留下痕迹。

  他揉搓的很慢,也很细,几乎碾过身上的每一寸皮肉,直到毛孔中渗出血色,很澹很澹的血色,这才稍作喘息。

  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台电视正孤零零的播放着某些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画面。

  仿佛一夜之间,这个世界突然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而陌生的根由则是源于那些匪夷所思的变化。

  一个人究竟能跑多快?

  世界最快的百米记录是九秒五八,至少在几天前这确实是最快的。

  可如果有一天,突然冒出来几个人,他们不但能飞,还能凌波而立,踏浪不沉,甚至是从几百米的高空毫发无损的跃下,并且还单凭一己之力打的一个国家节节败退,相信谁看见了都会觉得见了鬼。

  但偏偏这一切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而电视中新闻的标题正标出了几个显眼的字,“釜山失守。”

  “居然能和现代武器抗衡?”

  饶是顾朝云第一眼看见这个报道也觉得邪了门了。

  奈何事实就是如此,从十天前有高手横空出世,然后他是看着那些所谓的棒子国精锐,一个接一个的有去无回,死了个干净,被人杀的溃不成军。

  到如今,半月不到,釜山都快沦为空城了。

  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那人的手段和之前毁灭那艘大货轮的俩人有些类似,皆是精神力强大,而且念头包裹肉身,使之动辄之间便可身负龙象大力,等闲的热武器压根不能产生威胁。

  毕竟那群棒子从头到尾可是将能用的手段试了个遍,从枪炮到坦克飞机,连导弹都无法令其受伤,一些军队精锐更是连近身都做不到,简直惊世骇俗。

  顾朝云来来回回把那些映像看了不下几十遍,到现在都还感到心惊骇然。

  他唯一的发现便是,那似乎不是什么超能力,倒更像是某种玄乎其玄的武功。因为对方动手之时,口中不但吐着奇怪的字音,手上还捏了印诀,不同凡俗。

  这让顾朝云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倘若到时候他要和这等存在为敌,只怕死的比一只蚂蚁还要卑微。

  不过好在还有时间。

  眼下这个世界,可是容忍不了这些超越规则的强者出现,至少不是以这种姿态出现,遭到清除是难免的。

  揉碎了手里的粗盐,顾朝云气沉丹田,又走到另一口一人高低的大缸前舀了一瓢药酒大口咽下,旋即穿戴上让南宫丽特殊订制的负重,拖着沉沉的步伐在封闭的空间内演练起来。

  强大的压力下,顾朝云血脉贲张,浑身的气血逐渐犹如翻滚沸腾了一般,就连药酒的药效也在发挥,缕缕热气从他的头顶升腾起来,就连嘴里的气息也彷若化作实质般,凝成丝丝白气从嘴角溢出。

  非但如此,仓库外面,南宫丽怀揣着双手,眼神惊奇的领着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鱼贯而入。

  “我可是头回听说这种挨揍的练法,要是把你打出个三长两短你可别怪我。”

  但见这些大汉的手里,赫然还杵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一头裹着布带,浸过药汤,被紧勒出一条条细痕。

  就在南宫丽说话的功夫,几个彪形大汉互望一眼,忐忑中走到顾朝云身旁,“丽姐,这样打真没事?练抗击打咱们都懂,可没见过这么练的。”

  顾朝云脸色平常,澹澹的说道:“来吧。”

  “听他的,打吧,打骨折我一人十万,打死最好。”

  南宫丽像是在等着看戏,怪声怪气的笑着。

  见老大都发话了,当先两个大汉立时提棍发力,对着顾朝云的后背砸了下去。

  棍棒落下,发出闷响,顾朝云神色虽有变化,但却没叫停,而是两臂抬起,做了个招架格挡的架势,顿时又见两棍砸下。

  而这只是个开始,随即几个大汉提棍而起,一手握着棍身,一手压着棍尾,攻击如雨点般落落在顾朝云的身上。

  眼见顾朝云居然真能忍受下来,南宫丽不免暗暗称奇,饶是她生性凉薄,也对面前这男人生出另眼相看的心思。

  一阵乱棍击打,足足半个多小时,等到棍头布带上的药汤被劲力逼出十之八九,所剩无几。

  几人才大口喘着粗气,杵棍站在一旁歇息。

  再看顾朝云,他浑身皮肉筋络毕露,气血贲张,渗着点点血渍,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血管筋脉跟着呼吸一起一伏,不住颤动,叫人心颤。

  “拜贴下了没?”

  闭眼缓和着气息,顾朝云随口问了句。

  “下了。”

  南宫丽点点头。

  “回话了,既然要和我那成了精的师父比,我怎么着总得上点心吧。下月初九,见高低,分生死,就在这松江市。”

  顾朝云的气息逐渐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也开始平了下来。他没说什么,双拳一提,转身几步踱出对着角落里的木人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快攻。

  但其实这个木人桩和拳馆里摆的不太一样,通体纯钢打造,不下八百斤。

  狂风骤雨般的拳掌之下,一声沉闷震耳的爆鸣声和着雨落,难分彼此。

  南宫丽见状也不再久留,对着几个大汉吩咐了不要让人来打扰便驱车离开了。

  可就在众人离去之后没多久,一言不发,醉心练功的顾朝云蓦然头也不抬的开口,“看了这么久,你就不想出来和我过过招?”

  他脚下一面转换着步伐,双手攻势连连变化,几乎将过往所见的武功一一使了个遍。

  可仓库里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始终没人回答他。

  顾朝云却还不死心,一压眉梢,轻声道:“咱们见过的,那天在赌场,虽然我很讨厌日本人,但女人总归有些特权。”

  他吐了口浊气,一斜眸子,睨向仓库的一角阴暗角落,“现在乖乖走出来,说明来意,我可以既往不咎,忽然,死!”

  但眼见这偌大的空间里还是只有自己的声音,顾朝云狐眼半眯,露出一抹满眼凶光的渗人冷笑,“我这人不光眼力和耳力过人,嗅觉同样很敏感,但凡闻到过的味道,总能记得。”

  他一点点转过身子,“给你个忠告,下辈子就别喷香水了。”

  话音甫落,顾朝云抬手一抖,两抹几寸长的冷冽寒芒已凭空射出,如毒蛇出动,直逼他目光所视之地。

  “叮!叮!”

  火星亮起,黑暗中,一个一身黑衣的高挑身影悄然浮现,就像是从阴影中分出了一部分,走了出来,站在了顾朝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