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太,这几天,那女人已经安分了很多,现在已经说不了话了。”
门口突然传来护士的声音,方牧恩紧急躲进柜子里。
门,呲啦一声开了,衣着华贵的柳飘飘母亲柳茹兰在护士的指引下走了进来,她将包夹在腋下,走到沈斯芸面前,得意的看着她,“大姐,我们一个月没见了,你还好吗?”
护士识时务的离开,留下两个人。
柳茹兰精致的法式指甲抬起沈斯芸的脸,在上面留下一道道鲜红的指甲印,“大姐,怎么这么看着我啊?很疼吗?你这点疼又怎么比得上我当年的痛?”
啪!柳茹兰反手扇了沈斯芸一巴掌。
方牧恩躲在柜子里,手下意识的收紧,恨不得立刻冲出来,在柳茹兰脸上抽上十几二十儿耳刮子!
过去还会呜呜的表示自己的不满的沈斯芸,此刻呆若木鸡,仿佛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
柳茹兰狭长的眼睛闪动着愉悦的光芒,“看来这医院的药果然没错,这还没多久呢,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就已经真的变成了疯子。”
方牧恩死死的咬着嘴唇,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她以为妈是因为她和哥的去世才会疯的,没想到……
柳茹兰,你这个毒妇,总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奉还!
“你以为你疯了,我就会放过你吗?”柳茹兰抓住沈斯芸的手,尖长的指甲掐进沈斯芸手背的肉里,“大姐,当年你心机歹毒,我在你手下吃了不少亏,你以为我还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你吗?”
“大姐!”柳茹兰用力的将轮椅推翻在地,沈斯芸终于痛苦的啊啊叫了起来,高跟鞋踩在柳茹兰的肚子上,“大姐,你真的不认识我,疯了吗?”
耳边传来母亲痛苦的呻吟声,方牧恩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淬满硫酸的尖刀刺了进去,仇恨的火焰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她的理智,她甚至开始想,如果现在出去,杀了柳茹兰,锁进柜子里,没有人知道,只要她离开,没有人知道……
柜子的门在她眼前一点点的放大,放大,她的手就像慢动作一样的靠近那扇门,一点一点……
“你在做什么?”男人怒斥的声音突然响起,方牧恩的手缩了回来。
顾继臣关上门,跑了过来,将躺在地上的沈斯芸连同轮椅扶起来,柳茹兰讪笑着说,“继臣,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没来,你是不是打算今天直接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柳茹兰大笑,“继臣,你开什么玩笑,这不一向是你的手段吗?”
顾继臣冷冷的盯着柳茹兰,柳茹兰嚣张的笑着,丝毫没有把他眼里的警告放在心上,“这个贱人贼的很,医生说她真的疯了,我是来帮你试试她的,不然有一天,让这个贱女人逃了出去,你我的秘密可就守不住了。”
“只要小妈你闭紧嘴巴,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知道。”
“负责给飞行器检查的人,在急救室应该抢救老爷却袖手旁观看着老爷死的人那么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漏了风。”
“你在威胁我?”顾继臣冷眸凌烈,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像地狱使者一样的可怕,饶是柳茹兰跟他相处多年,也不得不胆寒,她笑容略微有些僵硬,“继臣说什么呢?我和你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可能出卖你?”
柳茹兰说,“其实最近啊,是飘飘和你媳妇,安易欣处的不太愉快,你知道我最疼这个宝贝女儿了,你多劝劝你那个媳妇,少和飘飘吵,大家各退一步。”
柳茹兰见顾继臣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笑着说,“你看,这飘飘和小笙处的好,你和飘飘不是才能更安心的相处吗?”
“呵呵。”顾继臣冷笑两声,“以后这个地方小妈不要来了,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这时一声轻微的碰撞声自柜子那里穿出来,顾继臣敏锐的察觉,对柳茹兰比了一个手势,慢慢的向这边走过来。
方牧恩心中紧张,却极力的屏住呼吸,死死的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再不小心发出任何声音,让顾继臣察觉。
顾继臣的脚步很慢,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似乎走了很久,很久。
躲在柜子里的方牧恩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顾继臣的脚步声在柜子前停了,方牧恩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他来了,他来到自己面前了!
这个男人,虚情假意的入赘方家,又害死了哥,害死了爸,把健健康康的妈扔进精神病院里,活生生的逼成了一个疯子。
她已经死了一次,难道还要死在这个男人手里第二次吗?
然而,顾继臣却只是停了下来,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方牧恩一动不动的坐在柜子里,不断的祈祷,祈祷一线生机。
突然,沈斯芸像发了疯一样的大吼大叫,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柜子前的脚步声突然远去,方牧恩刚松了一口气,柜子门被打开了……除了成堆的衣服,一无所有。
方牧恩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她是躲在了柜子下面那一层,顾继臣开的是上面悬挂衣服的一层。
此刻,她后背紧紧的贴着柜子,全身都是湿汗,手和脚早就已经麻了,木了,没有知觉了,她不敢动,气息也极力的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