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方牧恩提着东西来到果果的身边,果果看见她,一张圆圆的笑脸立刻如同蔷薇一般的盛开,她放下饭碗对方牧恩伸出手臂,“抱抱,抱抱。”
“你呀,还是一样的懒,喜欢让人抱着。”方牧恩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一直陪果果吃饭的俊俏小男孩默默地看了方牧恩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果果贪心的小眼珠子一直盯着方牧恩手里的袋子,“阿姨,是不是给果果带好吃的了?”
“是啊,除了给你带好吃的,还能给谁带,不过先吃饭,吃完饭后再吃。”方牧恩刚端起旁边的饭碗,果果就用手抹干净小嘴巴,“我吃饱了。”
方牧恩无奈的看了一眼碗里还有一半的丰盛饭菜,“不吃完,不准吃糖。”
果果扭扭小屁股,不甘心的眼珠子提溜的转着,对方牧恩伸出手,“我自己吃。”
方牧恩将卡通饭盒递给果果,果果一股脑的将吃的全倒进了旁边小男孩的碗里,小男孩愣了愣,果果一个小笑脸,不说话就对着别人笑。
那笑的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小男孩轻轻哼了一声,默默地咽下自己不喜欢吃的茄子。
方牧恩扶额,这孩子的性格到底像谁啊?
她怎么不记得哥小时候这么霸道?
而且林彩也是一个温柔的性子啊。
俊俏的小男孩好像已经吃撑了,方牧恩连忙说,“那个,吃不下不要吃了。”
小男孩黝黑的眼睛看着果果,果果撅着小嘴说,“凌诚,你不要吃了。”
小男孩听话的将碗放下,方牧恩汗颜。
果果迫不及待的将方牧恩带来的袋子打开,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芝士蛋糕,兴奋的捧起来,打开盒子,拿起一旁的小勺子,挖了一小勺递给首先递递给方牧恩,方牧恩愣了,这小家伙,这么喜欢吃糖果蛋糕,居然还记得她。
方牧恩笑了笑,吃了一小口,果果有将一小勺芝士蛋糕给凌诚,凌诚那张小老头一样的脸在暖暖的阳光下微微泛红,方牧恩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跟哥一样,蛊惑人心。
等吃完了芝士蛋糕,方牧恩牵着果果散步。
此时,正直午后,一路红枫相伴,宛如天边云霞。
她牵着果果肉肉的胖嘟嘟的小手,心里暖暖的。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哥也是这么牵着她的手上下学的。
那时,尚且年幼,乡间道路两边麦穗一浪接着一浪。
什么都不说,就只是两个人都很开心。
“果果,你以后叫我姑姑好不好?”
俗话说吃人嘴软,果果充分发挥了讨好精的本质,立刻改口,“姑姑。”
方牧恩笑了,抓住果果的收紧了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果果,你以前是不是跟妈妈去过一个很大的家里,那里有个很帅的叔叔?”
“恩。”果果脆生生的答应,“那里还有个爷爷,爷爷说要送果果一个好大的游乐园,以后让果果一个人玩。”
“爷爷对你好吗?”
“好。”
“叔叔对你好吗?”
“超好,叔叔超帅。”
“那果果喜欢叔叔吗?”
“超喜欢,叔叔帅,果果偷偷亲了好几下。”
方牧恩低头捏了捏果果的小鼻子,“你说说,小丫头,你这贪吃好色的毛病到底像谁?”
“像姑姑。”
方牧恩停步,和果果大眼瞪小眼,“你骂我。”
果果一边后退一边摇头。
“小丫头,我抓住你,你死定了。”
不同于方牧恩这边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陆家老宅这边确实暗潮汹涌,刀光剑影。
没有人想过,有一天,顾继城居然会有胆子上门拜访。
书房内,陆胜独怡然自得的坐着,顾继城站着,陆胜独既没有开口让顾继城坐下,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冷到了冰点。
顾继城知道,这是陆胜独再给他下马威,给他脸色看。
不过不重要,今天他是有备而来。
陆胜独点燃了一只电子烟,碍于身体原因必须戒烟,最近习惯了电子烟。
然而,即便是电子烟,那种旧居高位养成的气度也是不同凡响。
更遑论此时此刻,明明他是坐着,顾继城是站着,然而不管是任何人看到他们两个都会局的陆胜独是在居高临下的藐视他面前的男人。
“陆董事长最近身体还好?”
“身体好不好看心情,最近好事不断,我的心情一直很好,劳烦陆董关心。”陆胜独这话说的充满挑衅,顾继城又怎么听不出来里面对他的嘲讽。
是吗?
他现在是落魄了,暂时处于下风,可是陆胜独,你难道就会好过吗?
“陆董事长有暮小姐这样的好媳妇,心情肯定不错。”顾继城冷笑,他上楼的时候就已经瞥见垃圾桶内被捏成一团的报纸,那份报纸上写的正是陆琛晟为陪佳人,不理公司的新闻,加上最近几日对暮卿悦身世的解密,还有陆琛晟为了暮卿悦搬出去的传闻。
陆家对暮卿悦肯定充满了不满。
这种不满他是最了解的。
因为他跟暮卿悦是一样贫苦的出身,并且一样误闯了豪门,却一样被排挤。
他了解方陆两家这种自认高贵的富豪之家,这种家庭的人永远也瞧不起他们这种贫民。
更不会容许,他们高贵的孩子被出身低贱的人玷污。
“呵呵呵。”沉默片刻之后陆胜独突然笑了起来,“看来你今天是来挑拨离间的。可惜,你太年轻了。”这样的小招式,都是他年轻的时候玩剩下的。顾继城一开口,他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顾继城脸色一变,“陆家百年基业,从民国乱世飘摇到今天太平盛世,陆董就真的甘心情愿看见陆氏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陆胜独仍旧保持着他低调沉稳的样子,然而一字一句却力透人心。
“正如顾董所说我陆家百年基业,放眼整个励城,现在还有谁能比得过我陆家?”
“我陆家几代积累财富,你以为是一个女人可以败的完的?”
“我陆胜独的儿媳妇,想怎么浪费怎么浪费,想怎么花钱怎么花钱,陆氏还至于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她。”
陆胜独一番话说下来,顾继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就是讨厌陆胜独这种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他永远不能理解,不能走进他们的世界,无论他现在多么有钱,有多少人看他的脸色行事。
“陆董事长真大方,就算是陆氏的一半也不在乎吗?我可听说暮卿悦这个女人和方家的恶人走的很近,尤其是那位疯疯癫癫的方夫人。”
陆胜独唇抿了抿,眸子微眯,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摄人的气势。
不过,他毕竟久经商场多年,早就惯熟人心,深知对付哪一种人要用哪一种方法。
对付暮卿悦这种不要钱的女人,就是绝她的路。
对付顾继城这种虚伪而自尊心爆棚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他的自尊心。
“天下很多出身不高的人,陆某都十分敬佩,不过像顾董这种抛弃亲生父母,又忘恩负义的人,确实无法理解陆某的想法。”
顾继城嘲讽的笑着,“难道以暮卿悦的出身,顾董还真的把她当儿媳妇了?”
“论品性,卿悦心地善良,论手段,狠而不毒,像我陆家的人,论感情,我儿子喜欢,相对于某些欺世盗名,败家纨绔,不知道要好多少。”
陆胜独字字句句皆是暗中讽刺顾继城,而像顾继城这种人,一直以为都活在自负和自卑的矛盾中,就算别人不是故意羞辱他,但凡伤了他那颗玻璃心,刺激了他薄弱而虚伪的自尊他都会觉得对方是在讽刺他。
而现在,陆胜独赤裸裸刺破了他虚荣的自尊,他愤怒的指着陆胜独,“不要看不起人了,像你们这种出身的人怎么可能看得起暮卿悦这种乡下丫头?”
陆胜独不紧不慢的一边抽烟一边说,“再富不会比陆家更有钱,有钱,出身都不是我陆家选儿媳妇的的标准,卿悦是个让人尊敬的女人。从这一点上,我儿子选她,眼光深得我心。”
然而他对这个女人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