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也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此刻钱包都没拿,因为女朋友生气,所以把他的零花钱给收走了。
“少爷,我没带钱……”
他的声音顺着那冰凉的夜色,消失在街道上。
连回音都没有。
木森没钱,只能坐在马路牙子上给女朋友打电话,让她过来接。
“宝宝,别生气了,我们家少爷已经帮你出了恶气,现在我被丢在街上,回不了家!”
“活该——!”那头似乎根本没有多少的怜悯成分,气还有些大,声音听起来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
木森的视线眺望着周围,本想着要是突然间少爷想到了自己,说不定一时间觉得心血来潮,就来接他回去了。
可等啊等,脖子都长了,并未等到那辆悍马的出现。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拿着钱包给她,不如直接把手机给她,反正手机里也没钱。
木森还没有受过手里没钱的苦,这会儿只能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宝宝,你就忍心让我在这里一个人待一晚上?”
那头的女人根本毫无同情心,似乎女孩子一旦生气,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哄不行。可木森很显然并没有意会。
那女孩子只觉得自己交了的男朋友是个呆子,“那你放我鸽子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很想看电影!”
“……宝宝,就这一次,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她跟着几个女孩子正在外面撸串,吃得热火朝天的,似乎在化悲愤为食欲。
“希儿,差不多得了,木先生也算不错了,要是把人气走了,到时候你就哭吧——!”寝室的人,是见过木森的。
听说在顾氏集团工作,这顾氏集团,可是他们这群人想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能进去的人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存在。
可偏偏,这位木森,还是顾西城身边的人。
每天跟顾西城打照面,那一般人都是不能想象的。
希瑞拿着自己的手机,那头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但是她吃的很欢,丝毫没有说因为要保持身材,大晚上不吃了。
“你可差不多得了,我还指望着木先生可以帮忙开个后门,让我也进入顾氏呢!”
“做梦去吧,我们木森才不是这样的人,想要进入顾氏,自己靠本事进去!”
“啊哟,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这点忙都不能帮!”
“要是他能说了算的话,也就不用连跟我去看个电影的时间都没有了。”
众人唏嘘,“希儿,我看你已经开始帮人家说话了,我们的地位早就被这个木先生给占了。”
“行了,别作了——!”
她是大学生,大四,很快就要毕业了。
她跟木森,差了六岁。
两个人原本根本不会有所交集,毕竟并不是一条平行线上的人,说来也巧……她妈一直嚷着要给她安排相亲,她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为了给对方一个结果,只能去。
结果在那一天,她把相亲对象认错了,而他,也同样把相亲对象认错了,然后就有了她和木森的相识。
也不知道怎么就芝麻看绿豆,看对了眼。
有些时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她吃了一口烤面包,“你每次都这么说,我不信你。”
只听着那头叹了一口气,“我明天可是请好了假,本来想带着你去旅游的,现在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去了!”
“等下,你刚才说什么?”
她是跟木森说了这段时间,她学校没什么事情,因为临近毕业,每天都是吃饭的饭局,她不太喜欢。
她这个人不大喜欢离别,也并不想跟每个人出去吃个散伙饭,其实有些人大家根本不熟悉,吃个饭,也挺尴尬的。
而她,其实不是这里的人,她是大学在这里念的,但是并不是本地人。
她妈虽然是希望她留在这里,可她的水平,应该也留不下来。
所以,她想这段时间跟木森在一块,哪怕到头来他们没办法在一起,可现在有这段经历也可以拿来回忆。
当然,木森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只知道她这段时间有这么几天的休息。
“去还是不去?”
那头的女孩子脸色微微有点红,“我还没原谅你呢!”
“那就是不去了?”
“……去。”
夜晚的风凉凉的,木森挂了电话,就在那头等着她过来,夏日的空气都仿佛带着珠光,星辰点点,好似那样的盛夏,在往日的夏天,并没见过。
他就这么站在那个会所的门口一个马路牙子上,忽而看着那周副总扶着脸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什么,他倒是没听见。
就是看到了唾沫横飞。
一看那架势,似乎是在吵架。
不过这周副总本来生性就急躁,他也能想象,突然间定好的房间被退的心情,他微微侧了侧,不去看他,而是翘首等着那心上的女人。
似乎有些人出现在人生中,并不是为了相识。
反而是为了让你看清这个世界上某些人的嘴脸。
这么一个转身,也让他错过了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趔趔趄趄的朝着那头的面包车上了车,而坐在车内,正看着那头的会所的13层楼。
………
“顾西城?”漆黑的屋子内,一盏灯都没开,只觉得那倏然间冷下来的空气,让人觉得有些许紧张。
空气中的味道,浓浓的酒精味。
趁着那微微拉拢的窗帘,还依稀能从外面透进来月色,此刻那king—size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应该是个男人,盖着被子,但因为光线的原因,只能看到他的头部的轮廓。
她想开灯,可一想到这顾西城喝了酒最讨厌开灯,也就忍着没开。
“顾西城,都说了让你不要喝这么多,现在不行了吧……”她走过去,可能是因为满地的酒味,所以让她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她抬着步子,踩上了地上的衣服,“木森就不会替你多挡点酒吗?”
“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她一步一步地靠近,离他越进,就越觉得那人身上的酒味太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