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之后,护士才告诉他,是军区的首长大人受了伤,来看病。
他所说有过各种病症治疗的经验,名气很大,不过给首长看,却是头一回,以往那些小兵什么的,也不曾有那么多的心理压力,可首长不一样啊,首长要是被他治坏了,那他就是敌对分子,分分钟就是社会的毒瘤。
不过,还好,这送来的及时,否则,那就是手术治疗都不一定能过拯救过来的。
医生提着东西,走了出去,倒是与急忙赶来的一个男人碰了一下,男人穿着一身军装,肩膀上的杠杠还是能明显的,一看就是大的官,这一下,医生都没有敢看他的表情,直接让开了路。
陈助理,原名陈刘,父亲姓陈,母亲姓刘,这个名字就是这么简单的来的,用父亲的话说,就是越简单的名字,越好养,长的快。
陈刘,军区少校,负责首长的直接命令,下发给其余的部门执行,跟古代的宰相差不多,上传下达。
陈刘劲来的时候,季沫晗刚准备拿水给墨亦喝,这手刚递到一半,那人就呼呼喳喳的冲着他们而来。
“首长……你怎么样?”
这陈刘也不是第一次见季沫晗,上一次在军区的时候,他就感觉首长跟她关系不一般,而前端时刻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他多少也是听到了,就连这一次,他从S国自己一个人跑回来,收了那么重的伤,半条命都快要没有了,还来找她,这两个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关系。
墨亦根本不理会他,倒是直接接过季沫晗手里的那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
陈刘站在那一块有些尴尬,他挠着头,竟有些手足无措,墨亦的心情很糟糕,他知道,不辞而别这件事,要不是院长告诉他,他现在估计着还在西城满街找人。
场面有些尴尬,似乎暗潮汹涌,空气中,好像还混杂着沉重的叹息声。
“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你放心。”季沫晗见冷场,轻声的解释了一下。
“首长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陈刘看着床上一言不发的男人,眸光暗沉。
首长身上的伤虽好了,可心呢?心会好吗?
会什么时候好?
“还有事?”墨亦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冰冷的感觉,有一种能凝住世界。
连季沫晗都感觉到了那冷的刺骨的寒风,她垂眸看着他,竟不知道他这股冷空气,是从何而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敢问,也害怕触即他的伤口。
陈刘看了一眼季沫晗,季沫晗便明白了什么,她淡淡的开口,“你们慢慢聊,我去外面打点水!”
“不许去!”男人霸道的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直直的拉住,目光投向她,很深的那种。
“可……”可军事机密,一般人不能听啊,会被当成窃取国家机密的。
“有什么话就说。”
陈刘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汗,“军区家属跑来军区闹,现在人都在那里,正举行着示威游行,上头说,让首长您自己看着办。”
陈刘也是刚得到的信息,这些家属,有几个是那送莫测上飞机的空军联络员,这一次,飞机爆炸事件,自然,人都没有幸免,尸体又找不到任何线索,就连飞机碎片都不见了,出了那客机上面的碎片残留检测出来的不是那架飞机的,所以才认定另一架直升机被炸毁这个导火索。
而上头又压着这件事,毕竟,这一场是暗地里组织好的计划,关乎着国家机密,谁也不能说出来,让机密文件被人知道,所以,现在上头已经发动重重阻力,阻挠这件事情的出现。
可军区那几名家属,因为私下跟她们协商,但是解决方案对家属来说,还是没有什么用,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但从用钱来摆平,是完全不可能的,他们的目的,还想找一个说法,可这个说法,谁又敢给?
毕竟,谁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两头就这么僵持着,而今天更甚,家属找了很多外邦人在军区大门口闹,由于行为很震动,惊扰了国务部领导。
“让他们闹。”
他只说了四个字,就只有四个字。
陈刘却感觉,后背很凉,他微微弯了弯腰,“我知道了,那首长,你好好休息,我在门外,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你回去吧,我照顾他就好了。”见他也疲惫的不能再疲惫了,季沫晗很善解人意的开口。
虽然,她听得不太懂,但是她敢肯定,是有人死了,而且是很大的一件事。
“这……那首长,我先回去了。”陈刘收到墨亦的眼神,转头出了门。
门关上,病房内,又安静下来,而此刻,墨亦握着她的手腕,两个人正对望着。
季沫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要留下来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已到了他面前,就会被干扰的不成样子,好像就已经不接受大脑控制了一样。
“那个……你还是没有什么事情,不用把我手抓这么紧的。”季沫晗咳嗽了一下,缓解他们现在这种无言的暧昧。
闻言,墨亦的眸光闪了闪,下一秒,被松开了手。
然后,长达十几秒的尴尬局面,又感觉要开始了,季沫晗感觉自己就跟一个傻子一样的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要做什么,刚准备转身,走到那边的沙发上去,却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唤过耳边。
“帮我擦一下身体吧!”
擦身?季沫晗不可思议的拧眉,诧异的问,“你说什么?”
“我洗不了澡,所以……”
医生的话,她自然知道,可要她给他擦,她真的有一百分都抵触情绪啊!
“我当你叫护士来给你擦?”她弱弱的问了一句。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可我也是别人啊!季沫晗在心里吼了一句,可看着他难受的扯着自己身上的那条衬衫,她有感觉自己狠不下心。
算了,救人一命,得永生!季沫晗也不去跟他多争论,相反的,转而走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