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
墨亦杀人的气场,在这片绿茵底下,渐渐的升起。
李烟莉在不远处听着刚刚那个人说的话,脚下一沉,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前面扎去,最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陆之昂看着那如落叶一般倒下去的女人,飞速的揽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李烟莉!”那男人的声音在空气中慢慢的散开。
声音带着浓烈的情绪。
而他怀里的女人却一点都没有动静,陆之昂就是这么吼着,女人那单薄的身体还依旧在他怀中,不动丝毫。
她就像是没有生气的布娃娃,跟死了一样。
墨亦在回头的时候,却看着陆之昂抱着李烟莉已经朝着远处而去,没多久,那辆豪车就狂奔的飞驰出去了。
而树下,此刻就只剩下那抹孤单的身影,阳光穿透着空隙,洒在了墨亦的身上,透着一股凄凉。
季沫涵看着空荡荡的大马路,此刻一辆车都没有经过,不禁有些苦闷的盯着那头正在打电话的景彦。
景彦侧对着她,但是此刻的那半张脸的眼神不是很好,他拿着手机,一直在拨着号码。
季沫涵看向自己身边的那辆车,她站在马路牙子,而车就停在她的面前,那辆黑色的豪车停靠在那,透着车窗都能看见景彦的钥匙都没有拔。
她皱了皱眉,看着车一动不动直接熄火,郁闷的抬着头望着天空。
车开了一半抛锚了。
这样的概率也能被他们遇上,还能说什么?估计去买张彩票都能中奖的。
还真是想什么不来,偏偏它就来。
她想快点去见墨亦,可现在呢?在这里一动不能动的等着,也不知道会等多久,就好比你明明知道这条路可以走,可你的腿却不好使。
吹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冷风,景彦垂头丧气的而来,将手机放进口袋,然后朝着季沫涵说,“这里没有信号,看来得等有车来了,才能走了。”
冷飕飕的天,她穿的不多,又站了多时,早就已经凉的透彻心扉,可景彦在她面前,她也不好多做什么别的动作,只能慢慢的将脖子缩了进去,双手插进口袋里面,汲取点温暖。
秋末的天气本就变化多端,而这里地势偏高,周围又环绕着山,自然比别的地方要凉些,一下子温度降了几度,本身也是难受。
她双腿动了动,深怕自己的腿麻了。
“坐车里的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车来。”
景彦看着她缩下去的脖子和她的表情,自知这里的温度也冷,而他自己也就穿了一件,也没有给她衣服披上。
不过想来,就是给她,她也不会要吧。
“嗯。”
季沫涵点着头,比他更快一步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而那头的景彦很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季沫涵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那温暖的空气着实比外面暖和很多,整个人的身体都突然间松懈下来,带着很深的享受感。
他说的没错,什么时候来车尚且不确定,更何况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穿那么少,吹着凉风,身体自然而然会受不了的。
景彦听着那一声“碰”一下的关门声,这才发现她已经坐进去了,也转身绕着车身走到了另一边。
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沉默期,尴尬的场面顿时让人感觉其实坐在里面是一种折磨,季沫涵双手放置在腿上,她整个人顿时有些无措的盯着外头的马路,似乎想要快点在视线中出现那一辆车。
因为,这样的感觉,真心是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景彦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身上,虽说极力的掩藏的很好,但那股炙热的眸光,任是谁都感觉的到吧。
可就是如此,季沫涵也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着实是不知道说什么。
本想着这里到派出所也不远,车速快一点怎么都到了,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能说她真的没有准备好吗?
“要不然,我们走着去,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有车了。”
最后的最后,季沫涵提议。
“外面冷,你受的了吗?”
受不了也得受着啊,季沫涵心里想,可这句话也不好说,毕竟,这样太伤人了。
“可以。”女人坚定的点了点头,不过这点头的态度,却让景彦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就是宁可自己用脚走,也不要跟他呆在一起?
都说女人的感觉太过于敏感,而男人也是。
对喜欢的女人,即使她做了那么一点点的微表情,他也一点点的都放在心上,这一刻,景彦感觉自己的心,被割了一刀。
很疼。
是真的疼。
有些时候,他都想自己该放弃了。
真的该放弃了。
可每每说自己要放弃的时候,他却不甘心。
着实的不甘心。
凭什么是他放手,而不是墨亦放手。
正当季沫涵准备打开车门,她转头将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手把上,却听着“唰”的一声,马路上骤然间来了动静。
再一抬头,忽的从他们面前,那辆车一下子飞驰了而去,车速很快,几乎是以飞一样的速度疾驰过去的。
就跟看电影的时候一样,感觉这个司机是把车当作飞机来开的。
“那车……怎么跑这么快?”
季沫涵有些惋惜,这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竟然就这么快的从他们面前经过,连他们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景彦透着后视镜,他深邃的视线盯着那辆车的后尾,刚刚,是王旭。
他,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
难道,他一直在监视着他们?所以,连他们车抛锚他都知道。
亦或者,这车的抛锚就是她设计的?
可为何?
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就连季沫涵叫他,他都没有应答。
“景彦,你怎么了?”
“景彦?”
连续叫了好几声,景彦都没有搭话,季沫涵不禁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晃了一下。
男人被这么一晃,瞬间回神。
“怎么了?”
那是一种惊慌。
是季沫涵从没有从他脸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