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小暖指了指他,这瘦的跟猴子一样,靠他的话,估计再过几天就要喝西北风好了。
“你别小看我,我会看病啊,我在国外专修的就是医学,各种病症略知一二,虽然有些难治的我们治不了,但是最起码的一些比如牙疼,感冒发烧之类的,我还是可以治好的。而且我看这地方好像没有什么医院,如果我们在这里开个诊所,这样既不用出去抛头露面,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真的假的?”安小暖迟疑了片刻,以检验着真假一样的打量他,他是医生,说真的,她还真看不出来。
雷熙看出了安小暖的疑问,此刻冲着她挑了挑眉,“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
“可是……这个风险也很高的,要是出人命,可不是我们担当的起的。”
“哎呀,你就别操心了!等明儿,不下雪的时候,我出去张罗张罗,你就在这里收拾收拾屋子。”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钱?怎么去拿药?”他的这个主意虽好,可是没有一点资金,她们怎么开张?
虽然说这里地处偏僻,但是如果不是一套服务,比如说在这里看完诊,还得去医院抓药,一般人宁可去医院看完直接抓药啊。
现代人,最讲究两个字,简单。
要是给这么多繁琐的步骤,人家肯定是不会来的。
“这些就交给我吧。你就等着一天之后,我们的诊所开张吧!”雷熙拍了拍胸膛,非常正经的开口。
鬼使神差的在雷熙的话说完,安小暖竟然点头答应了。
那日下午,雷熙一下午没有看到人。
直到傍晚回来的时候,掏出了一叠人民币,丢在了八角桌上,那时候,安小暖正在煮泡面,拎着锅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的钱,整个人没被他吓一跳。
“这钱?你抢的?”
雷熙直接给安小暖来了一个糖炒栗子(爆头),“靠,安小暖,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意,抢劫这种会坐牢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干?而且,这路上比我长得壮硕的人多了去了,我哪里能抢过人家。”
闻言,安小暖点了点头,“所以,这钱你哪来的?”
“我挣得,我找到工作了,这几天可能要忙一点。”
“工作?什么工作一天能赚这么多?加我一个呗?”
雷熙揉着自己酸胀的肩膀,摸了摸女人的头,“这工作可不适合你。”
她仰着头,半信半疑的透着雷熙的视线,想要从其中看出点什么名堂,可他清澈如水的眸光中,竟然毫无波浪,“你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安小暖,你关心我?说吧,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雷熙!”一阵高亢的声音划破了雷熙的耳膜。
雷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脸讨好的模样,“我知道啦,开玩笑嘛?”
雷熙的心口一暖,他想,许是那日的馒头太甜,让他有些分不清对她的感觉了。
漫天飞雪,细雨蒙蒙。
冰冷的地牢,由于所处的环境是处在地下,所以不免出来的那些湿冷比外面更浓。
眉丽坐在墙边,喝着那一杯杯不知道凉了多久的白开水,目光定稿在那个带着光芒的出口处,那个男人,终究还是没有来?阴冷的环境,让她整个人颤抖的,仿佛置身在一个冰冷的冰窖中。
那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满目疮痍。
萧瑟之际,连老鼠都不来光顾,此刻宁静的只剩下她在那里胡乱倒水的声音。
突然,一阵刺痛从头顶传来,她哆哆嗦嗦的丢掉手里的水壶,抱着自己的头,此刻只听着耳畔有一个声音再说,“眉丽,你给我滚出我的身体。”
眉丽冷笑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眉果,想不到她竟然能挣脱她的束缚,还真是小看她了。抓着自己的脑袋的手突然伸向了自己的脖子,嘴角冷意肆虐,“让我滚,那不如我们都滚。,眉果,不如死了吧?”
眉果:眉丽,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你觉得你最后能活下去吗?顾西城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体内的毒素,如果不赶紧救治,必死无疑,所以别傻了,你到底把她藏在哪里了,告诉他们不就好了吗?
眉果准备循循善诱的提醒,可眉丽哪是这么快就能被她说服的。
眉丽: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那我们一起死吧,眉果,你不是一直担心自己一个人死了孤单吗?现在我们一起?死了还能做伴?怎么样?
眉果:你想死别拉着我,我不想死,我要陪着我奶奶。
眉丽:你奶奶?呵呵……你觉得她现在对你还会像以前这么看你?眉果,别天真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有病,而且病得很重。
眉果:你骗人,我没有生病,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我要杀了你!
眉丽:好啊,我们自杀吧,不用你动手,怎么样?
突然,脑海中一阵喧嚣,眉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尖锐的刺痛嵌在脑子里面,再也忍受不了的时候,将头狠狠的敲在了墙上,墙砖坚硬的跟石头一样,就好比鸡蛋碰石头,肯定会碎的。
她的头部由于剧烈的撞击,而导致鲜血直流,火红色的液体顺着女人的头部一直落入脖颈,刺鼻的腥味充斥着眉丽的鼻尖,让她有一股反胃的征兆。
她的手指点在自己的脉搏上,听着自己的脉动跳动的屏幕,眸光暗了暗,想不到,顾西城竟然这么狠,下的药竟然这么重?
难怪,这几日总会有眉果频繁出现,看来是这药物的问题。
……
安小暖躺在干硬的床板上,寒冬的天气冷的要命,被窝捂了好久,却不见热,辗转反侧,脑海中浮荡着顾西城的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阴冷的氛围内,突然有些怀念他在的日子,明明说好会一直陪着她的男人,最后还是将她丢在了路边,而她呢,又再一次无家可归。
那个时候,她总以为顾西城和她会天长地久,白头到老,可是结果呢?大雪下了那么多天,最后他人呢?这么一想,眼泪又唰唰的落下。
心口凸起丝丝的疼痛,让她蹙了蹙眉。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告诫着,安小暖,人家都已经不要你了,还想他做什么?是不是贱骨头。按压了许久的情绪,终究还是在那一刻爆发,她坐在床头,蜷缩着双腿,水眸浸染着湿润的气体,迷蒙的如窗外的大雪一般。
半晌,冰冷的眼泪如洗了一遍自己的脸,她擦了擦,才发觉,眼泪竟然是冰的。
许久,保持着那个姿势的她,感觉全身发麻,她暗暗一笑,对着自己说,安小暖,这一次哭完就不能哭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就如雷熙说的,生活要继续,永远活在过去算什么?
她敲着自己发麻的双腿,从床上起来,拿过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冰冷的手中,待它凉透,才喝了几口,她的目光柔柔的看向窗外的大雪,那万物被大雪压盖着,好似快要被夺走生命一般。
西城的寒冬,从没有过这么冷,萧瑟的孤独感,在这样的一种天气下,显得更为突出。
萧瑟中的那抹暖意,等了许久又在哪?
她裹着一条羽绒服,那还是雷熙刚刚买回来的,还算暖和,脚上穿着一双小棉拖鞋,样式是很多年前的旧款,当时来这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这一双多年前的拖鞋,虽然早就已经不暖了,但是穿着也总比不穿来的强,至少抵得住一些寒气。
“咣!”一声关门声,让安小暖的心扑通了一下,不过听动静,像是雷熙的那头。
她从小凳子上站起身,顺手拿过一侧的小闹钟看了一眼,现在是11点半,他有准备去哪?不是刚刚才回来吗?
穿着拖鞋推开门一看,正好看着雷熙锁门。
“你怎么醒了?是我动静太大?”雷熙的手正拿着钥匙锁着门,余光看到那抹纤瘦的身影,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安小暖的时候,还一愣,最后才歉意的开口。
安小暖笑了笑,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已经消瘦的有些暗淡,“我睡不着……你这是准备去哪?”
“……老板刚刚叫我去一趟替个人,我反正也闲着没事,正好去一趟,回来还能给你带点早餐回来。”
“……你要明天早上才回来?”听他的话的意思,是说今天要干一整晚?“你这么去,身体会垮的。”
这么下去,人怎么吃得消?今天上午的时候就去上班了,而且刚刚晚上的时候,他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本来就瘦,在熬夜,这……
雷熙拍了拍安小暖的肩膀,宽慰道,“大姐姐,你这唠叨的都快要赶上老奶奶了……放心吧,我自己就是学医的,自己有数的。”
“你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大半夜还要工作?”
“保密!反正没偷没抢,没有做犯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