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将衣服穿好,戴好了眼镜,又将半长不长的头发随意的用手拢了一下,低低地扎了一个低马尾。
随着‘咔哒’的关门声,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她刚到楼下,就在公寓门口看到了琴酒的车。
“抱歉抱歉~阵哥,久等喽。”她上了车,先道了下歉。
“哼。”琴酒一边开车起步,一边哼笑了声,没有理会她明显不够诚心的道歉。
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进了风衣兜里。
他近两年的打扮,和悠悠记忆中的那个琴酒越发的相像了。
不管何时都会穿着的黑色风衣,虽然悠悠知道,他是为了携带武器方便,但依旧让她很好奇诶。
阵哥他就不会热吗?……
还有那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渐渐留起来的金色长发。
不过当然也和记忆里的那个琴酒有所不同了。
记忆里的那个琴酒可不会这么乖乖的在楼下等人,而且哪怕是面对同伴,也不会露出这种堪称温和的目光吧。
但是她的琴酒会哦~
更何况……
“喏。”琴酒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三明治,递给了坐在他旁边的悠悠。
“谢谢阵哥的投喂~”
接过琴酒投喂过来的三明治,悠悠眉眼弯弯的笑着道了声谢。
更何况是像这样投喂别人早餐了~
果然,哪怕都是琴酒,也还是她的琴酒最好了~
“这次的任务,你怎么看?”
见悠悠飞快的吃完三明治之后,就开始翻看这次的任务资料,琴酒指尖轻轻的敲了一下方向盘,漫不经心的问道。
悠悠没有立刻回复他,原本略带几分笑意的脸上此刻透露出了些许的凝重。
她一手拿着资料,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胸口的吊坠。
按照资料里面所说,这次意大利那边的任务,按照目前那边的形势还真是不好说呢。
其实按照组织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发现对方有背叛的意图,那从来都是先抓起来,审讯一下再说。
甚至有的时候,只是因为怀疑,就被直接处理掉了的人也不在少数。
至于证据什么的,那是警察讲求的事情,和他们这种黑暗组织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这次的事情和以往有点不太一样。
意大利那边的负责人——诺瓦迪,是黑衣组织里的老人儿了,在意大利那边扎根颇深。
随意的处理掉他的话,很可能会在那边引起一些动荡,所以他们最好是先调查出来证据,然后再说怎么处理的事。
再加上意大利那边的黑手党,也都对着组织虎视眈眈呢。
虽然现在只有布鲁诺家族付诸了行动,但是其他两家可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他们不过是在观测,看组织和布鲁诺之间的争斗,谁赢谁输罢了,他们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不过……’
悠悠重新翻开了手里的资料。
布鲁诺家族为什么会突然和组织对上了呢?
明明这么多年来都是相安无事的,虽说组织在意大利的势力,不如这些意大利本土的黑手党家族根深蒂固。
但是布鲁诺家族近十几年都是在走下坡路,而组织在里世界的整体地位则是逐年上涨,按说布鲁诺家族会主动招惹组织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呀。
毕竟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的事,谁也不愿意干呀。
加上组织一直以来的低调行事,就连据点都是设立在非常隐蔽的地方。
像悠悠和琴酒这种不是常驻意大利的组织成员,如果没有意大利那边的组织成员带路,他们也是很难找到组织据点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布鲁诺家族的人又是怎么做到接连让好几个组织据点受损的呢?
一个两个还可以理解,但是组织在那不勒斯的全部据点几乎都被布鲁诺家族攻击过。
一些明面上的公司和暗地里的交易,在近期内,大部分也都被布鲁诺家族打压过、截胡过。
这就有些不太对劲儿了。
也就难怪boss和朗姆他们会怀疑是诺瓦迪背叛了组织,转而投奔了布鲁诺家族。
毕竟一般的组织成员,可知道不了那么多的事情。
悠悠也觉得按照这个逻辑推下去的话,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但是她有一点很疑惑。
那就是诺瓦迪他这么做图什么呢?
一个人做事肯定是要有他的目的的,诺瓦迪作为意大利分区的负责人,对他来说,金钱、权力、美色,应该都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的了。
那么他如果真的背叛了组织,投奔了布鲁诺家族的话。
布鲁诺家族又许诺了他什么呢?换句话说,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呢?
他不可能不知道组织对于叛徒的态度啊。
而且布鲁诺家族可以给他的东西,组织应该也都可以给他啊。
甚至他投靠过去之后,还不一定能有现在的权利大。
毕竟只说意大利这边,他是组织在这里的总负责人,说是组织在这片区域中地位最高的人也不为过。
而布鲁诺家族则是以家族成员为核心的,哪怕是他过去了,也不一定会受到多大的重视。
虽然只说在意大利的话,组织整体上来说确实比不上布鲁诺这种老牌的意大利黑手党根深蒂固。
但应该也不会差别大到,让诺瓦迪宁愿去当一个黑手党家族的普通成员,也不愿意在组织里做分区负责人吧。
悠悠将她刚刚想到的东西,全部都告诉给了琴酒。
琴酒闻言也是有些迟疑。
对于他来说,只要是叛徒,只要是会对组织造成危害的,就都得死。
更别说在诺瓦迪的管理下,组织在意大利那边还接连受损了。
哪怕诺瓦迪不是叛徒,也遮掩不住他的无能。
在他的心里,诺瓦迪是早就上了死亡黑名单了的。
但是如果真是悠悠分析的那样,诺瓦迪有可能是被陷害的,琴酒也没有兴趣去做别人的刀。
不,不仅如此。
他还要把那个胆敢利用他的人找出来,连同他,一块儿处理了。
“这次的任务看来不太好做啊。”悠悠懒洋洋的感叹了句。
“呵,咱们两个这几年做的任务,有哪个又是好做的。”
琴酒不以为然,甚至话中还带着几分自得。
耸了下肩,悠悠其实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并不是害怕了。
恰恰相反,她本来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处理叛徒的任务,万万没想到里面可能还隐藏着其他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这个发现,还真是让她觉得有点兴奋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