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和重点另有其人,他没有必要准时到场找存在感。
他转身看着跟在身边快五六年的助理,狭长的双眸里透出一丝微光,“你先下去盯着,记得,聪明点安排。”
助理知道他今晚的计划,喉结一滚,“是。”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套房,还不忘将房门牢牢合上。
——啪嗒。
还站在套房客厅的女人攥了攥身上的员工制服,小心翼翼地看着从主卧走出来的薄冠成。
她是被对方的助理找到并喊来的,面对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情况,心里难免藏着一丝忐忑,“……成、成总。”
薄冠成靠近,目光往她的胸牌上一扫,“林娜?”
林娜深吸一口气,“是。”
薄冠成随口追问,“知道我姓什么吗?”
林娜点头,旋即不确定地改口,“薄总?”
薄冠成嘴角有了一丝下落的痕迹,似乎很讨厌这个称呼。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外提及“薄总”两字,别人总会第一时间联想到薄越明,而不是他薄冠成!
薄沛之的姓,成仰山的名,他分明是薄家的长孙——
但自从薄越明来到这个家之后,他几乎就沦为了陪衬!
薄越明毕业进入薄氏后,在薄老夫人的偏爱和帮助下,慢慢成了外人口中更为认可的“薄总经理”,而更早进入集团的薄冠成却什么都没捞到!
为了区分他们两堂兄弟,薄冠成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成总”。
在薄冠成看来,这就是一种暗中比较后的失败,他表面维持着大度,暗地里想尽办法将薄越明赶出了薄氏集团——
不到半年,对方居然又回来了!
林娜感受到薄冠成浑身散发出来的无端恨意,总觉得自己这单“生意”接得不妙。
薄冠成从短暂的回忆和恨意中抽离,翻找出一张手机照片递了过去,“记清楚这个人,今晚我会安排你进他的房间。”
“……”
林娜看着照片上的薄越明,熟悉感骤然而至,过往杂乱的记忆撕扯出一个小碎片,惊得她当场变色,“这!”
“怎么?你事先见过他?”薄冠成注视着她的神色变化。
“没见过。”林娜矢口否认,扯谎,“我只、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
当初,她花钱靠关系进入疗养度假村,原本想要钻有钱人的空子、弄点钱花花,哪里知道半分钱没捞着,跑路前夕还遇到了薄越明这样不近女色的硬茬子。
从小道消息得知对方报警后,林娜跑到老家避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个月前,她突然接到了帝京这边“秋姐”的电话,对方帝京夜场里有名的大姐大,常年和色情交易擦边。
林娜早两年在她的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实在受不了有钱人玩的那些下作花样,选择离开自己想办法谋生。
许久未见的“秋姐”在电话里说,有金主让她找一位“懂事且相对脸生”的道上小姐,有件要紧生意要办,事成之后少不了好处。
躲在老家的林娜实在没钱花了,想了想就应了下来。
返回帝京后的林娜迟迟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金主,反倒被对方安排进了这家酒店做客房服务生——
日常工作就是给客人送送东西、特别很轻松,一个月还能拿到八千块钱的薪水。
一晃就快一个月。
就在林娜摸不清头脑的时候,薄冠成的助理终于找上门,并且告诉了她这单“生意”的方式——
设计上了一个“有钱人”的床,然后再反过来诬陷对方强奸。
“薄总,我之前不认识这个人,你说的那种办法,我不一定做得到啊。”林娜想起当初薄越明身边喊他“老公”的那个人,试探性地给自己铺后路,“万一他不喜欢女人呢?万一他一直保持清醒呢?”
薄冠成拿回手机,迅速删除照片,他看着薄越明这张混血的脸就觉得生厌。
“他看不见,我会让人把他带到指定的酒店房间,到时候你就利用服务生的身份进去。”
薄冠成从抽屉里拿出一小方块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两颗白色的小药片,“这药你自己想办法给他吃进去,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的话,你也就不配当女人了。”
“……”
林娜接过药片,一声不吭。
她在秋姐身边工作时,知道这药片的功效,速溶于酒水又无味,起效又猛又快,是夜场里最常见的助兴药之一。
而且只要过了二十四小时,想要查出来也难了。
林娜想起后续的计划,心尖凝上一丝紧张,“薄总,我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或许是她见识过薄越明对自己的抗拒和冷厉,才会觉得有药也难以靠谱,而且事后还要演戏污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