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听见他这话,心里一颤。
柳盈知道,自从她怀了身孕后,这个男人念叨结婚的次数越来越勤快,现在更是动不动就以“老公”自称。
以往,她听见这种称呼,总会试图提醒他,别忘了俩人的身份,毕竟没有真的结婚领证。
然而,此时此刻,他又郑重其事的提出这件事,柳盈心里有些愧疚。
她知道他的诚意,也从不怀疑他的感情。
只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过不去。
冠逸轩见她沉默不语,知道她在思量,这就够了。
谁让她以往都是一口回绝的。
没有立马否认就有希望。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冠逸轩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原本阴郁的眸子里面饱含着深深的感情。
“我知道。”柳盈淡淡地开口。
此刻,她显得有些瘦削和单薄。仿佛在春色里随风飘舞的杨柳一般,柔弱曼妙的姿态中,透着一股令人疼惜的楚楚动人之姿。
柳盈目光幽怨的瞥向窗外,眼神带着几分飘忽不定,“逸轩,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那个男人,他……”
“别说了。”
柳盈还没有说完,冠逸轩声音严厉的斥责了一声。
柳盈吓得一颤,咬着唇,不敢多言。
冠逸轩见此,阴厉的脸上浮现一抹心疼,随即,他把赢弱的她拉近怀里,声音略带沙哑的安慰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有。”柳盈声音弱弱地。
“我们不是说过了吗,忘记从前,现在,只有我和你,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说这话的时候,冠逸轩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狠戾和阴骘。
柳盈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眼神内浮现一丝沉痛。
以往的记忆席卷着两个人。
安静的气氛中,谁也没有在开口,俩人紧紧相依。
……
苏晚晚和霍径回到酒店后,她就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给林姐姐,顺便和奶奶聊了一会儿天,要不是霍径在身旁提醒她,苏晚晚差点就把自己的境遇说出来了。
在奶奶面前,她很少撒谎,好在是在电话里,奶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然,一定看得出来她说假话。
打完电话,苏晚晚就凑到霍径面前,“霍径,帮我打开电视好不好。”
苏晚晚吧遥控器递到霍径面前。
这种多功能电话,苏晚晚不会弄。
霍径歪头,看见她正巴巴地望着自己。
她那远山一般的黛眉,修剪得宛若柳叶似的自然立体,轻轻地扬上,在眉峰出适时地下弯,那弧度就像月牙一样柔美。
她那一双动人的美目,灵动而秀气,有着秋水般的清澈。纯净的眸底,泛着浅浅的笑意,显得清纯无比。
霍径收回视线,目光幽深。
打开电视,冷眼道,“看什么节目?”
“你每个频道停留一下,我在选择。”
她那线条柔和的鹅蛋脸上,鼻梁高挺,嘴唇朱红,鲜-嫩的唇-瓣上泛着柔润的光泽。唇轻启时,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贝齿,闪烁着莹白的光芒。
霍径照做。
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他那长长的黑色睫毛轻轻的忽闪着,在眼睛下面形成了淡淡的阴影,就好像初生的蝴蝶扇动着薄脆的翅膀,薄薄的嘴唇微抿,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浑身似乎被笼罩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色光芒,那俊美到极致的容颜恍若神祗。
苏晚晚转过头,正向催促他的时候,看着他的侧颜,微微地愣了愣。
霍径察觉到一道视线正紧盯着自己时,也装过头,迎上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
淡淡的灯光落在他眉心,轮廓俊挺深邃,额前的碎发凌乱地散着,微微晃动,漆黑的睫毛染了一点温黄,平和的舒展开,衬着微扬的唇线,惟有一种安逸。
她的睫毛颤动着,瓷白的双颊逐渐洇染粉红,在灯光的照耀下异样明丽,如初绽的蔷薇,泛出一种羞赧的美,他的心怦然一动,甚至不敢呼吸。
这时,电视里面发出一阵阵欢笑声,打断了俩人微妙的气氛。
两人悄然对视了一眼,又瞬间错开目光,各自望向别处,作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苏晚晚腼腆地低下头去,为了掩饰刚才的心乱,她随意的嘟嚷道,“就看这个频道。”
其实,她都不知道电视里面播放着什么。
霍径听见她的话,皱着眉问道,“你确定?”
“当然。”苏晚晚固执道。
霍径没去看她。
俩人安静地坐在床沿边上。
夜越来越深,窗外黑沉沉的一片寂静。
苏晚晚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电视,却瞥见里面正在播放着一段十分缠绵悱恻的画面,她吓得面红耳臊,略带哭腔地嚷道,“你怎么能,看这种……”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埋怨。
霍径那线条柔和的面庞上,隐约浮现着一层朦胧的光润,一双清澈的明眸,闪动着灵动又温情脉脉的幽光。
“我记得,刚才问过你了,你自己嚷着要看这部片子。”霍径略带揶揄的口吻吐出来。
苏晚晚恼羞成怒,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下一秒,她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去找了自己的睡衣,生气道,“洗澡去。'
霍径深情地凝望着她的背影,目送她消失在套房的尽头。直到她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去了浴室,这才收回不舍的目光,垂眸叹息。
“真是迷糊蛋儿……“
霍径摇头叹息。
他那亮如星辰的黑眸,闪烁着难以窥探的无数秘密。
霍径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双唇紧抿成线,倍显坚毅和执拗。脸庞线条分明,显得硬朗而英俊,年纪轻轻地的脸上,透着雕塑般的凌厉之色。
微风轻拂,额发轻掠,那双黑色的眼睛在发梢后隐约闪亮,透着莫名的阴郁之色。
过了一会儿,苏晚晚才慢吞吞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却没有看到霍径的身影,苏晚晚顿时急了,把套房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还是不见霍径。
苏晚晚都快急哭了,忍不住开口,“霍径,你是不是躲起来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颤抖。
她从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待过。
此刻,偌大的套房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苏晚晚立马跑到床铺上,整个人躲进被窝里,浑身颤抖起来,嘴里带着哭腔嘀咕道,“霍径……呜呜……你在哪里,我刚才没有真的生你气,你被丢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