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黄莺一般悦耳,又像软糯的糖糕,绵绵地缠在心头上,正是深夜,她穿着宽松的睡袍,莹润的苹果脸上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随着她歪头,乌黑柔顺的马尾辫子落在颈间,格外的娇俏灵动。
她的侧脸映在霞光下粉润柔美,一排薄如蝉翼的长睫毛覆在眼睑上,眉眼恬静娇美。
霍径的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她的脖子下移开。
他低眉凝视着她,那张清隽的面容神情专注,眉棱下澈净的眸里蕴着炙深的情愫,灼热又缱绻,见她扑闪着晶亮的眼睛,她眸色越来越浓郁。
“睡觉,不想说就别说了。”霍径突然拿起薄被,直接盖在苏晚晚的全身,把她整个人盖在被窝之下。
苏晚晚一脸迷茫,好不容易拂开被子,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想知道吗?”
怎么变脸这么快。
苏晚晚一脸纳闷的想着。
“快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霍径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苏晚晚却没有发觉。
却也没有质疑他为什么突然变卦。
“好吧,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苏晚晚说完,整个人就躺好,一副安静入睡的模样。
“嗯。”霍径点头。
苏晚晚说完后不久,就睡着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意外,她浑然未觉。
霍径只觉得,她的心真大。
要是别的男生瞧见那一幕,恐怕她就在被人……
他这是什么比喻,怎么可能有别的男生……
至始至终,她的全部,只有他能看……
霍径一脸阴骘的暗衬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霍径关了室内的灯光,只留下一盏暗灯。
俩人的床铺相隔一米远。
接着昏暗的灯光,霍径坐在床沿边上,静静地看着她。
她就半躺在床上,盖着蓬松绵软的被褥,两只手放在被褥外,手指攥着褥子,柔软无骨般,再看她垂着头,后背垫有两块软枕,铺散着一头乌黑细密的长发,几缕发丝垂在耳畔,衬出那微鼓的粉腮,小嘴扁着,眉眼清澈又秀美。
他深深凝睇着她,湛澈的眸色里酝着晦暗的黑气,细密地扭曲起来,逐渐堙没所有的光芒,浓黑的更显得阴郁,里面露骨的迷恋,千丝万缕的痴缠。
夜色,越来越深。
霍径浑身冷冽,渐渐地,他挪动步子,在幽暗的室内,缓缓地坐在了苏晚晚的床沿边上。
他那修长的手伸到半空中,在距离她的额头只差几毫米距离时,僵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最终,他的食指,落在她凉薄的唇上,轻轻一点。
说梦中的苏晚晚感觉自己的嘴巴痒痒地,好像沾上了什么东西一样,她吧唧了几下嘴巴后,再次安静地睡着。
霍径的心颤动了一下。
下一秒,他已经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装模做样的躺好。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如今,算是体验了一次。
感觉……
还不错。
大雨过后的夜空,孤月高悬,威风飒飒,皎洁的月辉倾洒而下,远处高楼大厦的窗户间透出隐约的灯光,和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天地间变得亮如白昼,四周的景象朦朦胧胧,显得美轮美奂。
这一晚,某人睡得像只小猪。
而霍径,却一夜未眠。
凌晨四点半。
苏晚晚还在迷迷糊糊中,耳边就传来一些窸窸窣窣地声音。
苏晚晚一脸不耐烦的躲在被窝里,继续睡觉。
霍径已经穿戴完毕,昨晚洗干净的衣服,已经在空调的烘干下,全都干了。
霍径看着眼前的瞌睡虫,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高挺的鼻子。
苏晚晚正睡得鼾,突然不能呼吸,整个人瞬间张开口,迷迷糊糊地张开双眸。
这时,她看见霍径的脸正出现在面前,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怎么又跑到我梦里来了。”
才起床的缘故,她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听上去却十分软绵无力,给人感觉娇憨动人。
霍径听见她的话,一愣,原本阴沉的表情渐渐变得温和。
“哦,以往梦见我什么了?”霍径开口问道。
他那双锐利的双眸闪烁着漆黑明亮的光芒,透着一股子精明之意。
苏晚晚虽然傻乎乎地。
可是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眨巴了几下双眸,一双骨碌碌的眸子四周瞧了瞧,原本一片空白的脑子渐渐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瞬间,她整个人就清醒了。
“霍径,我要快点回去,不然,奶奶要醒了。”苏晚晚惊呼一声后,整个人弹跳起来,风风火火地朝着卫生间里面奔去。
霍径看见她这副大大咧咧地性格,眼神中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看来,不能知道她以往的梦了。
还真是可惜呢?
不过,终归她的梦里面有自己。
霍径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
苏晚晚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换回了昨天的那套睡衣。
很快,霍径带着她走出宾-馆。
外面此刻灰蒙蒙,因为还没有完全天亮,路灯又已经关闭,四周弥漫着雾气,使人感到丝丝凉意。
霍径看着苏晚晚单薄的模样,飞快的脱下了衣物,直接盖在她的后背,说道,“穿好,别感冒了。”
苏晚晚只觉得浑身好冷,还没有感叹完,冰冷的身上就被一阵暖气覆盖。
她看着身上的衣服,转过头,看着霍径那张刚毅桀骜的侧脸,忍不住担忧道,“你要是感冒了怎么办,还是给你穿吧。”
毕竟,他把外套给了自己,他就只剩下短袖穿了,现在雾气这么重,而且又冷。
“别啰嗦。”霍径声音冷冽。
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苏晚晚心里一暖。
侧头看他。
只见他款款行走间,透着几分冷傲,他的脸庞俊美,修眉如剑,斜入鬓角。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眸里,闪烁着迷离之色,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孤寂。他的黑发又短又硬,根根直竖。线条分明的脸庞上,有着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
他很高大,每次和他待在一起,苏晚晚都觉得充满安全感。
在苏晚晚偷看他的时候,霍径余光早已经察觉,只是不动声色,让她为所欲为。
霍径略微白皙的脸庞令他略显阴柔,一双明亮的眼睛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忧郁之色。他的衣服得体而整洁,洗得干干净净。
苏晚晚闻到了来自衣服上的清香,十分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