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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

  此事严肃清是知晓的。皇帝确实不喜欢这个酒,以至于那些喝不了的,都赏给了严肃清,严肃清的酒窖里,至今还放着被皇帝嫌弃的葡萄酒。

  不过此事鲜少人知,外人几乎不知皇帝将葡萄酒赐给了严肃清,所以严肃清也就保持沉默,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一餐饭下来,似乎是有意为之,谁也未曾提到“姚家村”一事。因有司辰逸在场,这餐饭道也可说是吃得宾主尽欢,找不到错处。

  晚宴结束后,严肃清一行辞了周博远,便坐着来时的马车回驿馆去了。

  因为马车是周博远所备,为防止隔墙有耳,四人皆默契地闭了嘴,一路无话地回到了驿馆。

  司辰逸跟在严肃清身边,低声道:“这老家伙狡猾得狠,你可看出什么破绽没?”

  严肃清摇了摇头:“想是准备周全,哪能如此容易被我们发现?”

  “‘姚家村’一事可要试着探探口风?”

  严肃清沉思片刻:“见机行事,暂时勿要轻举妄动。”

  司辰逸应了声“好”,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一天舟车劳顿,还用了一餐各怀心思的饭,现下放松下来,瞬间便觉得异常疲惫,于是草草同严肃清三人打了个招呼,便回房歇息去了。

  魏冰壶也累了,便也辞了严肃清、谢飞花,回自个儿的屋子去了。

  严肃清与谢飞花对视了一眼,严肃清打开房门,谢飞花极为默契地钻了进去。四下无人,正好省去了半夜溜门的功夫。

  谢飞花与严肃清单独在一起时,手就开始不老实。

  “严大人,奴家来帮你更衣吧~~”

  说着便伸手要去扯严肃清的腰封。

  严肃清则拽过谢飞花,捏住他的下颌,便低头吻了上去。

  谢飞花虽只抿了一口葡萄酒,嘴里却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味儿,严肃清吻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大人怎如此心急呢?”

  谢飞花倚在严肃清怀里,手扯着严肃清的腰封,佯装羞涩地对严肃清说道。

  严肃清扯了扯嘴角:“小娘子今日可喝得尽兴?”

  谢飞花手里的动作一滞,果然该来的还会来……

  谢飞花心虚地戳了下严肃清的胸膛:“我就是见它稀奇,所以忍不住尝一尝味道,也没喝多,就是长长见识……”

  严肃清托着谢飞花的下颌,将他的头抬起,与他四目相对:“谢阁主这话说的心不心虚?”

  谢飞花冲严肃清一笑:“还是有些许的心虚之感……”

  严肃清朝谢飞花慢慢靠近:“就些许吗?”

  谢飞花擦着严肃清的唇:“心都填满了……”

  二人再次吻到一起,不知何时滚到了床上,再分开时,已然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以后不许当着外人的面饮酒!”

  严肃清亲了亲谢飞花的眼角,下了死命令。

  谢飞花轻轻一笑:“知道了,以后一定只当着‘内人’的面饮酒。”

  严肃清眉毛一挑:“谁是内人?”

  “严大人若是不愿意,那本阁主便重新寻个‘内人’去。”

  “你敢!”

  谢飞花“呵呵”一笑:“严大人这就不讲理了啊!你既不肯做本阁主的内人,又不允许本阁主找内人,难道打算让本阁主孤独终老吗?”

  “本官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严肃清看着怀里像只猫儿一般引人怜爱的谢飞花:“谢阁主自个儿成为‘内人’,所有事情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谢飞花莞尔一笑:“严大人这是变着法儿的想娶奴家啊~~”

  严肃清看着戏精上身的谢飞花:“小娘子可愿意?”

  谢飞花勾了勾严肃清的下巴:“那得看大人您的表现了……”

  严肃清扬了扬嘴角:“小娘子放心,本官定然‘言行一致’。”

  说完,便一翻身,将谢飞花压在了身/下……

  天色还未亮,谢飞花又做贼似的溜回了自个儿的房间,不禁心里暗自感叹:这躲躲闪闪、藏来藏去的日子何时是个头?真想将严肃清抢回“探密阁”,这样就再不用偷偷摸摸地溜房门了……

  谢飞花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谢飞花起身,抬眼便看见桌上压着张小纸条。谢飞花展开纸条,是谢飞鹰给他来的消息。谢飞花读完后,拿出火折子将纸条烧了。这才洗漱更衣,走出了房门。

  除了司辰逸,其余几人都在大堂内用早膳。谢飞花下了楼,与众人打了声招呼,便自然在严肃清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怎不见司少卿?”

  谢飞花问道。

  “想来是还没起。”严肃清边回边给谢飞花递了碗粥。

  谢飞花接过粥,点了点头。

  “主子,可要我去唤一声?”

  严放州对严肃清问道。

  严肃清往二楼扫了一眼:“不必了,下来了。”

  众人顺着严肃清的眼光望去,就见司辰逸打着哈欠,慢悠悠地从二楼走来。

  严放州见状,便为司辰逸盛了碗粥,放在空出位置的桌面上。

  “早啊……”

  司辰逸一脸疲倦地冲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司少卿怎如此疲惫?昨晚没睡好吗?”

  谢飞花看着满脸倦容的司辰逸,不解地问道。

  司辰逸摆了摆手:“别提了,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许是这床太硬了,睡不习惯。”

  “毛病真多。”

  魏冰壶语气冷淡地接了一句。

  司辰逸瞪了魏冰壶一眼:“会不会说话?”

  不等魏冰壶回话,严肃清便先开了口:“‘姚家村’的客栈比这儿简陋多了,也没见你有认床的毛病。”

  “是啊,我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反正昨晚就是没睡好……”

  司辰逸神情奄奄地挖了勺粥,慢慢地喝了起来。

  “有哥哥就睡得好。”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影戚戚突然开口。

  众人一愣,而后瞬间明白了影戚戚话里的意思,他是指司辰逸其实是因为与魏冰壶不睡一榻,所以才没睡好……

  “小孩子,别多话,赶紧喝粥!”魏冰壶率先开口训斥了影戚戚一句。

  “就是,喝你的粥,少说话!”

  司辰逸立马跟着附和,影戚戚撇了撇嘴,便低下头继续吃他的饭。

  谢飞花神请古怪地同严肃清对视了一眼,魏冰壶瞧见了,连忙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别听戚戚胡说!这家伙就是娇气惯了,才一身的富贵病,你们别瞎想!”

  “你才一身的富贵病!姓魏的,你一天不挤兑老子,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司辰逸一摔筷子,冲着魏冰壶一顿吼。

  谢飞花见二人这水火不容的模样,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难道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谢飞花忍不住拿眼打量起吵得不可开交的司辰逸与魏冰壶二人。严肃清看见谢飞花脸上的表情,就知他在想什么。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现如今的谢大阁主,真是一看见某些苗头,便觉得对方也有“断/袖”的征兆,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我们什么也没想。这饭还吃不吃了?不吃便赶紧收拾,别忘了正事儿!”

  严肃清语气冰冷地说道。

  司辰逸与魏冰壶闻言,立马收了声,将面前的粥三下五除二灌进肚里,便准备同严肃清一道处理公务去了。

  一出了驿馆,严肃清与谢飞花便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想来是周博远派来监视他们行踪的,严肃清与谢飞花佯装未曾发现,任其跟着。

  一行人未上周博远为他们备好的马车。按理说,今日严肃清应到衙门接收周博远呈上的有关“盐务”的文书与账册。可严肃清并未按常理出牌,而是带着众人,直奔码头方向而去。

  严肃清打算先查船运,再查账务。

  “登州”不愧是大梁属一属二的港口码头,一路上皆能看到摊位上出售的各种稀奇物件,其中不乏少见的舶来品。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司辰逸一路走一路叹:“啧啧,这南珠简直是一等一的上品,京都都未必能寻到。”

  若不是谢飞花拦着,司辰逸真要把整条街都给买下来了。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码头,一眼望去,江道上停满了插着大梁旗帜的官船。官船沿河停靠,排列地整整齐齐。

  搬运白盐的官民,井然有序,将一袋袋装好的盐,搬上船只。

  严肃清带着谢飞花等人,沿着码头慢慢走着,仔细打量着船只与货物。

  走了一段距离,便听见了两各船工的对话。

  “老赵,你又偷懒!”

  严肃清打眼看去,那名被称作“老赵”的船工正倚在一边的石墩旁,点了旱烟,正在吞云吐雾。

  “嘿嘿,”老赵吐了个烟圈,“急啥?反正二十船的货,不怕没赚头!”

  这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大部分都是官府雇来的民工,工钱按日结算,搬得多便赚得多。官兵人数较少,大多负责监督、查验。严肃清一路看来,分工还是挺明确的。

  “老赵,你昨个儿肯定喝酒了吧?”

  “咋?”

  “还二十船?你没听孙头儿说,这几日都只上十五船的货吗?”

  “十五船?咋回事儿?”

  “我咋知道出啥事儿了?反正孙头儿这么说,就这么做,你快点儿的,不然连你这烟钱都捞着咯!”

  这名船工说完,便转身跑走了,准备继续搬货去。

  老赵也连忙灭了烟,骂骂咧咧地跑开了。

  严肃清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禁皱起了眉。

  “为何减了货运量?”

  谢飞花也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不解地对一旁的严肃清问道。

  严肃清沉思了片刻,心里已有了猜测,但却还未证实,便摇了摇头:“先去知府衙门。”

  谢飞花点了点头,便与众人随着严肃清一道,朝知府衙门行去。

  【小剧场

  谢飞花:“我觉得他俩挺配的!”

  严肃清:“这话最好别让他二人听见。”

  谢飞花:“欢喜冤家,不好吗?”

  严肃清:“他俩在一起,能把房都掀了。”

  谢飞花:“……那默默祝福吧……”

  严肃清:“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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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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