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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苦短

  谢飞花低首,对严肃清福了福了身,捏着嗓子柔柔弱弱地对着严肃清道了声:“公子万安。”

  严肃清又饮了一杯酒,皱了皱眉,强压着体内无名火,面上装出八风不动的模样,对作戏的谢飞花欠身还礼:“请坐。”

  谢飞花以为严肃清未认出他来,于是捏着嗓子道了声谢,还不忘对严肃清送去一道秋波,并掩唇低首作害羞状,一步三摇地扭到严肃清身边,姿势优雅地缓缓跪坐了下来。

  严肃清看着忸怩作态的谢飞花,也不拆穿,只装作不识模样,由着谢飞花继续把戏演下去。

  谢飞花翘着兰花指,为严肃清斟了杯酒,柔声道:“公子可是头一次来?”

  严肃清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嗯”。他微微偏头,看向一侧的谢飞花,一眼竟从开得极大的领口内窥见了一抹春/色。严肃清一愣,忙回过头,正身端坐,目不斜视。

  低首斟酒的谢飞花自是没发现严肃清的窘态,纤指捧起酒杯,双手奉于严肃清面前:“公子,请满饮此杯。”

  谢飞花原声本就不粗犷,现为了作态,而捏了嗓子,却也不显得尖锐,反倒柔柔的,儒糯得令人心头发痒。

  严肃清不言语,只是接过谢飞花奉来的酒一饮而尽。

  隔间里躲着的白牡丹不禁哑然,难道严肃清真有龙阳之好???娉婷、月隐奉的酒严肃清一滴未沾,而到谢飞花手上却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这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身在当中的谢飞花却未察觉,只听严肃清柔声问他:“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谢飞花闻言,不禁怔了怔神,完蛋,忘给自个儿取个响亮的花名了!

  “玉兰!”

  谢飞花急中生智,随口胡诌了个花名。

  “玉兰……”严肃清轻念了一句,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慢转着手中酒杯,“恰当。”

  “嗯?什么?”谢飞花未听清严肃清的低声呢喃,不禁反问了一声。

  “呵呵,人如其名。”严肃清唇角带笑,柔声赞道。

  谢飞花自是没搞明白严肃清这“人如其名”是有何深意,还不等问,便听严肃清在他耳边低语道:“玉兰公子可满饮此杯否?”

  谢飞花侧过头,正好对上正偏头笑看着他的严肃清,严肃清双眸幽深,原本沉稳端肃眼神里覆上了一抹柔色,偏眸中又只映着谢飞花一人身影,惹得谢飞花瞬间挪不开眼,只觉身体僵硬,指尖隐隐有些麻意,红晕“呼”地爬上了耳尖。

  严肃清清晰地感觉到谢飞花有些紊乱的呼吸。他嘴角微扬,原本深沉的眼眸覆上一层多情/色,生生成了双含情眼,撩得谢飞花心头乱擅。

  谢飞花指腹微凉,微微有些抖,在严肃清含情眼的注视下,颤巍巍地接过了那杯严肃清亲自斟满的酒。酒香扑鼻的瞬间,谢飞花醒过了神。他可是“一杯倒”的酒量,这酒是万万碰不得的。

  谢飞花在色令智昏的前一刻,稳住了神,于是指尖一滑,那杯到手的酒就自然地全倒在了白纱衣上,指节分明的玉指上也沾了几点薄酒。

  隔间的白牡丹见谢飞花洒了酒,长长地疏了口气。谢飞花那“一杯倒”的酒量,四大堂堂主皆见识过,自是打死不敢让谢飞花沾酒。幸亏谢飞花机灵,不然今夜就要变成“探密阁”难得一见的泄密大会了。

  戏还未看全,白牡丹便被急急而来的小厮给唤走了。楼内两位客人为争抢一位姑娘从破口大骂到大打出手,吵得好不热闹,白牡丹不得不亲自镇场,解决这起突发的纠纷。虽心有忧虑,但还是迫于无奈,只能不再关注谢飞花这头的动态,起身离开了隔间。

  “对不住,手滑了,公子莫要怪罪!”谢飞花俯身对严肃清告罪,“公子衣上可沾了酒?奴家为公子拭衣。”

  “不妨事。”严肃清唇角微扬,止了谢飞花抬手想为他擦拭衣裳的动作,反手一握,捏住了谢飞花还沾着酒的手。还未等谢飞花反应,严肃清便抬起了谢飞花的手移至唇边,而后略低头,张口含住了谢飞花沾酒的手指。谢飞花顿感指尖一片湿热,他讶异地瞪大了那双桃花眼,只见严肃清长睫覆着眉眼,打下一道阴影。那柔软的舌尖舔过指上残酒,谢飞花只觉得指腹微麻湿热,加之屋内烛光昏暗,气氛实在过于暧/昧,谢飞花不禁愣出了神,竟忘了抽手,只有身子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严肃清缓慢轻柔地舔完谢飞花指上的残酒,在谢飞花诧异的注视下,还状若随意地用拇指擦过自己的唇,动作轻佻,却异常撩人,看呆了谢飞花。

  严肃清嘴角扬着难得一见的笑:“玉兰公子可是冷了?颤得厉害。”

  谢飞花回过神,意识到身子颤抖得厉害,着实失了体统。加之又是个“小倌儿”身份,这般慌乱无措,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忙收了脸上慌色,稳了身子,翘起兰花指,颔首扮出柔弱状,强装镇定地回道:“更深露重,奴家委实不耐寒,还望公子见谅则个~~”

  严肃清不是薄情郎,平日里也从未在花楼里逢场作过戏,只是不小心读过一些不太正经的杂书,接触过一些不太光彩的案子,才渐渐谙了些风月之事。刚才那番矫揉造作不成体统,皆是突发其想,却未曾料到谢飞花也同样不谙此道,竟紧张到身子打颤。严肃清偷偷吮了吮舌,只觉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玉兰香气,心内不免又有些躁热。所幸谢飞花一通慌乱,强装镇定的模样着实好笑,严肃清便压了火头,不再回味,只是装作不知,继续陪谢飞花作这场风花雪月的戏。

  严肃清闻言,唇角一扬,带了点儿邪魅之气,坏笑道:“是严某疏忽了,夜凉如水,春/宵难得,玉兰公子与严某,便莫要辜负了这良辰吧。”言罢一把揽过谢飞花的腰,将其扯到了身前,紧紧箍在了怀里。

  谢飞花被抱了个满怀,贴在严肃清的胸/膛上,只感觉腰上覆着的大手,体温透过薄薄纱衣,传来阵阵热意。属于严肃清自然的山水味夹杂着些许不知哪儿沾惹上的脂粉味,直往谢飞花的鼻子里钻。

  不等谢飞花挣扎,严肃清便揽着谢飞花的腰,将人拉起。谢飞花陡然被拉了起来,还栽在严肃清怀内,自是站不稳脚跟,玉足还未点地,就听铃铛一阵乱响,谢飞花被严肃清猛地打横抱起,脚步稳健地朝屋内的雕花木阁床步去。

  谢飞花脚踝上的铃铛随着步履,摇得颇有韵律,搅得谢飞花心头一阵小鹿乱撞。拽着严肃清衣襟的手捏得更紧了。

  谢飞花柔软的发丝擦过严肃清脖颈,惹得严肃清一阵酥麻。

  “公,公子莫要着急……”

  不忘捏着嗓子说话的谢飞花,禁不住打起了磕巴。

  严肃清置若罔闻,只是低首,在谢飞花耳边耳语道:“良宵苦短,不舍浪费。”

  这富含磁性的声音落在谢飞花耳里,立时激起了千层浪,惹得谢飞花耳朵异常滚烫,从里到外像熟透了似的,红了个彻彻底底。

  严肃清眼角余光扫到谢飞花绯红的耳朵,不禁扬起了唇角。

  谢飞花身形瘦削,体重不重,加之严肃清双臂有力,将谢飞花抱在怀里就如同抱了只小猫儿,轻松自如。而此时的猫儿,小爪却紧紧地拽着严肃清衣襟,透露着强烈的紧张之感。

  严肃清抱着谢飞花踱到床边,抬手便将谢飞花放置在了床榻上,不待谢飞花动弹,便倾身压了上去。

  谢飞花当即绷紧了身子,朱唇抿成了一条线,眼里满是藏不住的错愕与无措。严肃清嘴角延笑,眼里含着难得一见的柔情,俯首在谢飞花颈边轻嗅了一下:“真香。”

  谢飞花身子绷成了一条直线,“呵呵”地谄笑了两声,讨好地对严肃清柔声道:“奴家会弹琴,这就为公子献上一曲,还望公子指点一二……”

  压在身上的严肃清闻言却一动未动,只是眉眼一弯,轻笑了两声:“严某现下不正在与玉兰公子‘谈情’吗?”

  谢飞花愣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严肃清吗?那个一身正气,不苟言笑,公正严明的大理寺卿——严肃清吗?!这张嘴就来的情话,简直太娴熟了!

  严肃清对着谢飞花邪魅一笑,身子稍移,左手落在谢飞花戴着铃铛的右脚踝处,食指轻轻一勾,红绳微动,清脆的铃声随之响了两声。谢飞花忍不住颤了下身子,严肃清左手似若无意地顺着谢飞花脚踝一路上划,指尖似有似无,不轻不重地划过谢飞花露出的腿。严肃清指腹微热,因练武的原因,指上皮肤稍显粗糙,触到谢飞花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上,便如燃了一团火,谢飞花立时血脉贲张,身子一阵酥麻,忍不住抬手一把抓住严肃清手腕,止住他手下上移的动作,声音儒糯无力地嗔了一句:“不要……”

  严肃清停了手下动作,任谢飞花抓着他的手腕,唇边笑意张狂,随即俯首鼻尖贴在谢飞花鼻尖之上,一字一字缓声道:“不,要,什,么?”说罢略一偏头,温热的唇顺着谢飞花细腻的脖/颈至下而上地一路轻吻到谢飞花耳边,沉声耳语:“玉兰公子……”

  严肃清口中呼出的热气,在谢飞花脖/颈及耳边疯狂肆/虐,谢飞花不自觉地闭上了眼,软了身子,抓着严肃清手腕的手也松了开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完全没注意到严肃清已悄然解了缚住床缦的绒绳,并轻抓起谢飞花双手手腕上抬,动作利落地将谢飞花双手紧紧绑在了镂空的床头上。

  预感到“不好”的谢飞花,当即打了一激灵,猛地睁开了双眼。

  【小剧场】

  司辰逸:“啧啧,怎么觉得你们在玩什么少儿不宜的羞/耻play。”

  严肃清:“是你思想污/秽。”

  谢飞花附和着点头。

  严肃清在谢飞花耳边低语:“看着挺有趣,不如今晚试试?”

  谢飞花脸一红:“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