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也去看看?”司辰逸一脸兴奋地对魏冰壶说道。
“不去。”
魏冰壶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了司辰逸的提议。
司辰逸不满地撇了撇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魏冰壶斜觑了司辰逸一眼:“不好意思,我就一普通人,实在做不了发/情的狗。”
魏冰壶对着司辰逸果然就不会讲人话,一出口又把司辰逸给骂了一顿。
司辰逸顿时气得跳脚:“姓魏的,老子忍你好久了,看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
魏冰壶也不是个只会挨打的茬,早在司辰逸撸袖子时蹦了起来,对暴跳如雷的司辰逸道:“记得结账。时候不早了,我先去衙门找大人了。”
说完,转身便走。
“姓魏的,你站住!”司辰逸连忙起身,从袖子里掏了碎银子便搁在了桌上,也不等老板找钱,便拎起大包小包的东西要去追魏冰壶。
“你等等,我拿不动了!”
魏冰壶也等司辰逸,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送他一个:“您自便”的眼神,便加快了脚步,往知府衙门方向去。
司辰逸拎着一些东西,像个小媳妇似的,踉跄地跟在两袖清风的魏冰壶身后,亦步亦趋地来到了衙门后堂。
一进屋,司辰逸便将一手的东西一把扔在了空置的桌上,抄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一口气全灌进了肚子里。
谢飞花看着喘着大气的司辰逸,不解地问道:“司少卿为何不雇辆车?拎着不累吗?”
司辰逸这才回过神来,对啊,自个儿怎没想到雇辆马车呢?白白拎着重物跑了一路,累得都快趴下了。
司辰逸没好气地瞪了魏冰壶一眼:“被他气傻了!”
魏冰壶似笑非笑地回道:“就你这脑子,还需要我气?”
“卧槽!你是骂本少卿没脑子吗?”司辰逸气得直拍桌。
魏冰壶却未善罢甘休,而是假惺惺地拍了两下掌:“不错,有长进,已经听得懂人话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司辰逸撸起袖管,便要冲上去揍魏冰壶,还好被谢飞花给拦住了。
“司少卿,有话好说,切莫动手!”
“好说?跟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司辰逸推着谢飞花,“谢兄,你让开!本少卿今日便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会说人话的玩意儿!”
魏冰壶看着被谢飞花拦着的司辰逸,不屑地挑了挑眉:“还指不定是谁教训谁呢!”
“魏兄,你就少说一句吧!”
谢飞花真是被这二人弄得想扶额,他也不知这一向冷静的魏冰壶,怎一同司辰逸说话,嘴里便像是藏了刀子,一刀一刀地对着司辰逸捅。
“行了!这好歹也是衙门后堂,这样胡闹,成何体统!”
一旁的严肃清终于看不下去了。
司辰逸一听严肃清的声音,当即如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瞬间便息了声。魏冰壶也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捅刀子了。
谢飞花长长地疏了口气,终于消停了!
严肃清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收拾收拾,便回去吧。”
司辰逸与魏冰壶帮着严肃清、谢飞花收拾好了文书,这才锁了门,一道走出了“知府衙门”。
周博远自是闻讯赶了过来。
司辰逸将手里拎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地塞到了魏冰壶的怀里,魏冰壶被逼着抱住了司辰逸买的这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儿。
司辰逸手里没了负担,整了整衣襟,便人模狗样地朝周博远迎了上去。
眼下这情况,还真只有司辰逸懂得应该如何同周博远打好关系。
“周大人!”
司辰逸拱着手迎了上去。
“司少卿有礼了。”
周博远笑着同司辰逸行了一礼。
严肃清跟在司辰逸身后,缓缓地走上前来。周博远又忙着朝严肃清行礼。
众人寒暄完,周博远才对严肃清一行道:“诸位大人这是要回驿馆?”
“正是。”严肃清回道。
“下官备了酒菜,还请诸位大人赏光。”
“周大人客气了。我等昨日便已叨扰了大人,今日便不打搅了。”严肃清谢绝了周博远的邀约。
周博远还要再请,司辰逸却抢先一步挽住了周博远的手:“周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反正我等在‘登州’逗留的时日还长着呢,总不能事事都劳烦大人吧?”司辰逸又笑着同周博远开了个玩笑,“再说,周大人俸禄才几个银子呐?要是被我等吃穷了,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同大人给周大人交个伙食费,如何?”
周博远闻言,不禁“呵呵”一笑:“司少卿同下官说笑了,一顿饭而已,谈‘伙食费’便见外了!”
“就是当周大人是自己人,本少卿才敢同大人说这些话。”司辰逸拍了拍周博远的手背,“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周大人也早些回去吧,今日我等便不叨扰了。”
周博远闻言,也不再劝,只得向众人告辞,又想叫马车送严肃清一程,就见影戚戚驾着马车朝他们驶来。
严肃清眼皮一跳,来得正是时候!
严放州与影戚戚一道坐在驾驶席上,马车刚停稳,他便跳了下来,来请严肃清一行上车。
周博远见严肃清竟连马车都备好了,也不再多言,便与众人告了辞,目送着严肃清一行上了马车,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刚一上车,魏冰壶就将怀里抱着的那堆东西,一股脑地丢在了车厢里。
“你可轻着点儿!里头还有本少卿买的琉璃杯呢,摔碎了可怎么办?”
司辰逸忙弯腰检查他买的这些“宝贝”。
魏冰壶不屑地撇了撇嘴。
严肃清听了周博远的话,才想起他与谢飞花竟还未用过饭,别说晚膳了,午膳都没用过。
严肃清愧疚地看了谢飞花一眼,若不是陪着他,谢飞花也不至于饿肚子。
“放州,找个地方用个饭。”
严肃清对车厢外头的严放州吩咐道。
严放州应了声“是”,便同影戚戚寻起街边的酒楼饭馆。
司辰逸惊讶地从那一堆大包小包里抬起头来,见鬼似的瞅着严肃清:“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主动要吃饭???”
严肃清扫了司辰逸一眼,着实懒得搭理他。
谢飞花现下才反应过来,自个儿没吃过什么东西,正是腹内空空,不禁真的感觉到饿了。
听了司辰逸的话,谢飞花不禁看向严肃清,严肃清正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谢飞花不禁弯了眼角。他明白司辰逸话里的意思,从前严肃清,一忙起公务来便总是不记得要吃饭,总是饱一顿饿一顿的,今日竟主动要求找饭馆用晚膳,自然颇为罕见。谢飞花知严肃清是想到了他,正是为他着想,才会开此先河。
魏冰壶不巧看见了严肃清与谢飞花对视是眼里的千万种情绪,瞬间被烧得外焦里嫩,只得低了头,看向差点儿就要跪到地上淹没在一堆包裹中的司辰逸,回了一句:“就你话多!”
司辰逸莫名其妙地遭受了来自魏冰壶的刀子,不禁抬头送了魏冰壶一个大大的白眼:“算了,本少卿脾气好,不与你计较!”说完,又埋头理他买的零碎去了。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严放州对着车内的严肃清一行说道。
严肃清闻言,便带着谢飞花等人,一道下了马车。严肃清本想扶一把谢飞花的,但碍于太多人在场,还是收住了即将伸出的手,进了这“杏花楼”。
众人择了一处大桌坐下,店小二便迎了上来:“诸位客官,要用点儿什么?”
“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爷上了!”
司辰逸豪气地大手一挥,小二连忙应了声:“得咧~~爷,你们坐着,小人这就去安排!”
严肃清扫了司辰逸一眼:“司少卿这是有钱了?”
司辰逸理直气壮地回道:“公款报销!”
“本官同意了吗?”
司辰逸冲严肃清挤了挤眼:“严大人,这一大家子人都在呢,咱能不能大方一次?”
严肃清下意识地看了谢飞花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默许了司辰逸这次的铺张浪费。
“听说了吗?‘春香楼’新来了个琴姬——顾惜柳,貌比谪仙,据说那长相就连之前花魁——丁香姑娘都差了她几分颜色喱。”
“又是顾惜柳?”司辰逸与魏冰壶对视了一眼。
“又?”
谢飞花听见了司辰逸的低语,不禁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司辰逸点了点头,便将午时在茶肆里听见的对话对众人说了一遍。
“看来确实有点儿本事。”
魏冰壶喝了口茶道。
谢飞花闻言,只笑笑,不说话。严肃清看了谢飞花一眼,没言语。
“世间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有人怀疑道,“丁香姑娘我是见过的,那模样,啧啧,简直是在世西施!”此人边说边竖起大拇指,“登州城里还能有胜过她的女子?老吴,你可别说大话哈。”
“我可没瞎说!”老吴一拍胸膛,“老言,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瞅瞅!我跟你说,近日‘春香楼’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就昨日,那王家公子与高家大少爷为了争这顾惜柳,都大打出手了!最后惊动了衙门,这才平息了风波。”
“啧啧,那可真了不得了!”原先还对丁香姑娘赞赏有嘉的老言,听完老吴之言后,不禁有所动摇。
“那这琴姬,可有什么表示?”老言问道。
“表示?怎么可能!老言啊,你有所不知,这顾惜柳虽是艺妓,偏偏性子高傲,怎会如此轻易便给人弹琴?她啊,出了道题,在‘春香楼’前设置了个石制棋盘,棋盘上有残局一副,说是只有解开此残局者,才有资格得她一见,听她弹上一曲。结果,你猜怎么着?”
【小剧场
谢飞花:“严大人,还不歇息呢?”
严肃清:“看完这卷宗便睡,你先睡吧。”
谢飞花长叹一口气:“唉,我想你一定很忙。”
严肃清:“抱歉,我尽快。”
谢飞花:“你既然忙,那就听前三个字好啦~~”
严肃清一怔,回过神来后立即扔了手上的卷宗。
谢飞花:“咦,你不忙了吗?”
严肃清:“本官换个地方‘忙’。”
谢飞花:“……唔……”
※※※※※※※※※※※※※※※※※※※※
跪求收藏、评论、打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