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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架

  严肃清皱了皱眉,魏冰壶性子刚烈,要他屈尊给司辰逸擦鞋,怎么可能?俩人不闹起来才怪。

  不过这事儿确实是小题大做了,严肃清拉上谢飞花,不想管这闲事儿,转身便要走。

  “主子,小心!”

  身后严放州突然对严肃清喊道。

  严肃清微微侧身,躲过了差点砸到他的不明之物。谢飞花因在另一侧,并未受到威胁。

  “你竟敢扔本少卿的鞋!”司辰逸愤怒的声音从严肃清身后传来。

  “哈哈哈,活该,让你让小爷我给你擦鞋,现在让你连鞋都没得穿!”魏冰壶幸灾乐祸地拍着手回道。

  “看招!”

  “司少卿,别打了!”

  “魏公子,往右边躲!”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

  身后劝架声、看戏声络绎不绝。

  谢飞花突然身子一颤,感觉身边一股凉气向他袭来,他侧过头,只见严肃清眉头深锁,松开牵着他的手,已然握成了拳。

  “别,你千万别生气……”

  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谢飞花只觉得一道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便听见前方的司辰逸和

  魏冰壶各发出了一声惨叫后,便纷纷倒在了地上。

  二人坐起身,“谁?敢打本少卿(小爷)?”难得的默契。

  只见严肃清冷着脸站在二人中间,周身寒气逼人。

  “你!”司辰逸捂着胸口,一下站了起来,冲到严肃清身边,刚想指责他,就见严肃清侧过头,冷冷扫了他一眼,司辰逸瞬间息了声,识趣地默默向后退了几步,“他是我上司”五个大字,从司辰逸脑中飘过。

  魏冰壶冷哼了一声,拍去衣上的尘,冷着脸不说话。

  严肃清冷眸扫过二人:“你二人皆身有公职,竟不顾同僚身份在此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司辰逸与魏冰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便转过头去,谁也不看谁,沉默地不接严肃清的话。

  “息怒,息怒!”

  谢飞花连忙站了出来,拉住了严肃清。

  “戚戚,还不把鞋给司少卿穿上?”谢飞花回头对还在看热闹的影戚戚命令道。

  “还是我来吧。”严放州走到影戚戚身前,抢先一步站了出来。严放州把刚才被魏冰壶扔出的鞋捡了回来,谦卑地跪在地上,“小人为司少卿穿鞋”,说着便动作娴熟,小心翼翼地为司辰逸穿上了鞋。

  司辰逸是国公府的少公子,被人伺候惯了,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可魏冰壶就看不上司辰逸那副高高在上的公子嘴脸,禁不住“哼”了一声。

  “冰壶,你过来,给清宴道个歉。”严肃清冷着脸命令道。

  “呸,我才不给这个跟泼妇似的二傻子道歉!”魏冰壶吐了口唾沫,叉着双手,一脸傲慢地拒绝道。

  “混/蛋,你说谁是‘泼妇、二傻子’?!”穿好鞋的司辰逸撸起袖子又要冲上去,严放州连忙拦住司辰逸,影戚戚也上前帮忙,才没让张牙舞爪的司辰逸冲上去揍魏冰壶,

  严肃清转过身,目光森寒地盯着魏冰壶,谢飞花见状,连忙拦在二人中间,挡住严肃清的视线,对魏冰壶道:“大人叫你,快过去。”而后小声在魏冰壶耳边耳语道:“严大人是大理寺卿,司公子好歹也是大理寺少卿,我知你心中有气,但也不能太拂了他俩的面子,而且此事,也不是司少卿一个人的错。你便服个软,也不会少块肉,对吧?”

  魏冰壶也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听了谢飞花的劝告,沉默了片刻,终是咬了咬嘴唇,朝司辰逸走了过去。

  “对不起!”魏冰壶倔强地昂着头,看也不看司辰逸地说道,就像是在跟空气道歉。

  司辰逸一见魏冰壶这态度,就还要上前与他纠缠,谢飞花连忙赔笑拦了下来,他深知魏冰壶的脾气,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识大体了,还是不要再较真的好。

  “司少卿,魏公子已经知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切莫再与他计较。这样,本阁主做东,等回了京都,定带司少卿去最好的鞋铺,量身定制一双独一无二,最符合司少卿你气质的好鞋作为赔礼,司少卿意下如何?”谢飞花微笑着对司辰逸说道。

  一旁的严肃清,脸上都快结出霜花了。

  “哼,本少卿看在谢阁主的面子上,就不与他计较了!”司辰逸总算收回了拳头。

  魏冰壶冷哼了一声,转头走到另一边去,与司辰逸保持一定的距离。

  严肃清面色铁青地寻了个无处僻静的角落待着生闷气去了,实在不想看见司辰逸与魏冰壶二人。

  闹了这么一出,谢飞花也是心生无奈,把这两个势同水火之人放在一起,确实颇为头疼。

  谢飞花来到严肃清身边坐下。

  “还生气?”

  严肃清摇了摇头:“没有。”

  谢飞花见四下无人,便抓过严肃清的手,搁在自个儿膝头上,轻轻揉捏着。

  “司少卿只是气不过,慢慢便好了。”

  严肃清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歇一会儿吧。”

  “你睡,我守夜。”

  严肃清用另一只没有被谢飞花抓着的手,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困,今晚我守夜吧。”

  严肃清摇了摇头:“一起吧,你困了便睡,有我。”

  谢飞花笑着点了点头,严肃清的一句“有我”,使谢飞花倍感安心。

  各自生气的司辰逸与魏冰壶,终于缓过了劲,逐渐朝火堆处聚集,各坐一侧,谁也不理谁。影戚戚同严放州一直守在火堆旁,看顾着燃烧的火堆,严放州边添柴火,边用温润的声音给影戚戚讲故事,影戚戚听着听着便涌起了倦意,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走,过去吧。”

  严肃清轻轻拍了拍谢飞花的背,示意他一道去火堆旁,夜凉如水,严肃清担心谢飞花会受了寒。

  谢飞花虽然想同严肃清单独相处,但也知严肃清身为这一行人之首,需要看护众人,自不好离开太久,于是点头起身,与严肃清一道朝火堆处走去,寻了一角坐下。

  司辰逸与魏冰壶一见严肃清,不禁都偏过头,不敢看他。严肃清心内缭绕,这二人是反省过了,心生愧意,不好意思面对他。

  严肃清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剑静静坐着。谢飞花却抿嘴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影戚戚已扛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打起盹来,身子摇摇晃晃,最后倒在了严放州的腿上沉沉睡去。严放州并未推开影戚戚,而是体贴地稍稍挪了挪腿的位置,好让影戚戚枕着更舒服一些。

  严肃清示意严放州可以去休息了,火由他来看着。严放州这才合上眼,小憩了起来。司辰逸与魏冰壶早就枕着包袱睡死过去,司辰逸还肆无忌惮地打起鼾来,配着夜鹰的啼叫声,倒是毫不突兀,别具一格。

  谢飞花则暂无睡意,紧挨着严肃清,陪他一道守夜。

  抬头便是满天星河,谢飞花不禁轻轻发出感叹。

  严肃清也抬头望去,低声对谢飞花耳语:“京都便看不到这么多星子。”

  谢飞花见众人都睡着了,便将头靠在严肃清肩上:“月明星稀。京都的夜依旧灯火通明,自是看不见的。”

  “嗯。”

  严肃清动了动身子,将半边胸膛让出来给谢飞花倚靠。谢飞花笑着靠在严肃清怀中,感受着严肃清温暖的体温。

  二人就这样就着篝火,互相依偎着仰望星空,一起细数时光的流逝,感受岁月静好。

  谢飞花带着笑意,渐渐进入了梦乡。严肃清听着耳边谢飞花那均匀的呼吸声,怀里是谢飞花温暖的身体,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玉兰香,严肃清心中满是暖意……

  翌日,谢飞花被清晨的鸟鸣声吵醒,发现自己枕在包袱上,身上盖着严肃清的外袍。

  谢飞花不记得自个儿昨晚是何时睡着的了,因严肃清的外袍盖在他的身上,所以一整晚,谢飞花皆能闻见那熟悉的山水味儿,便一觉安睡至天明,一夜无梦。

  谢飞花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不自觉地开始搜寻起严肃清的影子。

  其他人也纷纷醒了过来,谢飞花却未找到严肃清的身影。

  “主子在林子里练剑呢。”

  严放州边收拾行李,边温声对谢飞花说道。

  谢飞花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收好严肃清的袍子才径自起了身。严放州便自觉上前服伺谢飞花洗漱。

  谢飞花看向一旁正在河边玩水的影戚戚,不禁蹙了蹙眉:“怎你来伺候?”

  严放州轻轻一笑:“戚戚还小,怕伺候不周,还是小人来吧。”

  谢飞花不禁叹了口气,影戚戚还真是好福气,到哪儿都有人宠着他。本想让他同严放州好好学学,未曾想严放州竟是个好脾气,连大声说话都不会,对戚戚更是关照有加。如此一来,影戚戚真成游山玩水的了,肆意撒欢。

  严放州心思通透,服伺谢飞花并不是严肃清交待的,可严放州却看出了严肃清对谢飞花的不同,便也一道将其视为了“主子”,一并伺候了起来。

  “对了,以后就别以‘小人’自称了。”

  谢飞花理了理衣袖,对服伺完正在走开的严放州说道。

  严放州闻言,不禁一怔:“这不合礼数。”

  “无妨。出门在外,没那么多礼数。”谢飞花抬头看向垂首侍立的严放州,“而且你们严大人也不讲究这个。”

  谢飞花说的是实话,严肃清虽然讲礼数,但却不屈就他人。在他这儿,并没有什么主子、下人之分,只是一众仆役都记着“尊卑有别”,伺候习惯了,严肃清便也随他们去了。

  眼下出门在外,一是不必时时讲究礼数,二是谢飞花也听不惯这个,便替严肃清做了主,让严放州改了张口闭口便自称“小人”的毛病。

  严放州刚想说什么,谢飞花便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还小,不必急着长大。喏,就该像戚戚这般,该玩玩,该闹闹。去吧,同戚戚玩玩水,一会儿还要赶路。”

  说完,便转身朝林子走去。

  严放州愣愣地看着谢飞花离去的背影,眼角不禁泛起了泪水……

  【小剧场】

  影戚戚:“州哥哥,玩水去。”

  严放州:“嗯,好。”

  严肃清:“怎感觉夫人是在为戚戚说亲?”

  谢飞花:“有吗?没有吧……”

  严肃清:“你有。”

  谢飞花:“好吧,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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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的飞机,准备回家过年!!!

  终于放假了!!!!又撑过一年的上班狗,值得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