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清与谢飞花即使武功高强,也同样被这无形的内力压制着,动弹不得。
这童谣足足响了一刻钟,才逐渐消散。待众人再听不见女童声音时,压在身上之力才彻底消失,方可动弹。
“卧槽!!严兄,严兄快起来!!!太他妈吓人了!!!”
严肃清与谢飞花还未有所动作,便听见门外传来“砰砰”的砸门声,伴着司辰逸的鬼哭狼嚎一并传进了二人的耳中。严肃清皱了皱眉,谢飞花忙从严肃清身上起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颇有点被捉/奸/在/床的意思。
严肃清拿起自个儿的衣裳,有条不紊地穿着,只是手上的速度明显比以往更衣快了几分。
二人忙着穿衣裳,不明真相的司辰逸却依然不依不饶地一个劲儿地拍着严肃清与谢飞花的房门,整得房内二人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将门外的司辰逸大卸八块。
“催什么催!”
严肃清扣错了一枚盘扣,实在端不住架子,终于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谢飞花身上的衣裳整明白后,见严肃清一脑门官司的模样,不禁扯了扯嘴角,伸手帮严肃清整理起了衣裳。
待二人衣冠楚楚地打开房门时,司辰逸犹如一只身手敏捷的脱兔,一溜烟地钻进了严肃清与谢飞花的房间,将被他一道拖来的魏冰壶晾在了门外。
魏冰壶只觉一阵风过,身边便少了个人影,不禁怔出了神,真没想到,这一贯懒散的大理寺少卿,竟也有如此敏捷的时候。
严肃清双眉紧皱,盯着房内司辰逸这个不速之客,额上青筋直跳。
司辰逸完全没有意识到来自严肃清危险的眼神,而是沉浸在自个儿制造的恐怖气氛里,一个劲儿地拍着胸脯,抚慰被吓坏的小心脏。
魏冰壶得了谢飞花的允许,才抬腿往房里走。他前脚刚踏进房门,便一眼瞥见了凌乱无章的床塌,脚步一滞,狐疑地扫了严肃清与谢飞花一眼,脸上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皱着眉抿了抿唇,才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严肃清与谢飞花皆未发现魏冰壶脸色的异常,而是盯着受惊的司辰逸看,直到他缓过气。
“严兄,这到底是人是鬼?怎如此吓人?”
司辰逸想到那动弹不得的状态,便心有余悸。
严肃清嘴角抽了抽,并不想回司辰逸的话。
谢飞花见状,连忙开口道:“司少卿不必担心。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是人?!”
司辰逸一脸惊讶地望着谢飞花。
“很厉害,高手!”
影戚戚与严放州显然也被之前的动静给吵醒了,自是睡不着的,严放州牵影戚戚的手,也来到了严肃清与谢飞花的房门前。那句评价便是出自影戚戚之口。
严肃清虽然不言语,但也在心里对影戚戚竖起了大拇指。影戚戚虽然年纪尚小,但敏锐程度显然高于常人,能有如此高深的内力,自然是个高手。
思及至此,严肃清看司辰逸的目光显得更加嫌弃了,一个孩子都比他有出息,大理寺当差的这两年,真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
谢飞花赞许地对影戚戚点了点头:“对,是个高手,内力深厚。”
司辰逸一听捣鬼的真是活生生的人,瞬间回复了胆气,完全没有刚进门时的怂样了。
司辰逸长舒了一口气,毫不客气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没有一丝热气的水,喝了一大口。
严肃清对这脸皮堪有城墙厚的司辰逸彻底无语了。谢飞花倒是不介意,只是看着这狭小的屋子里堪堪挤了六个男子,愈发显得屋子窄□□仄,拥挤不堪。
严肃清自然也发现了此时房内的情况,他皱着眉,一开口便下了“逐客令”:“有事儿明日再说,挤在这儿做甚!”
司辰逸刚想开口,就被魏冰壶给截了胡:“回去了,大半夜这么折腾,累不累?”
严放州最识趣,当即带着影戚戚对着严肃清与谢飞花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回自个儿的屋里去了。
魏冰壶也拽起了司辰逸,毫不留情地将他推了出去,这才施施然走在最后头,准备离开严肃清与谢飞花的房间。
临出房门前,魏冰壶犹豫了片刻,还是压低嗓音在经过严肃清身边时,小声道:“床…记得收拾。”
也不待严肃清有所反应,便迈出了房门,离开了。
严肃清一怔,脸上讶异的神情一闪而过,当谢飞花看向他时,他已神色无异地锁上了房门。
谢飞花见众人都离开了,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唉,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捉/奸了呢!”
严肃清莞尔,拉起谢飞花的手:“那敢问谢阁主是‘奸/夫’还是‘淫/妇’?”
谢飞花将手抽了回来,送了严肃清一个大白眼:“小心本阁主先/奸/了你!”
严肃清捂嘴轻笑,谢飞花当即扑了过来,将严肃清扑倒在了床上。
严肃清刚倒下,不禁下意识地用余光打量一下这张床,确如魏冰壶所言,下回可得注意。
严肃清并不打算将魏冰壶已然知晓他与谢飞花关系一事告知谢飞花。以谢飞花的性子,定然会感到不安,与其让他担心,不如守口如瓶。加之魏冰壶是个守分寸之人,严肃清对他还是放心的。
谢飞花躺在严肃清怀里,不知严肃清心中已盘算了许多,他打了个哈欠,桃花眼氤起了一层水汽,抬手揉着眼睛:“也不知这闹的是哪门子的鬼,尽扰人清梦。”
严肃清微微一笑:“装神弄鬼罢了,不必理会。”
“这到底有何用意?”
严肃清沉思片刻:“想来只是想吓跑咱们。”
“是友非敌?”
严肃清看着谢飞花那双桃花眼,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友谈不上,但至少不是敌。”
“嗯,确实未察觉到对方的恶意。”谢飞花亲了亲严肃清的下颌:“若真有恶意,昨日咱们被内力压制时就该动手了,不必等到今日。”
严肃清点了点头。这股压制的内力虽然强大,但以他同谢飞花的功力,也不是冲不破,只是需要花费不少气力,还会有所损伤。若来人真想杀他们,完全可以一搏,而且杀死他们的几率可达九成之多,至今未动手,说明并不想致他们于死地。
“只是不知那二人,到底是敌还是友……”
严肃清若有所思地补了一句。
不必严肃清言明,谢飞花便知严肃清口中的“二人”指的是凤姨与丁铃。
“想来这二人与‘姚家村’之事脱不了干系。”
严肃清赞同地点了点头:“今夜如此闹腾,却不见她二人出现。”
“你是说今夜这‘鬼’与她二人有关?”
严肃清摇了摇头:“不,无关。”
“嗯?”
严肃清亲了亲谢飞花的额:“可还记得第一次听见这童谣时的场景?”
经严肃清一提醒,谢飞花瞬间明白了严肃清的意思。头日出现恐怖童谣时,凤姨与丁铃二人与他们一行皆在场,自是做不了手脚。直到独眼掌柜现身时,覆在他们一行人身上的内力才消失,很明显,这“鬼”与凤姨、丁铃无关,但一定与独眼掌柜有关。
“你是指这客栈的掌柜……”
“聪明。”严肃清在谢飞花唇上落下一个吻,以示褒奖。
这轻轻一碰,谢飞花自是觉得不够,扯着严肃清的中衣,将严肃清拉了过来,唇/齿/纠/缠了起来。
直到二人皆尽了兴,谢飞花才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闹鬼之人对咱们并无恶意,那对她二人呢?”
“不好说。”严肃清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今晚不见她二人动静,想来是去‘抓鬼’了。”
“如此一来,这二人与咱们定非友。”
严肃清笑看着谢飞花:“不止‘非友’。”
“敌?”
“嗯,想来应是如此。”
谢飞花桃花眼圆睁:“那咱们还不逃?”
严肃清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逃?为何要逃?”
“那二人虽是女儿身,但并不好惹。现我在明,敌在暗,不逃难道还等着她们杀过来?”谢飞花在严肃清胸/膛上撑起了身子。
“不必着急。”严肃清将谢飞花重新按倒在怀中,“想来她二人现下应无暇理会咱们。”
谢飞花疑惑地望着严肃清。
严肃清回望着谢飞花,笑道:“‘鬼’哪是这么好抓的?”
谢飞花这才恍然大悟。他早知这背后闹鬼之人功夫高强,加之又是在他们自个儿的地盘上,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凤姨与丁铃再厉害,也未必是“鬼”的对手,自然颇费功夫,哪有时间顾得上他与严肃清这一行人?
如此简单的道理,谢飞花一时却未想到,真是聪明一世,偏偏在“男/色”面前糊涂了一时,真是“男/色/耽/人”。
谢飞花看着严肃清那张棱角分明,英俊绝尘的脸,不禁咽了口唾沫,耽便耽了,哪怕他谢大阁主这一世英明就此扫地,他也觉得值了!
谢飞花思及至此,抬头一口含住了严肃清的耳垂,严肃清身子一抖,便将谢飞花重新压在了身/下。
今夜这觉自然是睡不成了,二人折腾了一番,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虽然有些倦意,但严肃清与谢飞花还是决定不睡了,干脆分析起这“姚家村”的诡异之事。
“说到这‘姚家村’,我好像在阁内的卷宗上看过,有些印象。”谢飞花枕在严肃清手臂之上,仰躺着,盯着床梁,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一年前,此地似乎发生过劫案。”
“劫案?”
“嗯,而且,”谢飞花语气一顿,“被劫的还是官银。”
严肃清面色一凝。
【小剧场】
严肃清:“眼真尖。”
魏冰壶:“仵作,擅观察。”
严肃清:“保密。”
魏冰壶:“知道。有分寸。”
司辰逸:“你二人在嘀咕什么呢?”
严肃清还未开口,魏冰壶看着司辰逸说道:“尤其不能让这二傻子知道。”
严肃清满意地点了点头。
司辰逸一头雾水,他二人这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
跪求收藏、评论、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