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泽听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话,咬了咬牙,抬起枪指着陆锦霆,像被人无视的恶犬一样叫道,“陆锦霆,她现在在我手中,你以为你能把她……”
他话没说完,他身后的玻璃窗突然一片破碎!
一个保镖抓着绳索从二层舱顶上直接跳下来,破窗而入,趁他抬起枪时,直接从背后将他踹了出去!
李锐泽连人带枪倒摔在地上,枪飞出去几米远。
“在我面前叫嚣?”陆锦霆冷眼扫视着他。
黎雅潼也被撞飞了去!
看着即将撞上的桌子边角,吓得大叫,“啊!”
一个保镖眼疾手快将她给抓了过来,黎雅潼站稳后第一时间向陆锦霆跑过去,陆锦霆伸手一揽,将她拥入了怀中。
一个深切地拥抱后,黎雅潼抓着他的衣服,眼眸红红地看着他,“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我不知道车上的司机是……”
陆锦霆微微笑了笑,“没事就行。”
“我没事。”黎雅潼摇了摇头,头缓缓低了下去,磕在他胸前,“就以为,今晚我真的回不去了。”
听到李锐泽要把她送到公海的什么船上,听到他刚才说要带着她跳进海里去,着实是吓得不轻!
前面,李锐泽倒地后,两个保镖就将他按在了地上,用膝盖跪着他的背,完全将他钳制住了!
李锐泽看着两米外自己的枪,满头是汗水,他狼狈不堪地吼道,“不就是死吗?来啊,陆锦霆,杀了我啊!”
陆锦霆冷睨着他,“杀你用得着我动手?”
说完对刑鹰抬了下颔。
刑鹰唰唰两声拉下枪栓,走过去。
同时,附近的公海上。
乌云下面海面上,海盗船上的头子接到他们一个‘老主顾’的电话,在用东南亚国家的话骂道,“……要我们过去接应?妈的,那是z国的海域,过去被z国海军海警发现我们会有麻烦的!”
“我们主人说了,你们过去把人接过来,我们付十倍酬劳。”电话里的人道。
海盗头子黝黑的脸上,双目蓦地撑大,他咬了咬一口金牙,“行!”
他一声令下,整艘船开向了z国的海域。
海盗平时打杀抢掠过往船只,但如果有人肯花钱,他们也会替人办事,毕竟有些黑色交易是那些各国名流豪绅们不方便直接出面的。
而且若碰到个大主顾,像这次联系他们的老主顾,对方开的价钱可是够他们一船人干上大半年了!
现在对方开口就是加十倍酬劳,那起码能抵他们五六年的收成!
——这就是他们见钱眼开的原因,拼了命他们也决定冒险过去一趟!
海盗船刚进入z国海域,便发现上空的乌云更重,简直像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的雷暴现象,持枪的海盗们抬着头望着天空,纵使他们平时有多蛮横凶悍,看到这一幕现象也有点忌惮了!
一个海盗用海盗头子战兢地说,“头,这天色异象啊,会不会是海神在阻止我们过去?”
啪!
海盗头子一巴掌往他脑袋上扇过去,把他一只耳环都扇掉了,用粗大的嗓门对船上的人吼着说,“都听着,过去把人接过来,大家就可以上岸吃香喝辣的了,要珠宝有珠宝,要女人有女人,这几年都不用干活了!”
其他海盗立即吹哨狂叫起来!
力欧海航的船上。
刑鹰刚抬起枪对着李锐泽脑袋,黎雅潼咬了咬牙,“慢着,把他交给我。”
刑鹰回头看了眼黎雅潼,又看向陆锦霆。
陆锦霆也看着黎雅潼,嘴角带着丝邪笑的弧度,仿佛是要等着看她是不是敢杀人。
刑鹰把枪收了起来。
黎雅潼捡起那把李锐泽递给她过的水果刀,走到他面前,蹲下,“我当时其实应该下手,不该顾及那么多。”
两个保镖一把将李锐泽从地上抓了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反控制着他的手,让他跪在地板上无法动弹!
李锐泽看着黎雅潼,狼狈地大笑,“所以,现在你是准备来亲自了结我么?行,这样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
“我不会杀你,但我们之间的账,确实该算清楚了。”黎雅潼美眸含恨,她抿了抿唇,举起刀突然从他肩胛上插了进去。
血迸溅出来,瞬间染红了李锐泽的白衬衫,很快,他的衣服全都红了!
他跪着在地板上,像穿着件红衣,血开始滴下来……
李锐泽睁大眼睛,脸色苍白。
他咬着后槽牙,看着眼睛的黎雅潼,“你……”
“知道什么叫切骨之痛么?”黎雅潼美眸含泪,嘴唇苦涩地笑笑,“这就是切骨之痛,像一把刀从自己的骨头血肉里面扎了进去,当年,你背叛我时,我承受的就是你现在的痛。”
“你……”李锐泽脸色灰白,额边的青筋都爆突了出来,“直接杀了我不就行了。”
“那你怎么能体会我承受过的痛苦?”黎雅潼唇边动了动,看着面前李锐泽狼狈又痛苦的脸,她这个仇报得痛快。
但是,痛快之余,眼睛也是酸的。
因为在清算与这个混蛋的旧账时,也是在埋葬过去的她自己,那个单纯地爱着这个混蛋的她。
但即使如此,这笔账也是必须算的,因为眼前这个混蛋彻底地伤透了她的心,迫使她背井离乡五年……
“这一刀,了结了我们之间的一切。”黎雅潼抬了抬脸,不让泪掉下来,“但我依然不会原谅你,我愿你活着,活着看着我幸福,幸福地走进婚礼的殿堂,我要你懊悔,懊悔你所做过的一切,所有对我的背叛、伤害、亵渎,余生都将化成一把把利剑,日夜不停地扎向你的心脏,我要你在懊悔中度过你以后的人生。”
黎雅潼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最后瞥了一眼满身是血,用颤抖绝望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李锐泽,回身走向陆锦霆身边,“我们走吧。”
陆锦霆对身旁两个保镖摆了下头,“送她上飞机。”
黎雅潼一眼都不愿再看李锐泽,从舱厅出来的瞬间,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压在心里多时的一块石头挪开了。就连外面黑沉的海夜,也变得静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