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是不打算告诉我的,对不对?”听得她这恍然大悟的语气,尹慕辰冷声问。
沈舒然摇摇头:“这次是个意外,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话一落音,她就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双手在不断的收紧力度,让她都觉得被捏疼了。
“慕辰,我有一件事求你。”她放低了声音,垂眸温柔的看着身边熟睡的小宝贝,话语有着对面对他时从未有过的认真。
“你说,我不一定会答应你。”尹慕辰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他总觉得她不会说的事不是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
比如说让他放弃她之类的,或者是什么让他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什么的。
“我不知道现在盛廷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你哥没和你说吗,还是说你还没来得及去看他的情况。”她话还没说完,尹慕辰就急着打断了,听她提起盛廷霄的名字,他就是不舒服。
“你先听我说完。”沈舒然抬起头看着他,“钟医生说他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可能醒不过来,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的话,他的母亲很有可能会抢萌萌和阿晏。”
“你是说如果盛廷霄真的……盛家会为了培养继承人抢孩子,你是让我护着两个孩子吗?”她这么一说,不用在点名,尹慕辰也知道她要求自己什么事了。
豪门家族的内斗,可一点都不比古时候那些皇家人争权夺势差,特别是像盛家那样的大家族,内部家族关系盘根错节,只要主位的人出事,更是暗潮汹涌。
别说盛家,就是他们家就经历过好几次家族动乱的洗礼。
“嗯。”沈舒然点头:“我不可能让盛家把孩子抢走,所以如果真发生了,我希望你能将两个孩子带出国。”
“你原来是要求我这件事啊。”尹慕辰俊美的脸上恢复了笑容,握着她的手抚在自己的俊脸上,亲昵又带了些许撒娇的语气:“我巴不得把你和两个孩子都带走呢,愿意为你效劳。”
“谢谢。”沈舒然没去挣脱他的手,温柔的说了谢谢。
她有些累,脸色也很苍白,“我想睡一会儿,你如果有事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没事的。”
“沈舒然,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随便赶我走。”男人听到她又在赶自己,一副怕麻烦了自己的语气,立刻又板起脸,还恶狠狠地掐了掐她没什么血色的脸。
“你累就睡吧,我守在这里,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忙完了。等下萌萌醒了我还好照看,这段时间要不让尤文斯来照顾她吧。”尹慕辰又说:“我听说盛世集团最近内部因为盛廷霄受了伤,有些动乱,这几天都是盛凌在主持大局,秦绍把关,所以盛凌也没空照顾萌萌。”
说完后,他才发现沈舒然似乎是已经睡着了,呼吸有些重有些急,就好像是这屋子里只有一点氧气,有谁在和她抢这点氧气,眉头也是微微皱起的。
尹慕辰垂眸睨着睡着的人,暗蓝的瞳眸此刻又深又沉。
沈舒然的脸上还有不少细碎的伤口,划伤的,都开始结痂了,看起来像是长了大小不一的斑点。
纤细的脖子上一条十几厘米的伤口,伤口上了黄黄的的药水,口子看起来像是树枝划伤的,幸好不深,如果深一点的话,她估计没命了,因为皮肤白,这条细细开始结痂的伤口在脖子显得特别的刺眼。
“沈舒然,幸好你没事,你醒过来了,不然就算盛廷霄没死我都会让他死透的。”他的语气冷的像是刚从冰山低下爬出来般,让整个病房的空气瞬间都冷了几分。
沈舒然又挣扎在了梦里,她从梦里醒来,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一眼看过去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病房里,又像不是。
整个病房安静的有些诡异,她有些错愕。
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在祭奠父亲回来的路上和盛廷霄一起被袭击,车子从公路上翻了出去。
翻了出去……沈舒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盛廷霄呢?
这里是哪里?是病房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呢?
那么安静那么诡异?
她开始害怕起来,坐在病床上四下看着,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她侧头朝风吹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了整个白茫茫的空间有了窗户,窗户开着的,风吹得窗帘挂在上面的百叶窗拍打出啪啪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知了的鸣叫声,嘶声力竭的,像是要在这夏末将自己的生命消耗殆尽。
沈舒然被这声音惊的肩膀缩了一下,她摸索着,看到了自己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可是她却没觉得自己身上哪里疼。
也没看到自己身上哪里有伤口,明明车子从那么高的地方翻了出去,还到处都是树枝,她怎么可能会一点伤都没有受。
难道她在做梦?
她扯掉手背上的输液管,翻身下了床。
脚底传来冰凉的温度,地板冷的像是冰块,明明还是夏末,整个空间的温度却冷的让人浑身起寒毛。
沈舒然在病房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病房的门。
她伸手抓着门把,整个人瞬间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颤。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太多的不正常,为什么医院里这么安静,为什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她出了事,哥哥肯定会知道的,还有萌萌和阿晏都会知道的,他们不可能不会在她的病房的?
这里到底是哪里?
是地狱吗?她是真的死了来到了地狱了吗?
沈舒然打开病房的门,外面是长长的走廊,属于医院的走廊,鼻息里也是一股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和各种药物混合着的味道,可是依旧一个人都看不到。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白炽刺眼的光,什么都看不真切。
“有人吗?盛廷霄?”沈舒然试着开口叫人,光着脚来到走廊上,边走边叫:“阿晏、萌萌、哥,你们在吗?”
“有人吗,医生在吗?”她叫了好一会儿,依旧听不到一点回应。
整个偌大的医院像是一座死城,让人浑身寒毛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