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玲珑阁,安瑾妤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往日这个时候她一回来,碧清都会立刻迎上来,今日倒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蓉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突然说道。
安瑾妤一愣,疑惑说道:“蓉姨,你找我有事?”
“不是奴婢找您,是有贵客到了,现在正在您的房间等您呢。奴婢现在去给你们备点茶水点心,您先去吧。”蓉绿说完,快步离开,兴冲冲地去准备了
贵客?安瑾妤还没来得及问蓉绿,她就已经走了,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房间,会是谁呢?
刚刚靠近门口,安瑾妤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碧水的声音。
“你怎么能随便进我们小姐的房间?你还嫌害的我们小姐不够惨?”碧水语气里面明显带着怒意。
“就算你是王爷又怎么样?!”
“别碰我们小姐的东西。”
……
王爷?安瑾妤眉心一挑,会来将军府,而且又进她房间的人,这个世上怕是只有一个人了。
一进屋,安瑾妤就看到君逸寒拿着柜台上的玉器观赏。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碧水见安瑾妤进屋了,连忙迎了上去,哀怨的朝着君逸寒的方向看过去。
安瑾妤冲着碧水淡然一笑,随即看着君逸寒,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皇叔大驾光临,不知道您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君逸寒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拿起了旁边架子上的玉壶,看了看,说道:“本王这还是第一次到瑾妤的房间中来,倒是没想到瑾妤喜欢玉器。”
他倒是会自娱自乐,安瑾妤偏过头看了一眼碧水,说道:“蓉姨又在那忙活了,你去帮帮忙。”
碧水点头,瞪了一眼君逸寒,出了房门。
见碧水离开,安瑾妤也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给自己,说道:“皇叔到了女子的闺阁就喜欢到处摸索吗?我倒是不知道您还有如此癖好。”
“本王若是告诉你,这是本王第一次到女子的闺阁,你会相信吗?”君逸寒看着安瑾妤,笑着说道。
第一次?呵,安瑾妤只觉得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君逸寒的风流在这凉都是出了名的,进入女子的闺阁对他而言那不是跟吃饭一样平常吗?他倒是喜欢在她面前装。
“皇叔还是说说今次来将军府的目的吧,我们两个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安瑾妤喝了一口茶,沉声说道,她实在是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要不是他,她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瑾妤这房间的珠帘倒是好看,这阳光洒进来,珠帘的影子落在地上,像是下雨一般。”君逸寒又走到珠帘旁边,轻抚珠帘,冲着安瑾妤笑着说道。
“还有,瑾妤似乎不太喜欢阳光,你看你的软榻在那么背阳的地方,这样对身体不好。”君逸寒又走到软榻旁,打量着四周,说道。
“嘭”的一声,安瑾妤将茶杯放到了桌上,看着君逸寒,沉声说道:“皇叔,还是说正事吧,你到底想怎么样?那天你救了我,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已经办到,再不欠你,若是你没有什么事,还是请回吧。”
看着安瑾妤那目光凛冽的双眼,君逸寒俊逸的脸上浮现一丝邪魅的笑意,“本王不正是在同你说正事吗?”
正事?安瑾妤狐疑的看着君逸寒,从刚才开始,他倒是说了不少话,可是哪里有说正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君逸寒抬脚向前走着,走到安瑾妤身侧,他停下脚步,低着头,一张俊脸慢慢靠向安瑾妤,他轻笑说道:“本王这不正是在与瑾妤商量咱们婚房的布置吗?”
婚房的布置?他倒是能说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颜,安瑾妤只觉得嘴角跟着抽出起来,她的牙齿也跟着打颤,胸腔里面的火气像是要喷发出来一般。
看着安瑾妤那快要发黑的脸色,君逸寒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恼之色,他摇头说道:“本王就知道瑾妤在怪本王不负责任,到今时今日才想到与你的婚事,可是本王也是有苦衷的啊。瑾妤你先想想你对婚房喜服的要求。过两日我让府上的人过来,到时候,你尽管可以将你的要求提出来。”
安瑾妤无奈的闭上眼睛,有句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为净,可是偏偏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真真是想气死人不成?
“皇叔,你这话未免让人误会?”安瑾妤猛然睁开双眼,沉声说道,“你我之间清白的很,你又何必再装?”
轻轻一笑,君逸寒的脸再次向前凑近了一段,他说道:“本王哪里有说错。咱们的婚事可是皇上下旨赐婚,成亲不过只是早晚罢了,现在准备难道不该吗?”
安瑾妤瞳孔微缩,她真想知道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她强自压制住心头的怒火,说道:“我不想再重申,我会让皇上解除你我的婚约,所以我不可能会嫁给你!”
“解除婚约?瑾妤,本王就这样让你不待见吗?好歹本王也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在这凉都之中,本王若认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这样的你都看不上,瑾妤的眼光着实有些高啊。”君逸寒的脸再次逼近,看着那脸快要碰到自己的脸,安瑾妤不自觉的身体向后倾。
冷冷一笑,安瑾妤淡漠说道:“你美跟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王爷风度翩翩,我这凉都丑女又如何能配得上您呢?解除婚约不是更好?”
“这恐怕要让瑾妤失望了,皇上前几日召见了我。”君逸寒看着安瑾妤那微弓的身体,身体凑的更近了。
听到这话,安瑾妤想也不想的说道:“皇上召见你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他甚少召见我。”君逸寒淡然说道,在这一瞬间,他像是在学着别人在诉说着一件不寻常的事情。直到很多年后,安瑾妤回想起这一幕,回想起他这短短的几个字,似是诉说了他这二十多年的经历一般,心里不由感慨万千,生在帝王家,注定是不能拥有与常人一般的亲情,而那个男子究竟是用了怎样的心情来承受那许多年的孤寂,那种求而不得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