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到手,柳默琳心想来此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当即走人。
“三小姐,这件事……”何文想要说什么。
然而安瑾妤却是直接将桌上的物品单子撕碎,她笑着看着何文,说道:“没听到刚才二姨娘说的话吗?用度增加一倍!”
何文一愣,当即说道:“可是,三小姐……”
安瑾妤斜睨了一眼何文,“二姨娘是我爹的枕边人,她的意思自然是我爹的意思,这寿宴之事还请何管家多多留心。”说着她将手张开,任碎屑落地,她声音冷清,“若是再发现你私自改了这寿宴的用度,到时候,我可不会一笑置之。”说完她直接走出了房间。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女子,何文不由打了一个寒碜,他有一种感觉,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这个三小姐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只是若是增加一倍用度,未免奢侈浪费了些。但是他是奴才,奴才就只能听主子的了。
回到碧安阁,柳默琳直接将银票放到了桌上,看着桌上的银票,原本在房间里面试着新衣服的安月当即放下衣服,拿起银票,欣喜说道:“娘,你这是打哪弄来的银票?”
柳默琳喝了一口茶,得意说道:“是安瑾妤那个小贱人自己送给我的。”
那个贱人送的?安月的眉瞬间皱了起来,她疑惑说道:“娘,安瑾妤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柳默琳自个不由愈发的得意了,“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还想当家,呵呵,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说着,她看了一眼安月,说道,“你这丫头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此刻安月一袭抹胸长裙,全身轻纱蔽体,尤可见白皙香肩曝露与外,衬得她肤白娇嫩,别有一番风味。
听到柳默琳的话,安月得意洋洋说道:“过两日不是爹大寿吗?到时候王孙贵族肯定都要前来,四王爷自然也不例外。先前何管家告诉我,要我在爹寿宴之上舞上一曲,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四王爷定然会对我刮目相看的。”自打她脸上的红疹褪去了之后,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相信凭借她的姿色跟舞技,四王爷定然会心动,安瑾妤那个丑陋的贱人自然是靠边站了。
柳默琳猛然放下茶杯,看着安月,眉间带着些许的疑惑,“他们方才不是说用度减少一半吗?若是如此,又怎么还会安排歌舞?”
“娘,你在说什么?”安月小嘴嘟囔着,这么高兴的事情,娘也不替她高兴高兴。
此刻柳默琳只觉得脑袋里面乱得紧,隐隐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什么陷阱中一般。
素轩阁中,安瑾妤坐在软榻上喝茶,原本她还在想要如何让这场寿宴风光无限,到时候又不会被安墨成责罚,现在倒好,柳默琳自己撞上了枪口了。
她倒是要看看,那位至尊帝王看到这极尽奢华的寿宴时的表情,她那权欲极重的爹爹机关算尽终有一失时的狼狈,那骄纵跋扈的姨娘面对责罚时的痛苦表情。
想到这里,她轻抚着左脸上的胎记,脑海里面回想起娘亲临死时的惨状,这不能怪她狠,她所做的抵不上他们加注在她跟娘亲身上苦痛的万分之一。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寿宴也即将开始。
整个凉都一片喜气,众人都知道今日是将军大人的寿辰,街道上面来来往往的马车,无不是通往将军大人府邸,甚至有些路段都被马车给堵塞住了。
将军府里面来来往往的下人到处忙碌着,整座将军府一派喜气洋洋,安瑾妤今日着一身淡蓝色长裙,发上只挽了一个简单的髻,一只青玉簪子别在发间,她斜倚在柱子上面,看了看天,才傍晚,客人都还没有到。
何文吩咐着下人们布置,大红的灯笼早就高高挂起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蓝衣女子,走了过去。
“三小姐,一切都布置停当了。”何文恭声说道。
看着来人,安瑾妤站直了身体,她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道:“布置停当?何管家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吧。你看着道路,虽然清洗的干净了,可是却少了些许的喜气,不是让你购置了红绸吗?再不铺上,一会客人就要来了。”
“可是三小姐,这场寿宴未免太过……”何文想了想,说道,整座府邸可谓是焕然一新,将军至今在书房还未出来,不知道将军看到这一切会怎么想。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瑾妤给打断了,“何管家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快去办吧,记住,晚上的舞台务必搭建好,歌舞表演更是要尽兴。”
听着安瑾妤的话,何文叹息,只得吩咐下人铺红地毯去了。
不远处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子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讥讽笑意,她手里绞着手绢,走了过去,“看来何管家对你也是多有不满啊。”
安瑾妤偏头,看着安月走过来,她今日倒是会打扮,头上别的应该是凉都最新流行的发钗,就连那发髻也都是难梳的倾安髻,看来她是煞费苦心啊。
“不满又如何?他只是个下人罢了,主人发话,他不敢不从,等姐姐当了家之后就懂了。”安瑾妤脸上含着笑意,说道。
安月嘴角扭曲,脸上带了些许的恨意,“别以为你现在是将军府当家你就得意,等我嫁给了四王爷,看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听到这话,安瑾妤掩嘴笑道:“我说姐姐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呢?原来是在这里等四王爷,不过,四王可是晚上来。”呵,她怎么可能让她称心如意,况且,君清远愿意娶她吗?
斜睨了一眼安瑾妤,安月冷哼道:“休要得意,安瑾妤,今晚我可是要送你一份大礼,到时候你说不定还得感谢我。”
大礼?安瑾妤狐疑的看了一眼安月,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呵,那她可就要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