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愈来愈浓,此时正在为方宁璃准备晚膳的黄英突然抖了抖身子,明明温热的天,她便觉得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冷意,似乎冷到骨子里去了!顿了顿,想起安瑾妤,眼光一沉,想必药力已经发作,呆会就会有消息了,那个女人一定毁了容,身上也不会有一处好肌肤了!心中闪过一丝丝后悔或是罪恶感,却是很快消失了…怨不得她,谁让那女人让少主伤心了!
此时,安瑾妤身上的痒意已逐渐消失,渐渐得感觉自己仿佛浸在冰山雪地之中一般,一阵阵冷意袭来,似乎要冷得打寒颤。
不一会儿,身后的冰凉似乎渐渐散发出些许暖意,叫安瑾妤忍不住后靠,闭着美眸,愈发感觉身后的暖意更甚,没有多做思虑,一个转向,抱住了身后那团暖意,用来汲取更多的温暖。
君逸寒原本正在用内力散发热气,瑾妤的身子还需要在玉凝膏中浸泡片刻,只是这水太冰了,怕瑾妤染上风寒,所以便用内力散热。
最重要的事要为瑾妤解了身上的毒。若是他没有猜错,瑾妤中的是西域的一种毒粉,若触碰到人的皮肤就会起红斑,叫人觉得奇痒无比。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屋外传来一些声音。
“你不能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进去?逸寒和瑾妤嫂嫂不在吗?还是…”方宁璃说着立即顿住,脸上闪过暗淡之色。
“对不起,无从奉告!”暗卫冷冷道,手依然挡在方宁璃面前,他虽然不知两位主子发生了什么事,却肯定此时不能让别人进到屋子里面去,除非主子吩咐了才行。
方宁璃愣了愣,眉头皱了起来,却不再想要进去,只道了声:“劳烦稍后通报一声,方宁璃有事找逸寒商议。”
暗卫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方宁璃又看了眼屋子里,掩下眼中浓浓的苦涩和暗淡,转身离去。
方宁璃离去不久后,屋子里便有了动静。
君逸寒看着怀中的安瑾妤,君眸里的担忧之色退了,却依旧满是心疼之意。
“瑾妤,感觉如何?可好些了?还痒吗?”
安瑾妤的神志已全部回来了,,脸热得发烫,只是因方才的红斑瞧不出什么,将脑袋埋在君逸寒的胸膛之中,摇了摇头:“不太痒了。”
“那就好…”君逸寒叹了声,抱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
“刚刚外面的是方宁璃吗?”安瑾妤因身子不适,方才并未用心听屋外的动静。
君逸寒点了点头,眸中闪过沉色:“堂堂少主倒不懂如何管教侍女!”语气中更带着冷意,那个叫黄英的侍女…
安瑾妤闪了闪眼光,默叹了声,却没有接着他的话下去,而是开口问道:“紫苑怎么样了?”她此时最担心的是紫苑,方才紫苑为她沐浴,多少碰到了热水,若是与她一样发作了如何是好?
“去寻紫苑,用玉凝脂加冷水让她沐浴。”方才君逸寒满心眼里都是安瑾妤,哪里还想得到紫苑,此时听安瑾妤一问,急忙安外面的暗卫吩咐,他心中清楚,那丫环对瑾妤来说不一般。
“是!”外面的暗卫应了声,便飞身离去。
“你…”安瑾妤担心紫苑,此时也安不得其它,抬头看向君逸寒,语气不自觉带了一抹羞涩之意:“你先起来吧…我的衣裳…”
君逸寒看她的模样,君眸扬了扬,闪过些什么,只是也明白她此时担心紫苑,按捺住心中的燥热,宠溺一笑道:“方才的衣裳不能穿了,我去为你拿其它的。”
君逸寒戏虐一笑,动作并未停,走出屏风,从床上用锦布包裹的包袱中取出一套浅蓝色玉翠裙,配上一根锦白色玉带。
拿回浴涌边,对着紧闭美眸,眼皮不停跳动的安瑾妤戏虐笑道:“瑾妤,是要为夫帮你换上,还是…为夫为你换上吧!”
“不必了!”安瑾妤一听这话,急忙睁开眼,一把夺过君逸寒手里的衣裳,又立即从浴桶进背过身去:“你快穿上衣裳出去!”
君逸寒见她的样子,笑得更甚,只是怕她在浴桶里着凉,也不敢再逗弄,拿过自己的衣裳,笑道:“那瑾妤自己快穿,为夫出去了。”说罢穿上自己的衣裳,转身走出屏风。
安瑾妤听脚步声远了,立即站起身,透过屏风对面的铜镜看见自己身上淡淡消去的红斑,眼光沉了沉,即使黄英是因为她的主子才如此做,却也不能原谅!这是要毁了她的容,叫她生不如死,而且还连累到紫苑了!眼光顿了顿,既然动了手,便别怨她心狠回报!
用新的棉布擦干了身子,穿上君逸寒为她取来的衣裳,玉脸上的红斑已差不多退完了,还有些许印记。只是安瑾妤却安不得了,走出屏风,看向正在等她的君逸寒。
君逸寒上前拉住她的手,宠溺而心疼的笑道:“走吧,我们去找找,只是手上沾了,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安瑾妤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往屋外走去,他的话多少带了些宽慰,她方才自己体会过,那种奇痒连重生的她都克制不住,更何况是紫苑,如果不尽快找到紫苑,只怕她的手都会毁了!
走出屋子不久,林诺门主却迎了上来,见到安瑾妤的脸时愣了愣,随后急忙拱手,关切道:“皇叔,这…永胜王妃的脸是…”
君逸寒君眸一敛,冷冷的看向林诺:“哼…方门主倒还问得出口。”
“这…”林诺是几十年的人精了,一下子就看出君逸寒眼里的冷意,猜到里面的事情不小,这皇叔是发了大怒了,急忙讨好又卑屈了身子:“草民不明白皇叔的意思…能否请皇叔明示…是草民招待不周吗?!”
“方门主这落华派里倒是有许多西域奇毒啊!”君逸寒扬起君眸,笑道,笑意中却尽是冷意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