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含恨的看着安瑾妤就这么轻飘飘的说完这句,就离开了,手中的帕子更是拧成了一团。
等到安瑾妤带着药老离开不久,老太太便幽幽转醒,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看到安瑾妤的时候,立刻气的拍着床板:“那个贱丫头呢?人呢?怎么不见到她在身边伺候?”
“母亲!”于氏正走神的想着该怎么对付安瑾妤的时候,听到老太太的叫骂声,立刻上前:“是我让她先回去的,我担心她会……”
话还没说完,于氏的脸顿时一偏,响亮的巴掌声立刻浮现在了屋内。
被打懵了的于氏,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太太:“母亲,你为何要打我?”
“蠢货!蠢货!”老太太看着自己设计的一切都被这愚蠢的女人给搅黄了,而且还留下那么一个名声,气的更是呼气直喘:“我病了,她在我身边伺候着,我才好拿捏她!你将人给放走了,我若是再喊她回来,我岂不是就成了恶毒的祖母?”
于氏张了张嘴,很想要反驳,可是仔细的想象,婆母这话说的的确是有道理。
安瑾妤刚刚若是不走,留下表一片孝心的话,老太太可以说不忍违她孝心,就让她一直留在身边,到时候还不是她们怎么下手都可以?
现如今她走了,若是老太太上杆子的喊回来的话,只怕是……
“还有今儿个……”老太太喘了口气,看着于氏脸上的巴掌印,没有丝毫的松了口气的样子,反倒是越发的气急起来:“谁让你今儿个说那汤药是我准备的?”
于氏闻言,便有些心虚起来,这个事情确实是她办砸了。
可也幸亏她说是老太太准备的,若是当时承认是她的话,那还指不定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反正婆母也不用出去应酬,承担了这虚罪其实也没什么的。
“雅馨呢?”
老太太凶狠的说了这么多,又打了个儿媳一个巴掌之后,才觉得自己心中的气喘匀了一些,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于氏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之前的事情揭过去了,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便道:“那丫头心疼您,刚刚在还有外人在的时候,有点口无遮拦,所以我想着让她先回屋待着去了!”
老太太原本缓和下来的脸,立刻又冷了下来:“糊涂!就是小女孩子家之间的口舌之争,才会让人觉得这是真的!你做什么堵着她,不让她说!”
于氏再一次的想要反驳,可是看到老太太那张阴沉的脸之后,只能闭口不言。
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现如今的安瑾妤不好招惹,若是让她咬上一口的话,她闺女岂不是要完了?这种事情她才不愿意去做!
“你要记住!”老太太看着于氏脸上不甘愿的样子,就觉得这媳妇除了听话之外,实在是蠢到了极点:“无论雅馨对嫤妤做什么,老大他们是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对付一个晚辈的,明白吗?”
于氏扯了扯嘴角,还是有点不愿意。
老太太见状,也懒得和她扯,便让人唤来了安雅馨。
“祖母!”安雅馨看到老太太的一瞬间,立刻就哭出了声:“孙女想要说话,可母亲却说孙女……”
“祖母知道你是个好的!”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孙女那娇嫩的脸,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眶,心疼的不得了:“你的母亲不明白,祖母知道你是明白的!”
安雅馨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看向老太太。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如果闹出一些事情来,祖母生气了,将你们都禁足了,最多还能如何呢?”老太太看着安雅馨亮了的眼,笑的温和:“再说了,这安府里面,除了紫苑一个人能帮衬她之外,还能有谁呢?那一个贱婢,敢对你这个主子动手吗?”
安瑾妤只知道在她离开了之后,老太太喊了安雅馨过去,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她倒是不关注。
回到院子里的安瑾妤,头一件事情便是要拜谢药老。
“药老,今日的事情,我要多谢……”
话说到一半,安瑾妤突然卡主,目瞪口呆的看着半响,豁然转身,面红耳赤的说了一声对不住之后,赶紧的就将门关上,往外头走去。
“小姐,你怎么了?”
按照小姐的吩咐,从前头取了膳盒回来的紫苑,看着安瑾妤的脸娇红如霞的样子,有些好奇的偏头看了一眼屋内。
安瑾妤伸手轻拍了拍脸,低声说了一句没事,就带着紫苑离开。
而屋内,药老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王爷上衣外敞,露出里面胸口的模样:“王爷,您为何……”
要如此的逗人家姑娘家?
君逸寒睨了一眼药老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将外衣合起来。
这一合,药老倒是发现了问题,这衣领外头撕开了好大的一个口子。
应该是主子刚刚偷偷儿的跟过去的时候,无意的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
“可是,这个您也可以说是在这里扯破的啊!”药老刚嘀咕了一声,就看到君逸寒一个微冷的眼神丢了过来,赶紧的老实做事起来。
等到药老将君逸寒身上的伤口重新检查过了之后,才低声的交代着:“主子,您膝盖上的伤口带着毒,但又因体内原本就有余毒,所以……”
“本王知道!”身子往后一靠,君逸寒眉目冰冷:“这两相的毒虽可以相互抵冲,但是也会造成本王身上的伤口难以愈合,是不是?”
药老低低的说了一声是,目光落到君逸寒胸口上的淤青的时候,眼神微闪,转身从一旁的药箱里面拿出一个瓷瓶来,递给君逸寒:“这些日子,王爷的身上若是有磕磕碰碰的话,用这膏药涂抹,也可以帮助您能尽快的消除淤青!”
君逸寒伸手接过瓷瓶,漫不经心的把玩了一会之后,突然就将瓷瓶又丢到了药老的怀中。
“这个东西不要给我!”
药老一楞,随即额角微跳:“王爷,难不成你是想要给……”
“她用本王的人用的那么顺手,伺候本王一下,怎么了?”君逸寒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伸手整理好了自己的外衣,推开了门就跑了出去。
药老垂头,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瓷瓶,总觉得王爷和这个安府大小姐之间,有点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