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宁妃盛极一时,深得圣宠,树敌自然也是颇多的,尤其是宁妃怀孕之后,宣帝更是百般宠爱,对宁妃几乎是有求必应,这样子的恩宠,哪里能不招人嫉恨呢?
有人嫉妒,自然是有人会动手,宁妃当年刚刚进宫,仗着宣帝的宠爱,虽然也是百般小心,可是那孩子还是在五个月的时候流了,当时已经是成了形的男胎了,宁妃当时被打击的差点就崩溃了,身子也因为这样子巨大的打击受损,这些年纵然是百般的调理,却也是无法怀上孩子。
这宫中的女子,没有一个孩子,如今宣帝还在,那还可以盛极一时,可是等到宣帝驾崩了,那这些女子,可就要在宫中凄苦一生了。
有个孩子,将来孩子大了,如果是皇子,封了王,那就可以接妃子出府,做那太妃了。
所以宫中的女子,无不都是想要一个孩子傍身的,纵然是无法登上那至尊的位置,却也是可以有个依靠的。
宁妃无子,这就是宁妃的心病,也是宁妃心中的痛,这些,在场的许多妃子,也都是知道的,所以也没人敢用这事情去招惹宁妃,免得宁妃发难了,此刻齐妃倒是这样子刺激宁妃,大家的面色,倒是划过一抹担忧和不安了。
今日可是盛妃娘娘的寿宴,这齐妃,也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跟宁妃发难,岂不是毁了盛妃娘娘的寿宴了?
此时,也不光光是宁妃的脸色不好了,就是一向来端陈高雅的盛妃,眼中都划过点点的不悦,只觉得齐妃倒是太过放肆了些。
她虽然对妃子间的争斗不参与,也乐得见这些人鹬蚌相争,她渔翁得利,然而今日是她的寿宴,盛妃的权威,还是不容许人侵犯的!
心中虽然是极其不悦,不过盛妃毕竟是盛妃,作为中宫之主,她当然不会喜形于色,让人看出什么了,所以此刻见着宁妃面色不好,盛妃倒是悄悄的就揭过去了,只是瞧着安瑾妤,面色倒是欢喜的紧了,“好了,你们也少说两句,安小姐可是还在那里候着呢,人家一来我们就如此的怠慢,倒是吓坏了她了!”
话语里也是责备了齐妃的故意刁难,听得齐妃面色不虞,正准备说些什么,安瑾妤可不想自己一直被人关注,被人那箭头使了,便吩咐云锦拿出了准备好的东西了,“盛妃娘娘今日寿宴,民女也不知送些什么寿礼的好,只是听闻盛妃娘娘素来节俭,便亲手做了一双棉鞋,希望盛妃娘娘喜欢!”
时间匆忙仓促,安瑾妤也来不及做什么贵重的东西了,想着关于这盛妃的传闻,还有前世接触的经验,安瑾妤最后决定做一双棉鞋,简单大方,有包含了自己的心意,这对素来喜爱节俭的盛妃,倒是极好的。
盛妃此刻正在担心齐妃发难,给自己带来麻烦,这会儿听到安瑾妤说话了,盛妃倒是来了兴致,“哦?呈上来看看!”说完就给自己身边的宫女使了眼色,那宫女便下去接了,盛妃接过那绣鞋,面料用的是前些日子进贡的浮光面料,质地柔软丝滑,而且非常的保暖,手轻轻的摸了摸那绣着华贵牡丹的图,倒是阵脚平整,竟是没有一点点的线头,摸着就舒服,再看看里面,包着厚厚的蚕丝,的确是暖和的紧了。尤其是鞋底,很厚实,这对不常走路的盛妃来说,如今走在这冰冷的雪地上,倒是不会觉得冷了。
瞧着这鞋,盛妃瞧着便笑了,看着安瑾妤的态度,倒是和善了许多,“难得安小姐有如此的心意,本宫如今倒是想就穿着了,做的很好,赏!”
须臾就有宫女端来了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不少好东西,盛妃见着笑了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些小玩意就给你拿着回去玩玩吧!”
盛妃倒也和气,送给安瑾妤文竹嵌冰梅文镶青玉如意一柄,蜜蜡手串,齐玉耳坠和一串香木名,东西虽然不是特别的华贵,但是好在精致好看,加上又是盛妃所赐,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了。
安瑾妤瞧着这些东西,此刻只觉得有些烫手山芋的感觉,想丢开,却也丢不得了,只好谢了恩,“多谢盛妃娘娘赏赐!”她能说不吗?当然是不能的。
“瞧这孩子,可真懂事,雪贵妃,你说是吗?”此时瞧着身边一袭鹅黄色的女子,那女子人如其名,真的就如那齐雪般的,美得不似真人了,尤其是她话不多,静静的坐在那儿,给人一种人比花娇的感觉。
这样子的女子,身为当朝少有的贵妃,可见其身份的尊贵了,尤其是对方态度亲和,看起来倒是极好相处的,就更是难能可贵了。
此刻被盛妃问到话,雪贵妃笑了笑,那笑容就好像冬日暖阳一般的,明艳动人极了,“盛妃娘娘说的极是,安小姐果然是心灵手巧,模样也是不错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没有什么棱角,让人听着格外的舒服了。
“能得到雪贵妃的赞扬,看来这安小姐,的确是不错的,齐妃,你说是吧?”此时瞧着齐妃脸上的不甘,盛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喜欢扯上那齐妃,齐妃眼底满是对安瑾妤的厌恶,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是不好做的太过的。
毕竟两家,还是有些姻亲的,真的撕破脸了,也是不好!更何况如今是盛妃的寿宴,刚才盛妃已经警告了她了,齐妃虽然骄纵,可也知道分寸,自然是不会多说了,“呵呵,盛妃娘娘和雪贵妃都对她赞叹有佳,安小姐果然是妙人也!”
这话是明显的言不由衷了,所以也听不出这齐妃有些什么真心的好话就是,安瑾妤瞧着这几个上位者来来往往的,倒是有说有笑的,感觉自己就好似一个物品一样的,被人估价,心里倒是有些不悦,只是对方身份尊贵,安瑾妤没有得到对方的话,也不敢有所行动,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下面,低垂着头,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了。
这盛妃,肯定是故意的!
整她是吧?
还是,是在试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