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嫤妤却是笑着再次道谢,之后才上了马车。
秦如木看着安嫤妤的马车离开,微微皱眉,总觉得……嫤妤这次来过之后,跟他之间又疏离了不少。
“姑娘,你是不是不喜欢秦公子啊?”
紫苑上了马车之后,看着闭眸小憩的安嫤妤,便小声的问道。
安嫤妤睁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紫苑,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紫苑也说不上来什么,只是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是从秦如木打断了姑娘嘱咐她的话之后,就对他疏离了起来。
“奴婢只是觉得,以秦公子对安家的了解,还不至于让他来教姑娘如何做事!”紫苑抿了抿唇,看着安嫤妤就老实道:“而且他说话的那个意思,像是姑娘您要害了老太太一样!”
安嫤妤眸色微转,不过在看到紫苑那脸上气愤不平的样子,笑道:“那如果我真的要害了老太太呢?”
“那也是老太太自己的因果报应啊!”紫苑眨了眨眼,看着安嫤妤便道:“若不是老太太对您不好,就喜欢二姑娘,而且还老是教坏二姑娘,二姑娘也不会心思坏到想到这些事情!”
这可是老太太自己养的亲孙女要害了她,跟自家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原本那院子里面的人,姑娘留了人看药,已经是够仁至义尽了!想起老太太派来的红袖所引起的祸端,紫苑拧了拧眉,就一脸的嫌恶。
“所以啊……”安嫤妤听了紫苑这话,仅仅是屈指弹了下紫苑的脑门,半响才淡声道:“他和我们只是不熟,也谈不上高兴不高兴的!”
只是知道了大家各自的分寸,以及下次见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罢了。
再者,她和秦如木之间,到底是没了可能!先不说她和君逸寒之间的事情,就算是没有这些事情,她若是找夫婿,也只想找一个倔脾气却只对她宽容的男人,就像是她父亲那般。
紫苑点了点头,一副了解的模样。
“你又明白了什么?”
安嫤妤好笑的看着紫苑点头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大事情一样。
“当然知道了啊!以后秦公子送的东西,都不能收了!”紫苑很认真的看着安嫤妤:“只有安宁王送的东西,才能收!”
君逸寒啊……
安嫤妤想起君逸寒脸上的伤痕,眸色微闪,半响才道:“回去的路上,买一袋栗子回去吧!”
上一次那人买的栗子,她也没吃多少,不是说味道还可以吗?
突然,就是想要尝一尝了。
紫苑应了一声,吩咐马车转了一个弯,走到那家炒栗子店的门口,看着排着长长的队伍,便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到一旁的巷子那边,自己去排队了。
安嫤妤坐在马车内,微微闭目,打算小睡一会的时候,突然察觉到马车一阵摇晃,还没睁眼,就察觉到自己被暗影给覆盖。
熟悉的气息带着一股气闷,安嫤妤察觉到人进来之后,并未离开,只是坐在一旁,那炙热的目光还落在自己的身上。
睫毛微动,安嫤妤却没有睁开眼,依旧斜靠在那边。
直到一旁的人受不住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小声又委屈的喊了一声:“媳妇!”
额角跳了跳的安嫤妤,终于睁开眼看着一旁委屈的君逸寒,淡声道:“现如今已经没有外人在,王爷何必再装模作样?”
想必她的车夫已经被他打发走了吧?
君逸寒想起刚刚下属的汇报,眼底闪过阴郁,一把将人扯入到怀中。
“松手!”顾忌到此刻还在外面,安嫤妤压低了嗓音,暗喝了一声。
“嫤妤,让我抱一下!”君逸寒小心翼翼的将人给圈起来,埋首于她的颈边,小声的抱怨着:“我昨晚上一个晚上都没睡,刚从城外回来!”
安嫤妤听出了君逸寒话中的疲惫,身形微僵,有些不太自在的问道:“你去城外做什么了?”
“还记得君叶去润城的时候,是打着找我的幌子出去的吗?”君逸寒察觉到怀中的人安静了下来,臂膀的力道微松,却没有放开他:“他在去润城之前,还顺道的去了一趟安县!”
安县?
安嫤妤有些疑惑:“安县怎么了?”
“安县倒是没什么!”君逸寒笑了笑,眉眼之间有些嘲讽:“安县今年大灾,颗粒无收,所以父皇命君叶去赈灾!”
所带的粮食有一半是被君叶自己囤起来了,还有一半送到了安县。
“原本那些赈灾粮食是够他们从今年到明年的,但是君叶自己藏了大半之后,根本就不够他们今年入冬!”君逸寒声音微冷了下去,低声道:“再加上那安县之中的有钱人家,也有些克扣和故意存粮的,所以……”
“安县的难民发生了暴乱?”
安嫤妤眉头微拧,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这事情你若是去处理了,岂不是……”
“为什么要我明面处理?”君逸寒听到话里面担心的意思,心情好了一些,开始把玩起她的手来:“难民激愤,引起了不少的乱子,暴动虽然说不上,不过确实是有一些难以控制的事情!君叶上次出去,就是处理那批人!”
安嫤妤明白了,安县和润城是靠着的,君逸寒跟着君叶后面顺藤摸瓜,趁着君叶去处理掉那些难民的时候,去了润城偷了那些信!
信?
安嫤妤眸色一亮:“所以那些信的内容是调人去处理难民的内容?”
君逸寒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道:“你知道,君叶对那些难民做了什么吗?”
安嫤妤摇头,不过听他这么沉重的语气,就知道只怕不是一般的处理。
“活埋!”君逸寒低声道:“将所有抓到的人,挖一个坑,一个一个的推下去活埋!”
活埋的人,死前挣扎,等到人死了之后,将尸体抬出来,放到一边上,就算事后有人来验尸,那和饥饿过度,以至于求死挣扎的时候,是差不了多少的。
安嫤妤觉得,君叶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难道圣上一丁点都看不出来吗?
“赈灾粮食的事情,难道没有其他人可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