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瞬,方才还好好儿的侍卫长,现如今已然软趴趴的滑落在地,毫无声音的瘫在了地上。
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一股脑的喷溅在白墙之上,那滚烫脑浆与鲜血的混合物,就这样糊在墙上,复而又顺着墙壁缓缓滑下。
呕!
画面实在太过于富有冲击力,好多小姐们当场就吐了出来,她们平日里养在深闺,哪里见过人这样脑浆迸裂的样子?
更何况那脑浆还裹着鲜血,涓涓的从侍卫长的脑袋里冒出来,脑浆的腥味儿顺着轻风飘进了众人的鼻腔之中,又再次引得胃里阵阵翻腾。
那侍卫长就死在李玉兰身旁,因为他用力过重,那脑浆便被溅到了李玉兰的脸上,甚至有些许脑浆顺着嘴角滑进了嘴里。
至于其他的,则带着温热,星星点点的将李玉兰的整张脸给覆盖了。
人脑的腥味儿在李玉兰嘴里绽放,不过短短一瞬,她胃里便翻江倒海的滚了起来。
看着那死状可怖的侍卫长,李玉兰脑袋空白了片刻后,立刻就弯着腰哇哇的吐了起来,似乎连胆汁儿都要一并吐了出来一般。
楚月兮看着那侍卫长,眸中没有半点别的情绪,她不会埋怨他,亦不会可怜他。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他既然选择了去刺杀她的母亲,现在的这个下场便是他应该承担的。
毕竟当初的他不是没有选择的,如果他当初若是选择告诉她,或者是告诉父亲,他现在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兴许他的儿子也不会死。
可是凡事没有如果,事情也没有重来一遍的机会。
这方侍卫长一死之后,洪嬷嬷便立刻抓住了机会,趁热打铁道:“姨娘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想将你做的那些事推到老奴身上么?”
李玉兰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还没有缓过神来呢,这方洪嬷嬷却又开始攻击起她来了,她来不及多想,只得叫冤道。
“冤枉啊,洪嬷嬷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竟然想用这样的方法来诬陷于我。洪嬷嬷,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私下去见过那侍卫长,你说,你是不是打着我的名号,去做了这些事?!”
太子听见李玉兰的狡辩之言,不由得面色难看的皱起眉头,冷冷道:“你见过有谁会用自己的命去陷害一个人?!命都没了,他陷害你还有什么作用?!”
楚定渊也是脸色复杂的看着李玉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一点不在证明送子山一事就是她做的。
不得不说,侍卫长这么一死,李玉兰真可谓是有两张嘴也说不清了,毕竟又有谁会用自己的命去陷害别人呢?
若说是家人被胁迫,他迫于威胁才一头撞死这还说得通。可是关键是,侍卫长的家人早都死于非命了,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用自己的命去诬陷别人呢?
洪嬷嬷眸中闪过一丝喜色,真是天助她也,这侍卫长这样一头撞死之后,无异于就是告诉大家,李玉兰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她看着李玉兰,语重心长道:“姨娘啊,你这些年做的伤天害理的事还不够多么?每次你都让老奴帮你去做,这次你也是这样。”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违抗你的命令,竟然还故意派我去找那侍卫长,事后还告诉我只是小事,现在更是想将这件事推到我身上。”
“姨娘啊,老奴伺候了你三十多年了,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吧,可是你的心肠也忒黑了些吧。”
洪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擦泪,每一句话都将李玉兰的狠毒说了出来,她伺候李玉兰三十多年,早已对李玉兰了如指掌了,更是知道要怎样说话才是最有杀伤力的。
这样的一个洪嬷嬷,可比外人十个都来的管用。
要不怎么说,内防外防家贼难防呢?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自己最薄弱的软肋在哪里,也最能够一击致命。
李玉兰嗡动着唇,她心里如同乱麻一般,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了。
若是是别人的话,她还可以用身家性命威胁他,可是偏偏这个人是洪嬷嬷,洪嬷嬷历来是知道她的行事作风的,这样的话,根本就哄不住洪嬷嬷。
李玉兰紧紧的咬着唇角,一张脸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她那紧捏的拳头里浸满了汗,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这样等死么?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她还没有看见依依登上后位,她还没有成为当家主母,她还没有把楚依岚弄死。
她不甘心啊!
就在李玉兰万念俱灰之时,一声妩媚婉转的女声,悠扬而来。
“殿下,怎么你来姑父的府邸之中都不告诉淑儿一声啊?”
众人循着这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段妖娆,妩媚至极的女子正步履缓缓的朝着众人走来。
只见她生着一双脉脉含情的秋水杏眸,两道弯弯的月牙眉被黛粉向上勾勒了些许弧度,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现如今正是入夏的日子,女子上身穿了一件芙蓉流彩暗花纱衣,下身则着一条金丝娟纱绣花长裙,那金丝绣花栩栩如生的绽放着,好似能引蝶。
人间尤物这四个字,缓缓在众人脑海浮现。
太子见着来人,方才还阴沉着的脸色当下便缓和了许多,只见他较忙阔步走向女子,旋即小心的揽住女子的腰身,温柔出声道。
“淑儿你现在有了身子,怎么不好好在府里休息,还大老远的跑在了这里来?”
李淑儿面若桃花,眸中泛着淡淡的秋波,对着太子娇嗔道:“殿下真是的,淑儿哪有这么娇弱啊?淑儿听说殿下来了姑父府里,便想起来很久没有见着姑姑了,也就过来了。”
她话音柔媚,带着让男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力,只见她顿了顿,又续道:“殿下不会责怪淑儿吧?”
李淑儿本就生的妩媚娇柔,现如今又这样故作委屈的撅起粉唇来,更是让人不忍斥责。